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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捂脸:“……” 其余几个人齐齐捂脸:“……” 谢冰:“……” 她踢石子的脚尖微顿,重新站得笔直。 谢冰忽然有些恍然。 她前世总觉着二师兄看自己不顺眼,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处处揭她的痛处,对萱瑶倒是热乎的紧,久而久之,她就躲着田喜。 她躲着田喜,田喜不久也就顺遂了谢冰的心愿,互相当做看不到。 都是透明人。 现在想想,前世自己不善言辞,八成是让二师兄也无从接近,所以才越来越疏离。 刚才田喜的话,换作上一世的自己听到,八成又会延伸出别的意思,思来想去,心里不舒服。 现在想想刚才田喜说的话,她明白田喜是什么意思了。 她脸上的淡色敛了敛,诚心地说:“多谢二师兄。” 二师兄田喜:?? 茫然而又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害,谢什么……我是说真的,你要是倒数第一了丢我们太虚派的人,尽管来找我!” 谢冰:哎。 向几位师兄示意,谢冰准备离开,忽然看到了六师兄岑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岑淮是最年轻的师兄,脸上隐约还有些少年意气,腰肢劲瘦,皮肤白皙。 他手中紧紧握着灵剑,脸上,闪过一丝隐约的无措。 谢冰疑惑:“六师兄?” 岑淮脸色一红:“师妹,恭喜你筑基。” 谢冰安然说:“谢谢师兄。” 几个师兄看着谢冰走了,有些茫然。 “怎么感觉,师妹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要是以前,早就低着头,绕着他们走了。 田喜叹了一口气:“小师妹孤苦伶仃,又是一个……一个不能寸进的物修,我们要好好保护小师妹。” 众人深表同情,小师妹那么弱小,确实该帮就要帮一把。 二师兄田喜胖乎乎的手一把打在他们后背上,“发什么呆?师父说了南宫无寐中了他一掌,根本走不远,八成躲在太虚派附近了。” 这倒也是,几个师兄弟连连点头,饶是有别的方法能突破臧真人的法阵,外面还有仙都布下的阵法。能破开一层,不可能破开两层,根本跑不远,今天开会就说魔尊很有可能依旧躲在太虚派附近。 “我们还得在附近搜索,别忘了我们的任务!” “哎,大师兄平常惩jian除恶,受人尊敬,杀得魔界之人片甲不留,我们只能做些小事情……”四师兄郭和璧唉声叹气。 白高飞一拍郭和璧脑袋,“别好高骛远了,大师兄的法力岂是我们能达到的?不如想想眼下的任务。” 田喜一锤定音:“我看三大门派和仙都布防之下,这魔尊大人能躲到哪里。” 几个师兄弟深以为然,除非这魔尊躲在太虚峰,否则没得跑了! …… 他们边走边闲聊,忽然看到前方远处,有十几个黑乎乎的人影。 太虚派的衣裳都是白色的,平常修士们不食人间烟火,一个赛一个的俊秀飘逸,哪儿见过这等把白衣裳都穿成黑色的? 走近一看,嚯,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只能依稀“黑袍”上隐约闪烁的火纹上看出来,是赤焰峰的师兄弟们。 田喜顿时就憋不住了,“这怎么回事儿?” 白高飞:“二师兄你没看八卦玉简吗?赤焰峰的人被罚去挖灵石矿了。” “挖灵石矿的事情不都是外门弟子去做的么,怎么轮到了内门弟子?” 修仙界的等级其实很森严,内门弟子都精贵的很,粗活杂活都是外门弟子干的,像是挖灵石矿的这种事情,内门弟子根本不会沾染一根手指头。 说话间,遥遥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刚才与他们闲聊过的小师妹谢冰。 他们看到谢冰走在青石板路上,远远的,就要与金火他们碰上了。 “听说是他们师父郁焰真人亲自罚的,”白高飞一拍脑袋:“我记得看的八卦,好像是因为谢师妹,金火他们才会被惩罚的。” “糟了,金火那群火灵根修士,平常暴躁可怕,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会不会对小师妹不利啊?” 岑淮握剑的手一紧,铮鸣一声,灵剑即将出鞘! 与此同时。 金火他们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往前面走着。 已经连续挖灵石矿一周了,周身灵气消耗殆尽,累的跟死狗一样。 忽然,小师弟紧张地拉住了金火,“黄黄黄、黄书又来了!” 金火:“!!!” 众人:“!!!” 耸拉着眼皮的金火瞬间精神了! 他立刻看到远处熟悉的瘦弱身形,白袍上缀着代表太虚峰的云纹,恍若非洲国际友人的金火瞪着一双白眼球,死死地剜了一眼谢冰。 谢冰若有所觉,隔着漫长的青石板路,淡然地与金火对视。 半山腰上的田喜几个人瞬间紧张起来。 下一秒,金火打了个哈欠,脚步一错,转身就往另外一条路上走了! 金火转头就跑:溜了溜了! 惹不起! 一个拿剑的,打不过一个看小黄书的。 谢冰看着眨眼间空落落的宽路:??? 田喜他们愣住了。 岑淮的剑才刚刚出鞘,一瞬间不知道手指不知道何去何从。 ……怎么回事? 赤焰峰的剑修,看到谢冰就跑? 一个物修,凭借一己之力,将太虚派中战斗力最强的火灵根赤焰峰修士吓得退避三舍? 小师妹弱小? 小师妹可怜? 小师妹无助? “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每天雷打不动来藏书阁的修士。” 孔逸仙侧靠在古朴的书架最上方,大长腿轻松惬意地耷下来,浓墨般的长发上插着一只金灿灿的黄菊,他懒懒地喝了一口酒,眸间隐隐有几分醉意。 谢冰正在低头看书,闻言给了孔逸仙一个白眼: “你是我第一个见过的,每天都不好好修炼的高手。” 谢冰在藏书阁里时间久了,对于孔逸仙的印象,从“传说中的高人”,渐渐变成了“普通的图书馆管理员”,两个人能说得上话了。 当然,对于找不到的书籍谢冰去问孔逸仙,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他似乎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种菊花摘菊花,另外一个就是饮酒。 谢冰觉着,在“酒”与“菊”方面,他和陶渊明都有一样的代名词。 孔逸仙低低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我不会再拿剑。” 谢冰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孔逸仙又饮了一口酒,“我是说,我暂时不想修炼。” 谢冰“唔”了一声。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谢冰伸了个懒腰,准备站起身来准备午膳。 忽然,空荡寂静的藏书阁内,传来小小的脚步走动声。 谢冰:? 重重书架耸立,光影变幻交织,灿烂的光晕投影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子。 谢冰一怔,是萱瑶。 萱瑶似是在找什么人,娇小的身体穿行在厚重高大的书架间,忐忑而不安地说:“孔前辈?晚辈萱瑶,特意来求见。” 空寂的藏书阁里,什么回音都没有。 谢冰真是对萱瑶敬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