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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自己摔倒的还是被人打的?”儿子被人看见的时候,头上身上都有伤,秦老头怀疑是被人打了,但是找不到证据。 虽然白天刚跟后湖家大队吵过架,但是没被抓到,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打了人,更何况还是后湖家大队那群不讲理的人。 “那天晚上……”秦巍回想着,“我回家喝了杯水想回地里,没走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往后看没发现,刚转身就被人敲了一棍,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能看清是谁打了你吗?”秦老头继续问。 秦巍皱眉,缓缓摇头:“头疼,想不起来。”说完伸手揉额头。 “老三别动,头上有伤,别听你爹的话,现在头晕吗?身上还有哪里难受都跟娘说,养伤要紧。老头子想问等孩子好了再问。”秦婆子紧张的看着儿子。 “不难受,只是疼。”秦巍知道这些是受伤的正常现象,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至于刚刚说的人,他是没看到正脸,但是记住了对方的身形,如果再次遇上肯定能认出来。 “不晕就好,”秦婆子松了口气,“刚醒来,身上有点疼没事,大夫说了,止痛药不能多吃,能撑就撑着,爹娘都在这陪着你。” “不太疼,能忍住。”秦巍说完疲惫的闭了闭眼。 “那就行,你要是不饿就先多歇一会,我跟你娘等会再来看你。”秦老头还想说什么,看到儿子这么累了,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我们就在外面,想要什么直接喊就行。”说完给秦婆子使了个眼色。 “嗯。”秦巍点点头,缓缓躺下休息。 “那我们先出去了,有事喊。”秦婆子跟着老头子出去,出去之前不忘交代一声。 秦巍答应着,等两人出了门才开始思沉思,之前的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身体,但是刚刚面对两个老人,他为什么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 单单是记忆做不到,秦巍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前生今世。 他过来了,嘉宁正好也在,真的有这种巧合,还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如果真的有前世,那他就是占了自己的身体。 冷静了一会,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秦巍把这件事放在脑后,然后闭眼开始休息。 刚醒来结收了这么多记忆,加上身上的伤还没好,他是真累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快黑了,秦巍感觉头上能伤没之前那么疼了,穿上鞋走出去,院子里秦老头正在劈柴,秦婆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秦巍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安逸,如果真的能找到嘉宁,让她住在在这样的地方,她或许比以前更开心。 秦巍想着,下一刻就被秦老头声音喊回了神。 “老三出来了?”秦老头劈完一块木头,一抬头就看到三儿子站在门口,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放,“比下午那会好点了吗?” “好多了。”秦巍点点头,“爹,今年的知青是不是接回来了?”他是刚刚才想起来秦老头拿到那个名单是干什么的,每年大队里都会去公社接一批知青回来,名单上的几个名字他都没有印象,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今年的新知青到了。 “对,今天刚接回来,会计给算好了账,粮食都送过去了。”这件事以前都是他们爷俩一起,儿子问起来秦老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今年送了多少粮食?”秦巍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今年收成不好,想给多了也没有,一个月九斤苞米面,三十斤地瓜,一斤白面,这是男知青的,女知青地瓜少五斤。”本来会计的意思是少五斤地瓜,一斤苞米面,他觉得本来给的就不多,再减就说不过去了。虽然有时候被这些知青气的不行,但是秦老头也不能让他们饿着。 “这么少?”秦巍一愣,地瓜能吃饱,但是不顶饿,白面只有半斤,如果被那个小娇气包拿到,估计不用吃饭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年的收成这么差,到队里剩下的粮食不多了,谁家也不宽裕,能撑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秦婆子端着饭从厨房里出来,“你们爷俩光顾着心疼知青,想想家里吧,除了陈知青送过来的那两斤白面,家里苞米就还剩二十来斤,顶多迟到过年,吃到收麦子那是做梦。” “先吃着,不够再想办法。”秦老头听到家里粮食不够也发愁,家里粮食吃的这么快,是因为前两天三儿子受伤,帮忙的人多,村里人过来帮忙,虽然不用花钱,但是吃饭要管一顿。 都是壮小伙,出了这么多力,肯定要让人家吃饱,一来二去家里了,粮食就少了一大半。 “快过年了,我看你有什么法子。”秦婆子想在家里还剩的几块钱,再想想还欠新来知青的rou和白面,觉得以后做饭苞米面再放少点。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秦老头看着饭做好了,把手里的木头和斧头都放下,喊儿子过去吃饭,“老三进屋,外面冷。” “憋死憋不死的谁知道,本来还能跟老大老二家要点,这下兄弟俩还没回来,总不能跟儿媳妇要粮食吧?”秦婆子没当过恶婆婆,要粮食也张不开嘴。 “看看再说,老三醒了,剩下rou要不就先还回去?”秦老头也发愁,但是要一步一步打算。 “醒了就不用补?大夫说的话你都忘了?本来就没吃什么好东西,醒来再不好好养着,你还想让他把病在身上带一辈子?” “那就留着吧。”秦老头到底还是没舍得委屈孩子,打算到时候买不到rou再想办法。 两人的话秦巍听了大概,让他注意的只有三个字:陈知青。还有种莫名的直觉,爹娘说的陈知青就是他要找的人。 “爹,陈知青是知青院那个?他在哪弄的rou?”知青院里姓陈的知青只有一个,先排除掉。 “不是那个,是今天新来的。” 秦巍心跳快了一拍,新来的姓陈,只有一个人:“刚来手里就有rou,在家挺受宠的。”秦巍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今天来了七个人就她年龄小,我看着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不知道怎么报了名,看样子没干过活,明天开工的时候我再看看,十有八.九干不成地里的活。”秦老头想起新来的知青就头疼,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特别是今天来的这个,还跟个孩子似的。 秦巍听到干活两个字紧张了一下,刚想开口,秦婆子替他问出来了。 “今天不是才刚过来,怎么这么着急让他们下地?”平时秦婆子不关心这件事,大队里的活该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只是这次不一样,新来的知青借给他们rou和面,这些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她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再过两天地里都没活了,总不能让他们待一个冬天,今年不多挣点工分,来年分粮食的时候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