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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花不完,你的后代呢?你的百子千孙呢?你能一直花不完吗?” 他们在沉默中挣扎,气势倒弱下去:“你有李追玦那样的能力?” “我身后可是天灵族。”沈沛儿笑意森森。 佟因不知道他们最后的决定,在他们猩红着眼睛商讨大计的时候,悄无声息退出山神庙。 迎面撞见上山的人时,她垂头装作没看见,直接往山下走去,她要找魑。 那人一把抓她的手臂,“因因!” 周巫不可置信地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 佟因压下无奈,掐嗓子道:“你认错了。” 她要走,被他死死拉住,左右张望两眼,把她拉到树后藏着,“别怕,我不会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追玦在哪?” 佟因静了瞬间,抬头看周巫,他脸上也被浓烟熏黑,乍然一看险些不认得,只有隐约的轮廓透露出熟悉感。 事到如今,她心里生出许多复杂感,顶着毁灭的压力,似乎跟他也有着同病相怜,“快走吧,要打起来了,若是还留在村子里,你一个普通人会被波及。” 周巫似乎没想到佟因会这样说,惊讶一瞬之后松开拉她胳膊的手,“你变化真大。”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回来我身边,随时给你准备着一份行囊,大战结束的那一日,我在村口南行一里地的地方等你,等你两日。” 佟因不知该怎么评价周巫,能感觉到他这番话是出于十多年来对原女主的亲情。 原男女主的感情线被她强行改变之后,周巫没有爱上她,于是剩下一份若远若近的情谊,这份若远若近反而恰到好处,让她生不起从前厌恶的念头。 她摇头不语,他也没吭声。 时间不多,佟因最后决定问他:“你知不知道……魑在哪里?” 只要找到魑,就能躲回地窖里。 周巫情绪不明虚虚抬起手,指向山下的方向:“在集市。” “谢谢。”佟因立马就走。 “别去了,没用。” 周巫的话让她回头,“什么意思?” “天灵族的人也在那边,上个月随侍被天灵族清理完,你找的魑……” 佟因在他隐晦的字里行间琢磨出一种可能性,她呆在原地,声音忽而干涩:“什么?” “或许她没想过天灵族会这么大胆直接冲进来,上个月她被天灵族逮住挂在集市,大概已经死了很久,尸体都快风干。” 后面的话佟因没听见,她飞奔冲下山,穿越肆掠的火海,在左冲右突中到达曾经熟悉的集市。 恰好是那一瞬,天彻底亮了,初晨微弱的阳光破开所有黑暗。 伴随阳光乍现的,还有如海浪般的声音——“杀魔子!灭魔族!魔子我知道你在村子里,你再不出现,我们便炸了这村子!” 激愤的口号充斥整片空间,是严防死守的天灵族。 佟因在绝对的理智和愤怒的疯狂中权衡,情感总是冲动的,只是她的冲动被人强硬拉回去。 被突然出现的李追玦拽进旁边一家暂时完好无损的屋中时,她似乎从人海中瞥见了魑的身影。 被吊得那样高,风一吹如木偶般摇摆,僵直的四肢如此陌生,让她不敢相认,可那个发髻,她亲手给她梳的发髻,证明着一切。 一双手按她的后脑,无声地遮盖她的视线。 佟因闭上眼睛,无力地紧靠李追玦。 “别看,别听,”他的声音再没有从前的清淡,隐含一份不易察觉的情绪,“我能救她。” 佟因拽着他的衣袍,声音嘶哑不像从她的口中吐出:“她还在等我的答案,我的糖葫芦还没给她……” 魑那么想知道她的出身,那么渴望被家人接纳。 “我能救她。” 李追玦一声声安抚。 方才的那一眼是噩梦,她这辈子也不愿意再回忆,她用尽所有力气哀求:“救救她……” “好。”他答应。 “走。”他拉她,静悄悄从集市离开,无人发现。 天地开始动摇,隐约有飞沙走石的巨响,李追玦护她的头,一路往木屋的方向走,天地动摇,像突然复活的野兽,他们就踩在巨大野兽的背上,野兽抖动身子,把人们抛起又落下。 她几乎站不稳,若不是李追玦捞着她,能被地动抛到高空。 夫诸和小白也在,往后,还有大批的魔族在等待着李追玦的指令,蓄势待发! 她在缝隙中看见未见过的强光,好像天边的极光,惊心动魄——天灵族开始无差别攻击。 修道者的轰炸扬起万丈尘土,铺天盖地,初晨的阳光被一波又一波的尘土淹没,天好像变回了深夜,浓郁得化不开的深夜。 李追玦把她带到地窖里,巨大的声响在上面轰动,炸得人耳鸣。 地窖并不牢固,几次炸响开始摇摇欲坠,从缝隙中滚出沙石来。 “在这里等我,像之前那一次一样。”李追玦把她按在椅子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好像听不清楚他说话,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他的声音,她只能望见他的嘴一张一合,“你说什么?” “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 “我听不见。” 她着急起来,去抓他的斗篷,害怕他就此离去。 李追玦深深望她,一如从前,在掉落的沙尘中平静着,他不舍地替她扫落头发上的沙尘,替她擦去脸颊上的黑灰: “你没等到我,就去药园挖一下花树下的土,我在那里给你埋了东西,你记得去看,你要记得怎么走,别弄丢地图。” 佟因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唇,隐约看见“花树下”的口型,别的猜不出把她眼泪生生急出来:“你说什么!”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要把这些话刻在她的脑海中。 “你写出来好吗?”她拽他的手,扒开他的掌心,要他在掌心处写字。 她乱得心慌,方才看见魑时强忍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沾上尘土,变得浑浊。 “你写啊!”她哽咽拽他,把掌心往他手里送。 李追玦擦她的眼泪,他的目光很静,能突破这一片混乱,把世界的范围缩小到就他们彼此二人。 越是擦,眼泪越是掉得凶,佟因猜不透他到底打算怎样,看见他又吐出两个字的口型,隐约猜到是“别怕”。 她拍开他的手,死死拽他衣袍,冲他吼:“我不管你说什么,你给我活下来!不仅活下来,还要救回魑,你们都要活下来!” 从他漆黑麻木的眼里,佟因望见了在悬崖走钢丝的决绝,尽管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他并未反悔过。 只是这份决绝里,他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一份不舍。 李追玦从前大概是无畏无惧的,于他而言死亡与永生大约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