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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无益。你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你就是郭家女儿!忘了这件事吧。” …… 郭义木呆呆地听着爷爷奶奶娘姑姑说话,心中惶恐不已。 转眼间,她成了郭家养女,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女。 她心中并没有对亲爹娘的濡慕和渴盼——她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如何能有亲情?然她对郭家的感觉也变了!尽管眼前几人一再对她说,当她是郭家亲生的女儿,可她怎能再像以前一样,以自己是牌坊郭家的女儿而自豪?以自己是郭织女的侄女而自豪?她陡然间对郭家失去了归属感,且有了寄人篱下的恓惶和害怕。 后来爷爷奶奶娘和姑姑说了些什么,她一概没听进去。 清哑担忧地看看郭义,向阮氏使了个眼色。阮氏点点头,起身向公婆告退,带着郭义出去了。她将郭义带回自己的房间。这夜,母女两个睡一床、睡一头,阮氏变尽方法劝慰郭义。 阮氏走后,吴氏对清哑道:“这孩子心也太细了。怎么听了几句闲话就问起来?我还打算把这事带进棺材去呢。”谁知被揭开了。 郭守业皱眉道:“真是听了几句闲话?这事不是玩的。要是别人知道是郭家把那些账本送上去的,郭家就要麻烦!” 当初那些贪污账册一抛出来,人人都以为是官场倾轧,是有人指使郭义的亲父胡图干的;若知道是郭家干的,郭家将成众矢之的。 当初倒下的那批贪官势力太大,便是主要人被抄家流放,残余势力也不可小觑,譬如夏流星这样复起的更是大有人在。 清哑道:“明天我再好好问问。” 刚才他们追问郭义,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郭义还像昨晚对清哑说的那样,说是听人说她长得不像爹娘,加上阮氏年年要她去江边拜祭,所以才怀疑,才求了姑姑来问。 吴氏道:“刚才我见她都哭了,也不敢逼着她问。老二媳妇是个细致的人,回去肯定会劝义儿的。虽说不是我们家的骨血,好歹养了十几年,从没把她当捡的看。她要是会想,就不该生旁的心思,把郭家当成自家才对。不然的话,可就是没良心了。” 又说了几句,清哑才辞别出来。 回琴心阁的路上,清哑回想刚才郭义的反应,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真相。也是清哑没想周全,以为郭义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没什么。孩子大了,他们的人生该让他们自主。谁知郭义对此事反应如此之大,平添了一段烦恼心思。 清哑想,等明天好好开解她。 次日,清哑见到郭义,许是阮氏的安慰起了作用,小少女表现要比昨晚平静不少。清哑才劝了两句,她就正容道:“姑姑不用说,在我心里,我就是郭家女儿,一辈子是郭家女儿!我要像巧儿jiejie一样,努力学习纺织,报答郭家,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 清哑赞许地点头,低声叮嘱她不可对人泄露自己的身世,就当没事一样,像以前一样过就好了,郭义都点头应了。 清哑又问她,是不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还是她自己疑心? 郭义垂眸,低声道:“没人跟我说什么。是我自己多心想的。” 清哑放心了,微笑道:“往后就别想了。过两天跟我回乌油镇。” 这事郭义是知道的,她将和meimei郭芸儿,还有郭氏族中其他几个女孩子进乌油镇研中心,学习纺织设计等技术。 郭义欢喜地抱着清哑胳膊问道:“姑姑,怎么这样急回去?现在正是收蚕茧的时候,好忙呢,姑姑和姑父不在城里坐镇?” 清哑摇头道:“不用。” 第1216章 方无悔看母鸡下蛋(第四更) 醉仙楼,方家父子正在宴请诸葛鸿、夏流星等人,郭守业父子祖孙、严纪鹏、沈寒冰等人都在座。 诸葛鸿诧异地问方初:“伯爷和织女要回乡下去住?” 方初点头道:“是。” 沈寒冰嫉妒道:“你还真逍遥!这个季节人人都忙,你不去各处走动查看,却躲到乡下快活。就不怕底下人把铺子给卖了?” 这时候正是春茧上市的时候,所以他说忙。 方初笑道:“有什么可怕的!” 又问:“你紧张什么?不是有怀玉吗?” 沈寒冰道:“怀玉在这边照看,我过些日子就要拖儿带女去奉州,还不知哪天能回来呢。哪有你的好命!” 方初笑道:“谁让沈家家业大呢。我跟你们不能比。我那点家业不算什么,再翻也翻不出浪花来。我也无雄心扩大家业,小富即安。况且银子是挣不完的,整日忙着赚钱,这人生也忒无趣了。” 众人都赞他看得开、潇洒。 诸葛鸿笑道:“小伯爷前途无量,伯爷当然无心经商了。” 方瀚海道:“大人说的是,把孩子教好,才是顶要紧的。若论银子,咱们家就算不是大富,也能过得去。若对孩子疏于管教,误了孩子的前程,那才得不偿失!”这话是赞成方初以家事为重了。 夏流星却看着方初若有所思,遐想他和清哑在乡下的逍遥生活,深感有些看不透方初——真的胸无大志、儿女情长吗?或者,真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方无适和方无莫身上? 不管因为什么,行内人都知道方伯爷要回乡下去了。 四月中,郭俭带着新婚妻子离开湖州,奔赴荆州。 次日,方初和清哑也启程回乌油镇,郭家摆酒为他们践行。郭大全、郭勤和沈寒冰在书房陪方初吃酒,关着门吃了一个多时辰。 四月十八,虞南梦和紫竹从景泰府欧阳家返回。 在方初指使下,虞南梦向背后神秘人传递了方家消息:方初携带妻儿住到清园,将一应商务家务都托给众管事管理,如有疑难不决事项,由圆儿去清园向方初回禀。 四月二十,方初和清哑带着孩子去了清园,黄夫子一家随行。 清园,重在一个“清”字,故而小景河的河心岛上多种植梅兰竹菊四君子。烟雨阁被翠竹、梅树林包围。在墙角屋荫、菜园篱笆等潮湿地方,则遍布兰草,虽有花娘伺候,却是实打实野生野长的,不是盆栽的,很是清幽。菊花则到处都是了,并无一定规则。 只有廊桥那里不同。 廊桥两头的沿河堤岸,种了许多玫瑰蔷薇等带刺的花卉。——既为观赏,也防止外人从河中爬上岛来。四五月间,层层累累的玫瑰和蔷薇花朵垂下来,将河堤装饰成彩色花墙。廊桥屋顶上爬满了葡萄藤,远远看去,花墙上架着绿桥,美不胜收。 近日连下了几场雨,河水暴涨。 这日雨停了,阳光照射下,河心岛和对面竹山青葱欲滴。 吃过早饭,清哑和方初来到廊桥下河边的水亭内,方初往竹制摇椅上一躺,手拿一本书翻着看。清哑轻声指挥青竹等人,将茶水点心果子等摆在圆桌上,然后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也在方初身旁竹椅上坐了,也看起书来。她看得是野史传记,是方初为她搜来的。 初夏的风悠悠吹来,吹动水亭四周悬挂的纱幔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