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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穆亦之翻开了策划书的页面,仔细查阅起来。 整份策划书呈现给穆亦之的是缜密全面、顾前顾后、考虑细节,无论在人事调动和资金考量上面都找不出一点毛病的,如果一定要鸡蛋挑骨头的话,这份策划书唯一的缺点就是封面做得不太好看...... 穆亦之拿着策划书,吃惊可谓不是那么一点,他本来以为常让读军校的对公司策划应该是一头雾水,却没有想到给了他这份这么精密的策划,他甚至可以夜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丝不苟一而再再而三对这份策划书做出修改。 他是真的小看了常让,也为自己这一个月的小人之心感到惭愧。 不管是常让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他恶补得来的成果,穆亦之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常让是个人才。 如果不是太过于高傲的性子,或许一开始两个人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可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个局面,穆亦之扪心自问没有办法正视常让这个人,甚至无法公私分明。 他拿着策划书思考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往林诉那边打了个电话。 临近年末,林诉那边事情也一大堆,先是公司方面有几个案子需要处理,再是他和于析最近在闹矛盾,因此穆亦之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意料之中听见了林诉气压得到像要杀人的声音。 “请你帮个忙。”穆亦之倒不含糊,口吻是难得的认真。 林诉忙得焦头烂额,口气不怎么好,但还是道,“说吧。” “你公司那边缺不缺入资的?”穆亦之顿了顿,看一眼策划书,把话说完,“我这边有个不错的人选,你考虑一下。” “谁?” 穆亦之淡淡道,“常让。” “他?”林诉疑惑调高了音调,啧啧两声,“这么大块肥rou,你往我这边送,不对劲吧。” 穆亦之骂了句,“我他妈又不害你,你警惕个什么劲?” “谁反应过激了?”林诉嗅到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出事了?” “没,”穆亦之怎么都说不出他让个小年轻上了的话,只好恶声恶气的敷衍过去,“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找别人了。” 那边顿了一会,林诉才说,“行吧,你让他有空上我这边,我再观察观察,忙,先挂了。” 和林诉结束通话,穆亦之心头的一颗大石头才算落下——平心而论,常让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但穆亦之自认自己无法做到平常心以待,他又不想屈才,只得把他往林诉那边推。 做好打算,穆亦之长长吁一口气——没想到纵横情场将近十年,现在搞到要避着一个毛头小子走,这算什么破事? 什么时候,常让能不觊觎他的屁股,或许两个人还有点坐下来平静谈生意的可能。 反正他是没有被人插屁-股的癖好! 无风无浪的过了一个星期,穆亦之尽量减少和常让的接触,在他认知来,常让会走上和别人不太一样的道路,和十年前自己在他面前看片打飞机有着莫大的因素,不然当初那么可爱的小少年会怎么长成这么闷sao的一个人? 他把人掰弯了,但实在没有能力再把人掰直回来,至于那天晚上,就他妈当人生一个意外,做多了一,有尝试一次当零的机会,圆满了。 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呢,门被人敲响,他应了声进来,并没有抬头去看,口气不悦的问,“什么事,快说。” 这个单子弄得他一个人两个大,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脸面狮子大开口要提高那么多的百分比,当他公司是银行啊。 “你最近在躲我?” 清冽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穆亦之拿笔的手一顿,是常让。 他不是吩咐过秘书不准放常让进来吗,耳朵是被耳屎给糊了吗? 只是一秒的错愕,穆亦之心绪很快恢复平静,那件事过去了一个星期,他早就调整好过来,面对常让又是一副傲然的模样。 此时他放下笔,抬起头来看着常让,微微皱眉显示他的不快,嗤笑道,“我躲你?你别是妄想症了吧。” 而事实上是,穆亦之确实有意躲着常让。 常让面无表情,“每天提早下班,特地绕开我的办公桌,不让我进你的办公室,我发给你的信息不回,打你的电话不接。” 他一条条数着穆亦之的罪状,末了一锤定音,“这不是躲我是什么?” 穆亦之静静听着,他没想到常让把这些事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又如何,他还就偏偏这么做了。 挑了眉头,穆亦之上下打量着常让,惯用的漫不经心的调调,“不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这些有的没的。” “是吗,”常让抬起一双冷淡的眼,里头似乎隐含风雨,“好,那我不谈私事,我和你谈公事。” 穆亦之手一摊,他觉得常让现在肯定气疯了,但又拿他没有办法,有点爽快的,他说,“你要是想谈入资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决定。” 这次换常让微微皱了眉头。 穆亦之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名片,抬手招呼常让,“拿着。” 常让没应,居高临下淡淡看了一眼穆亦之微笑的脸,伸手接过——是林诉的名片,他瞳孔不可抑制的一缩,便听得穆亦之用一种公事公办老练的腔调开口。 “你也知道,我接手公司不久,方方面面都还不是很熟练,这里不是我的场子,我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大展拳脚,更不要说带着你一起。” 穆亦之撑着椅子慢慢起身,直视着常让,谈公事的穆亦之极其认真,表情有令人臣服的坚定,“你的情况我很清楚,现在你跟在我这边,绝对是弊大于利的。男人嘛,玩玩可以,我也玩得起,但还是要以事业心为重,你想要早日出头接手常家,林氏是一棵很好的大树,能不能借树登顶,这一切,就都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穆亦之看见常让深邃的眼里好像有什么正在瓦解崩塌,他觉得自己这番话对于常让而言绝对是醍醐灌顶的,至少常让真的没有必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常让是个聪明人,他喜欢和聪明人对话,更相信,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林家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 话未说完,本来站得笔直安静聆听的常让却猛然抓住穆亦之的领子,用了狠力往前扯,穆亦之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带着倾过去,两个人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常让的眸子近在咫尺,穆亦之顿时怔住,他清晰的在常让的眼神里看见受伤和痛苦——那些被瓦解的东西正一点点倾泻出来,或许正是称之为情意的东西,让穆亦之觉得陌生,甚至不想再看。 “玩?”常让声线低沉喑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