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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你嫩得很。”他抬手拍拍谢朝的肩膀,“你两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谢朝张了张嘴:“程叔,你和那个岳嵘怎么回事?” “陈年旧事了,你不要往心里去。”程黎安把他从沙发上拉起身,“崽崽还在家等你,你赶紧回去。” 谢朝拍了把大腿:“他人小鬼大,用不着大人管。”想起崽崽,谢朝笑了起来,颊边的小酒窝深深的。 “你们三……”程黎安望着谢朝的酒窝,一时恍惚。 谢朝抬头:“我们三?” “没什么。”程黎安回神,食指戳了下他的酒窝,“崽崽和你一样,笑起来就是两个酒窝。” “遗传我的呗。”谢朝自得,“我们三,还有谁?” “你妈也有。” 确切来说,杨莉长的是泪窝,在眼睛下方,一笑眼下就是两个坑。泪窝比酒窝少见,但她自己不喜欢,说是眼袋和泪窝长一块,一个鼓起来,一个坑进去,不好看。 谢朝眉眼弯弯:“我妈那是泪窝呐,我觉得挺好看啊。”他耸肩,“奈何我妈自己不喜欢。” 程黎安附和:“我觉得也挺好看。” “那程叔早点休息,我和李希走了。”谢朝把西装外套搁在臂弯里,迈着大长腿出门,“晚安。” 程黎安把他两送到门口,打开客厅里的窗户,看着谢朝的车亮着尾灯,驶出了小区,消失不见。 今晚的星子格外明亮,垂在漆黑上的天幕上,北斗七星遥遥连在线条。 程黎安望着星空,他和岳嵘三十年那笔烂账不想再提。只是不想提,岳嵘三番五次的出现却总让他想起来。过去不是那么好回忆的,他拉上窗帘,灭了客厅的灯,进浴室洗漱,明天还有工作等着他。 第66章 谢朝早上开车去程黎安公司, 崽崽死皮赖脸地钻进车后座,扒着车门不肯下去。 “老爸,我也要去嘛。”崽崽汪着水蓝色的眼睛, 诚恳地向谢朝撒娇。 谢朝耐心劝说:“爸爸是去程叔那里工作, 拍游戏广告,下次去玩带你。”温和地拍了拍崽崽的头。 崽崽往宽敞的后座一躺,直挺挺的,面朝上:“我也可以拍广告的。” “亚洲区不需要你代言。”谢朝关上后门。 “为什么呀?”崽崽见他不拖人了, 坐起来问。 谢朝看都不看他一眼, 系上安全带, 车钥匙插进孔里:“因为你混血, 丑!” 崽崽白他一眼:“遗传了你,所以才丑。” 谢朝踩下油门:“系好安全带, 我飙车了。”说着就是一个转弯。 程黎安的公司离他挺远,在高新工业园那里,开车还得绕一段高架桥。崽崽窝在后面吃早餐, 韭菜盒子吃得车里全是一股味儿。 早上起得早, 谢朝有工作, 也没叫他, 轻手轻脚地起床, 让他睡个懒觉。等他吃早饭吃到一半,崽崽自己就醒了,非要跟着他出去。阿姨怕他肚子饿,把韭菜盒子全给他装袋子了, 还倒了一大杯南瓜豆浆。 谢朝摇下车窗透气:“韭菜味太重,让你在家你不呆,来我车里污染空气。” 崽崽吸了一口南瓜豆浆,咽下去说:“马上就吃完了。” 谢朝透过后视镜看他狼吞虎咽的吃香,嘴都包不住那么大个盒子:“慢点吃,别噎着。”他目视前方,“吃完用纸巾擦擦。” 崽崽胡乱地点头,埋头奋吃。 刚好崽崽吃完就到了,谢朝给助理放了长假,程黎安这里他还算熟悉,自己一个人可以。他泊好车,给程叔打了个电话。 崽崽在车旁乖乖等着,蓬松的卷发被风吹起,风有些大,他眯起眼睛看谢朝,像只懒散的猫。 谢朝心里一软,上前去牵他的手。 崽崽嘿嘿一笑。 谢朝脸色一黑,满手的油! 崽崽小声地说:“是你自己过来碰我手的。”他嘟囔道,“我准备去卫生间洗洗的,油擦不干净。” 谢朝抬腿迈上楼梯,进了转着的门,笑着对前台说:“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前台的姑娘一愣,僵着脸,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 谢朝拖着崽崽洗手,搓掉了崽崽满手的油,见他还满脸的不乐意,没好气地说:“留着油想干嘛,肚子饿的时候撮一口么?” 崽崽一怂,憋着嘴巴:“你搓得我手背上的皮疼……” “那你自己洗干净。” 崽崽自己冲完手上的泡沫,和谢朝坐在等候区的长沙发上。没一会儿,程黎安的特助就过来带 他们去换装。 前台小姐忽然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暗暗懊悔,刚才居然没认出来谢朝,还有他儿子。这么明显的特征,自己一定是眼神不好使了。 游戏代言是最简单的,一般只有换个服装,做几个动作,说几句台词,就搞定了,其余全靠后期。 摄影棚里,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反光板散着柔和的白光。 特助把人送到就走了,自然有场内的工作人员带谢朝去化妆间。化妆间里已经有人了,安格斯仿佛变了个样子,束发而冠,露出凌厉的面部轮廓,冕旒高戴,白玉珠旒垂下,锋利的目光射了出来。 他并没有改变多少相貌,只是戴上了棕绿色的美瞳,头发还是栗色的。一身拖地的冕服,玄衣肩部能见到细致的龙纹附在其上。 谢朝从背后望过去,肩膀绷成一条直线,宽厚。 冕旒太重,安格斯缓慢地转过脖子,白玉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这可是迟到了。” 谢朝低头看表:“没,我和程叔约的九点半,现在还不到。” 安格斯挑眉:“这样啊。”他站起身,肩宽腿长,玉石镶嵌的革带虚束在腰间。 谢朝打量他这身繁复的服装:“这得有多重?” “还可以。”安格斯抬脚,试着走了走。暗红色的赤舄从衣摆上露了出来,尖尖的翘头翻卷出卷曲的弧度,外有金色包边。 走动间,膝盖碰到龙纹朱色敝膝,悬在腰间的组佩泠泠作响。这身行头,价值不菲,低调奢华有内涵。 安格斯气质本就极佳,这么一装扮,浑身带着股尊贵,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权利的气息,宽大的袖口微动,便让人噤声。 谢朝在古装剧里演过帝王,不稀奇这玩意儿。安格斯倒是第一次穿,努力适应头上的重量。 “奇了怪,你这长相还能演皇帝?”谢朝说,“你不应该是烫个卷发,戴个皇冠么?” 安格斯微微一笑:“藩王夺政。” “好吧,少数名族。” 谢朝去隔间换衣服,崽崽围着安格斯转了一圈:“这衣服好看,我也想要。” 安格斯揉揉他的头:“太大了,你穿不了。” 崽崽拎着安格斯长长的袖子,抚摸着上面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