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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哀伤如同锋利的匕首一样,一下子穿透了他的胸膛,让他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他并不想伤害叶涛,却从一开始就伤了他。 周子骞俯下.身去抱住了叶涛,高大的男人肩宽背阔,相比之下叶涛显得那么瘦小,可这时候周子骞却埋头在叶涛颈窝里,像是希望被他拥抱,然后一个愧疚的声音从叶涛怀里传了出来:“对不起。” 叶涛抚着男人的头发,动作十分温柔,视线却散落在别处,但也不是在看什么,只是无意识的投了出去,眸光如同被风吹散的云朵,有些飘忽,有些零落。他好像在想事情,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两人静静的抱在一起很久,心中五味杂陈,愧疚,无奈,困扰,茫然,唯独没有爱情带来的甜。也许爱情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它让精明人变得愚蠢,让稳重的人变得冲动,让坚定不移的人变得盲目无措。它制造了无数痴男怨女,男男女女因它喜因它悲,甚至为它寻死觅活。当然,也有人因它幸福满足,可能满足多久呢?多巴胺带来的热度一褪,再浓烈的爱情也会渐渐平淡,最后变成亲情。 然而看透这些有什么用?看透了不代表不会受其影响,该来的还是会来,愿与不愿,它不会理,它那么邪恶又那么无辜,让人期盼也让人抗拒。 周子骞决定放弃了,他再薄情寡义心肠再硬终归是有心的,伤害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他的心也会疼。 “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得到了就不稀罕了,我和李明珏就是个例子。”叶涛在周子骞将要起身放手的时候平静的说道,“我们试试吧,为了这么点事儿矫情来矫情去的,你不好过我也不舒坦,干脆按你想的来吧,说不定也能帮我一把。” 绞尽脑汁争取了那么久的结果,竟然在这种时候送到了眼前,可周子骞一点得偿所愿的喜悦都没有。为了死心在一起,还没开始就预定了结束,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听叶涛亲口说出来他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有多混账。 周子骞抬起头看着叶涛,唇齿啮合,眉头紧锁,竟是犹豫着要不要拒绝。 “怎么了?嫌我话说的不中肯?”叶涛像摸大狗似的摸了男人的头发,“没把责任全推给你,我也有私心,就当是我们临时做个伴儿吧。” “没有。”周子骞没觉着之前的话不中肯,也不觉得现在的说法有多好听,光是“临时”两个字就够刺耳朵了,况且归根结底还是一回事,说的好听有什么用? “随你怎么想吧。”叶涛不再为那些虚头巴脑的说辞费口舌,他推开周子骞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抬手揉了下眉心,那些因爱而生的温和、对这个人的纵容仿佛被揉去了,“应我两件事,一、以后有话直说,别把你对外人那套心思手段用在我身上;二、该放手的时候干干脆脆的,就算你还没腻也不要拖泥带水。” 周子骞明白,叶涛说这话不是怕他纠缠,而是怕被不想放手的他算计。多可笑啊,在他喜欢的人眼里他周子骞就是个既自私又阴险的混蛋。这样想着周子骞真的笑了出来,笑的满面自嘲,他问叶涛:“你喜欢我什么?” 叶涛也没有明确的答案,想了一想才道:“在你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对我很好,所以我动心了。” “这样啊?”周子骞了然般的点了点头,温柔的揽住叶涛的肩膀,在他头发上吻了吻,“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从叶涛家里出来,冷空气涌入心肺,窒闷感才被冲淡一点。周子骞靠在车子上点起一支烟,一边吸食一边不由自主的回想叶涛刚刚说的话,那种窒闷感又变浓了。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为自己的心穿上一层硬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心和盔甲早就长在了一起,原来还是有懈可击的,叶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他难受甚至让他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叔让大家失望了吧?哎…… 第102章 一得一失 外面天气很好,叶涛晾完衣服,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以后对宝宝说:“我去换衣服,咱们出去走走。” 窝在沙发上的宝宝无精打采的喵了一声,尾巴梢儿都没抬一下。自从周子骞那天来过之后,小家伙儿就郁郁寡欢的,当天晚上还哭了一鼻子。宝宝为他的叶叔叔委屈,也对他小叔失望。 叔叔曾经是宝宝心目当中最完美的人,长的好看,能力出众,又有担当,家里和公司全要他cao心,他也任劳任怨,从不言苦累。可自从叶涛向他坦白身份之后,他在宝宝心目中的形象就一点一点的崩塌了,现在再看,他简直就是云阳的翻版,自私自利,自以为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利用别人的善意和感情。 宝宝真的很失望,这还是那个把他带大的男人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说他一直如此,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亲人,所以没能看到他薄情寡义的一面? 自幼长在温室里的孩子终于见识到了成年人的虚伪和冷酷,却是在自己最敬爱的叔叔身上看到的,这让宝宝倍觉难过。现在宝宝唯一能够拿来安慰自己的就是,他小叔没有迫不及待的表态。他犹豫了,说明他对叶涛还是有一丝歉疚的。只是不知道这丝歉疚能不能让他良心发现,别再难为叶涛。 农历三月的京城天已经暖了,沿街的树木绿莹莹的,拂面的春风轻缓柔和。咖啡厅外撑着几把深绿色的遮阳伞,逛街逛累的女孩们坐在伞下歇息,笑语嫣嫣的交谈声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显聒噪,就像枝头的小鸟在欢快的鸣叫。 叶涛点了一份草莓慕斯,切成刚好入口的小块儿喂给宝宝吃,宝宝低落了几天的情绪终于被这样的天气与氛围冲淡了一些。可是他小叔似乎受不得他心情好,一份甜品没吃完,叶涛的手机就响了。 周子骞去了叶涛家,敲门没人应,就打给了叶涛,得知他在附近的咖啡厅吃东西,很快就找来了。 叶涛没像往常那样锦缎加身,宽松的帽衫和烟管牛仔裤让他看起来像个普通也出众的少年。他微垂着头给膝头的小猫擦嘴,袖管儿挽到了手肘处,露出两截儿白皙的手臂,那张因为病弱而缺乏血色的小脸儿被阳光染上一层樱粉,粉面桃腮,眉目如画,一个男孩儿漂亮成这样,即便是不相干的路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周子骞看着眼前的人,并不觉得赏心悦目,反倒有些烦躁。以往他不认为侄子相貌出众是件坏事,他甚至没太留意自己带大的孩子是否真有外人褒奖的那般好看。可如今他不再是他的侄子,于是他留意到了这些,然后又会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不属于他,将会引来多少人觊觎?等他对自己彻底死心以后,他会把他的感情交给谁?那个幸运的混蛋一定会如获珍宝的牢牢抓住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