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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逗孩子的宁琇将小女儿交给嬷嬷,而后去前厅招待。 得知折扇一事,宁琇眉峰一挑,目露讶异之色,“小东?我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亲戚啊!” 没有这个人?亲耳听到否认之词,鄂容安顿感失望,难道真如傅恒所言,那个小兄弟对他撒了谎? 心下生疑的宁琇接过小厮呈上的折扇打开一看,只觉这把扇子十分眼熟,“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但去年被人给顺走了。” “哦?宁兄将它赠与何人?” 说起此事,宁琇至今仍觉不甘心,刻意纠正道:“那不叫赠送,是被舍妹给骗走的。” meimei?不是个小兄弟吗?鄂容安好奇追问,“冒昧问一句,令妹闺名?” “东珊。” 东珊?默念着这个名字,鄂容安灵光顿闪,这个东珊该不会就是小东吧? 宁琇深思之后也觉此事不对劲儿,当即命人去将meimei给请来对质。 为防meimei借故推脱,宁琇还特地嘱咐小厮,不许说实话,只道他得了宝贝要送给她。 彼时,东珊正在和咏微,还有三妹芸茹她们一起踢毽子,听闻兄长有宝贝相赠,她倒也没防备,将毽子给了她们,满怀期待的来找兄长。 然而进门的瞬间,她笑容顿僵,暗叹遭殃!鄂容安瞧见她的一瞬间亦是心头一窒! 这……这小兄弟怎的变成了姑娘? 摘掉圆帽的她云髻叠翠,墨亮的青丝垂落两侧,编作两条细细的发辫,辫上缀着几颗莹润无暇的珍珠,黑白相间,俏丽夺目,发间别着一支红纹石花瓣簪子,一抹淡粉平添一丝娇柔之态。 怪不得昨日她瞧见宁琇会那般恐惧,原来她竟是宁琇的meimei! 好在东珊反应灵敏,饶是心中惶惶,面上浅笑依旧,依着规矩朝着堂中人福身, “既然兄长在招待宾客,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告辞。” 心虚的东珊借故离去,然而将将转身便被兄长给叫住,“站住,我有话问你,你且进来。” 这声音异常严肃,肯定不会是好事,加之鄂容安也在场,她越发惶恐。此时的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敢情兄长叫她过来根本就不是送礼,故意给她下套呢!果然人就不该生贪念啊!心知懊悔无用,东珊将心一横,敛下愁苦之态,慢吞吞地转身进了门,不敢抬眸与之对视。 宁琇为鄂容安介绍道:“这便是二妹东珊,容兄昨日所见的拿折扇之人可是她?” “什么折扇?”东珊抢先开口,故作懵然之态,“我没见过此人。” 话音刚落,就遭兄长一记白眼,“没问你!” 仅仅片刻的工夫,鄂容安已然反应过来,饶是她面露疑色,矢口否认,他也能确定,昨日所见的那位小兄弟的确是她,这双黛眉不似昨日那般粗浓,悠长如远山,越发衬得眼眸澄亮,一如盛着两汪星河,蕴辉流光,熠熠生彩。 当宁琇再次问起他时,东珊看似泰然自若,实则心如鼓锤,惶惶不安,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暗自祈祷着鄂容安千万不要说穿! 稍顿片刻,鄂容安平静回道:“不是她,昨儿个拿折扇的是位少年,个头儿比她也高上许多。” 如此笃定的语气,宁琇反倒无言以对,生生噎在那儿。 心弦紧绷许久的东珊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但并未表现出来,依旧装糊涂, “不晓得你们在说什么,若无要事我就回去了,芸珠还等着我陪她踢毽子呢!” 宁琇却不许她离开,越想越觉得怪异,“扇子明明在你那儿,为何会出现在飞彩楼?” 鄂容安都说不是她了,兄长居然还在质问,东珊只好接过折扇,随意洒了一眼,惊呼道: “原是这把啊!早前被我给弄丢,我怕哥哥你生气,没敢告知,想是有人捡到拿去给典当了?” 鄂容安心道:这姑娘扯起幌子来当真是极其顺口且反应机敏,若非他知晓内情,只怕也会被她给蒙骗住。 宁琇狐疑的打量着她,“你真的没去戏楼?” “哥,咏微还在咱家呢!我总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跑去戏楼玩儿吧?到店铺里闲逛还有可能,你也晓得我不喜欢听戏,我去戏楼作甚?” meimei信誓旦旦,宁琇找不出破绽,唯有放弃追问,正色嘱咐道:“很快你便要入宫选秀,万莫出去闯祸,老实在家练习宫规。” 耳朵已经起茧子的东珊勉笑应承着,“谨遵兄长教诲。”道罢她感激地看了鄂容安一眼,而后福身告辞离去。 鄂容安亦向宁琇请辞,宁琇留他在此用晚膳,鄂容安只道今晚还有应酬,多有不便,待老夫人寿诞那日再携礼来贺。 辞别后的鄂容安快走两步,赶上东珊。 起初东珊还不敢与之说话,直至拐了个弯,约摸着兄长瞧不见时,她才小声道谢, “多谢小容爷帮我解围,幸好你没承认,否则我这会子定在挨家法呢!” 这“谢”字他可担不起,“我若晓得你是个姑娘,断不会找上门来,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倒是我疏忽大意。” 提及此事,东珊窘迫一笑,“怪我昨日扯了谎,当时情非得已,并非有意欺瞒,还望小容爷见谅。” “无妨,你乔装打扮,料想自有要事,谁还没个苦衷呢?我懂得,断不会怪罪。” 险避一劫,东珊甚感庆幸,暗谢上苍保佑,“得亏今日是你过来,若是那个小九爷,定会当场将我拆穿,乐得看我笑话。”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鄂容安摇头朗笑道:“你倒是了解他的脾性。” 5.第五章 说话间,已到得分叉口,东珊要回后院,鄂容安则要出去,两人就此拜别。 行了一段路后,鄂容安回望一眼,但见那道娉婷身影渐渐消失于迂回的长廊之中,唇角微扬的他不禁在想,倘若傅恒晓得真相,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日的傅恒并未出去应酬,而是直接回府,去看望他那六岁的小侄子明瑞。这孩子太调皮,嬷嬷一个没看紧他便爬上假山,摔伤了腿,现下正躺在帐中将养着,他整日的说无趣,傅恒便从外头带了本的话本子,让下人念给他听。 果不其然,一开始讲故事,小明瑞便老老实实,再不哼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