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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手里的钱全都给你,到别的国家去吧,雷昂,X国没救了。” 雷昂突然发现,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伊迪丝的精神状态变了很多,比起之前那浑浑噩噩、半睡不醒的模样,自杀过一场,他的神智清醒了许多,就连那双永远如被雨雾迷蒙的眼睛,也像是有拨开云雾见明光的意思。 “感觉你最近精神状态很好?” 雷昂没有接下这个请求,伊迪丝也不惊讶,柔和地说:“出来走走,透透空气,好多了。那且,比起奢华场面,这些更让我有种回家的感觉。那些地方再好,也还是……” 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那时候,怕是奈塔恩也是这么想的……” “伊迪丝?” “你也听说过吧,奈塔恩和奥斯卡在十八岁的时候,对自身的环境产生怀疑的事。” “听奥斯卡在演讲时说过。”雷昂应声道。 伊迪丝站久了,有些体力不支,索性将风衣铺在地上,坐下来,继续道:“那时候,他们去参加了一场集会。” “集会?” “工人运动,五年前。”伊迪丝勾了勾嘴角。 雷昂“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安东尼。” 雷昂在第一次参加竞选演讲前,从宾尼给的资料里了解过:五年前,A州曾经爆发过一次工人罢工讨薪运动,组织者叫安东尼。 这场工人运动最终失败,以安东尼自杀、A州推行同恋婚姻合法化作为收尾,不管是霍克家族还是那些看客们,从上至下全部都很满意。 “你是说,当时奈塔恩也参与了?”雷昂咋舌。 这可是工人们全面罢工,抗议霍克家族严重剥削的一场运动。奈塔恩身为霍克家族的长子,居然直接参与其中? “可他现在……”雷昂不明白,既然有这样的经历,奈塔恩如今怎么会重新回到家族里,还变得加厉地折磨无辜的人?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事。”伊迪丝闭上眼睛,喃喃地道,“可能是不能理解吧,毕竟富豪和工人之间的差距比鸿沟还大。” 一阵沉默包拢了两个人,雷昂突然问:“安东尼,是个什么样的人?” 伊迪丝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忘了。” “忘了?” “人的记忆里很短暂的。”伊迪丝淡淡地说,“我记不住那么多事。” 雷昂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向河边走去,伊迪丝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刺耳,想阻止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他知道如果雷昂决定做什么,他也拦不住。 雷昂将外衣和假发全部甩下,丢到一边,跳入水中,他的身影没入水里,很快便沉入不见。 伊迪丝一惊,站起来向河水边跑去,在风中,流我的河水不时扑到岸边,他紧张地四下搜索着。 “伊迪丝!” 背后有人在喊他,伊迪丝没回话,那人直接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状似亲昵,其实不动声色地将他从河岸边往回拉了拉:“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是詹姆斯。 “我在找雷昂。他下河里了。” “哈?这小子?”詹姆斯松了口气,放开他的肩膀,“我去看看。” 他俯身看着河面,半只鞋几乎踏出去:“哪里?哪里?” 水中猛地冒出一个人,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狠狠往下一扯。 “哇!” 还没等詹姆斯反应,身体已经被拖进河水里,他七手八脚地挣扎着,哇哇惨叫。 雷昂从水里冒出头,眯着眼睛笑:“刺不刺激?” “我要打洗你!”詹姆斯惊魂未定地吼着,双手一拢,将一大波水甩到雷昂头上,“你怎么不拖伊迪丝呢?” “人家和你不一样,你看你皮糙rou厚的,拖进水都像野猪跳河……” 雷昂戏弄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扑通”一声。 两人回头,见伊迪丝也跳进河里,顿时都急了: “这么冷的天,你疯了?” “万一生病怎么办?快上去!” “谁知道这河水有多脏啊,被传染出病怎么办?” “对,尤其是这水里还泡着詹姆斯,肯定已经变成巨大病源传播体!” “你等着,雷昂,我现在就打洗你!” 伊迪丝温和地笑着,张开双臂在水里游了半圈,詹姆斯已然按住雷昂,湿淋淋的双手在那张满金发的脑袋上一通怒搓。 直到奥斯卡找到他们,打闹已经从两个人发展成二对一水仗,伊迪丝更像是辅助雷昂的水中潜行者,趁詹姆斯不注意的时候,从水下冒出来对他一阵突袭。 “你们太欺负人了。”詹姆斯虚情假意地捂着脸,“怎么忍心对待这么幼小又无助的我?” “詹姆斯,再不上来,我下去揪你了。”奥斯卡站在岸边,气沉丹田,喊道。 “关我什么事?” “肯定是你带头的,不然还有谁?”奥斯卡怒道。 “是啊,”雷昂帮腔着,笑着看着他,“不然还有谁?” 詹姆斯追着雷昂上岸,两个人在河边追来打去。 伊迪丝刚上岸,奥斯卡捡起地上的风衣披在他身上:“小心,别生病。” “风衣是雷昂的。” “我看他也不用了。”奥斯卡哼道,“他今天被詹姆斯传染,两个神经病。” “我跟他聊到你们以前的事。” “我和他能有什么以前的事?”奥斯卡很纳闷。 伊迪丝顿了顿,道:“你和奈塔恩……和……。” 奥斯卡没有说话。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伊迪丝缓缓地问,“那时,我以为你们……” 奥斯卡摸了摸鼻子,侧身走开:“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他干什么?我也去洗洗,一脸化学品烦死人。” 说着,他果真走到岸边,跳进水中,一猛子扎进水里。 伊迪丝捏了捏还在滴水的头发,叹了口气。 那边雷昂闹够了,坐在风衣上,詹姆斯则干脆裹着风衣倒在地上:“啊,好困。” 伊迪丝微笑着走过来,坐在他们身边。 “唱首歌吧,雷昂。”他坦然地请求道。 雷昂挠了挠头,他知道伊迪丝对唱歌有别样的偏好,谦虚道:“我可真的不会唱。” “怕什么,我先来。”詹姆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扯开嗓子,“哈~利路亚!” 雷昂捂着脸,和尴尬那又不失礼貌的伊迪丝,听着这首来自死宅的倾情演唱。 詹姆斯唱得正起劲,冷不丁有听从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后脖颈上。 “谁?”詹姆斯吓了一跳,回过头一脸懵状。 奥斯卡站在那里,眼神如王者蔑视:“太难听了。” “对不起。”詹姆斯秒怂。 四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脚上湿淋淋得难受,雷昂甩掉鞋袜,和詹姆斯一边前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