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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特别的事务的话,成虚帝会在处政殿处理奏折。 但当水诚月走入处政殿的时候,成虚帝却是正襟危坐地在等着他。 处政殿比议政殿稍小,也清雅一些,不似议政殿那边浮华。一张很长的案台处在了殿的中央,台上是满满的奏折。成虚帝就坐在了案台之后,身边只有一个侍人,而侍卫则在殿外守着。 “儿臣参见父王。”一走进处政殿,水诚月便向成虚帝行礼道。 “坐吧。”成虚帝只是冷冷地指了指案台前的位置。 水诚月坐下后,侍人奉上一杯热茶便退出了处事殿。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内,就只剩下了成虚帝和水诚月二人。 “不知父王今日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月儿,你今年二十三了吧?”语气淡淡,成虚帝似乎说话时语气永远只有这么一种。 点了点头,水诚月回答道:“是。” “那么,你王兄是二十六了?”又再次问道。 水诚月自然知道成虚帝问的是誉。 又是点了点头,水诚月并无再次回答。 成虚帝闭上了眼睛。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六年了。那个人也离开了二十六年了。 星轨依然是那么走着,从来不曾为我们这些凡人而改变过。到底还需要多少的流血和杀戮,恨方可以解。若只为那千年前的一抹恨,为什么又要借这尘世间更多的恨来平息。 水诚月看着成虚帝,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天意是不可逆的。千年前的一次逆天,已经让太多的人受到了牵涉,太多的人被卷进了这个被怨恨所弥漫的旋涡。所以,就是这一次,恨不能平息,也要继续按照天的剧本演下去。为的是,不要再有更多的人为此所伤。 这不是因为水诚月有怜悯之心,只是,他也累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是无情的,所以才可以长存。 “这次,根据密探的消息,宋使团中有个很重要的人。月儿,你该知道怎么做的?” 水诚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一伸手,可见的是之前在子月楼中,从裙青手上得到的银指环。那红色的宝石还渗着瑰丽而诡异的光,就如一滴鲜血,一滴不干的泪。那银色的雕花是一只如同猛兽的业火中的麒麟。 “咲国皇家所物。月儿你很聪明,连那个女人也甘心把这个给你。这个指环是咲国长乐公主咲淑远嫁赵桢和亲的时候,所佩带的嫁妆之一。”二十多年前的事,成虚帝却还记得。 那个时候,那个人还在。他们,一起到中原贺婚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指环。 “给儿臣指环的那个人并不是咲淑。但却也有一手好琴技。”水诚月淡淡地笑着。 “不是啊。” 是啊,二十多年了。无论是天下还是江湖,都已是新人的时代了。 “既然月儿你已拿到了见面的信物,那么便近快去吧。”饮下一口茶,成虚帝下了驱逐的命令。 “儿臣告退。” 把指环收回到了怀中,水诚月走出了处政殿。 刚步出殿,便见誉迎头走来。 “王弟,今日身子可好了些?”带着淡淡的语气,誉说着。 水诚月点了点头,只道:“多谢王兄关心。本王身体一向都是如此,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的。告辞了。” 说完,水诚月便已迈着步子走开了。 看着那个步子轻浮的背影,誉久久没有动。 …… 坐上了马车,便听到缋泱问道:“主子,回王府么?” “不,到宋使的行宫去。” 又再次拿出了那只银指环。放在手心看着,想起了裙青那如血的眸子。 咲国……么? 突然,只听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 水诚月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便听到外面的人说起了话来了。 “什么人?既然敢挡着恋尘公子的路!”对方的人似乎语气很嚣张。真是奇怪了,恋尘是什么人? “缋泱,什么人?” “主子,是恋尘公子。是贤靖候的小世子。” 贤靖候的小世子不是叫颐么?怎么回是一个叫恋尘的人呢?真是奇怪。 但水诚月并没有说什么,知道对缋泱道:“既然是贤靖候的小世子,那么就让他先过好了。” 对与水诚月平淡的相让,缋泱不禁有一丝地惊讶。但很快便把马车使到了一边,让对方先过了。 当对方的马车经过之时,水诚月掀起了自己马车的帘子,抱着一个巧合的心态去看看那个所谓的恋尘公子的样子。而当他向外往的时候,非常巧地碰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带着妖异色彩的黑色眸子,在黑的最深层中泛着一抹nongnong的紫色,就如同中原人所称的妖孽一般。很长的头发随意地绑起了一半,长长的刘海垂在两鬓边。月牙白的衣服让他的脸色显得青苍。 水诚月只是浅浅一笑,并未为那而尴尬。 而恋尘也只是优雅地点了点头,嫣然地一笑,便别过了脸。 两车相擦而过,不一会儿,水诚月的马车也继续向西郊的方向去了。 …… 西郊 大宋驿宫 水诚月一到,那些从宋国来的使臣都马上出来迎接了。但是,当水诚月拿出了那枚银指环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的样子。 但很快的,长孙紫媗出来了。 “玄王,公子请您到别院相见。”长孙紫媗欠了欠身,对水诚月说道。 水诚月淡淡一笑,便道:“那么,有请紫媗姑娘带路了。” “玄王这边请。” 做出了请的动作,长孙紫媗便已转身了。而水诚月则马上跟在了她的身后。 离开了大厅,长孙紫媗一路无言,只是在前面静静地走着。而水诚月亦没有多口,只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只是一个行宫,但却已很大,奢华绝不亚于水诚月的玄王府。这充分地显示了宋国中原大国的地位。 走过了许多道迂回的走廊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座别院之前。只间别院和其他院子不同,目前只有两个侍卫守着,但两个侍卫却和其他侍卫不同,服装上的不同。 无论什么国家,不同等级的军将,服饰总是不同的。而从这两个侍卫的服饰来看,应该地位比守在其他地方的侍卫要高。 水诚月随着长孙紫媗走入了院内,只见是有一棵桃花,正是半开半凋之状。 在这种北地,桃花很不常有。但,水诚月却没有惊讶,几乎只是略略地看过一眼便罢了。 跟着长孙紫媗走入了厢房,目之所及尽皆为白。一帐中原江南有名的刺绣桃花屏风隐约地挡住了房内的景象。 “玄王,紫媗带路则到此。请玄王独自到屏风之后与公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