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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一般这是礼数,下官直视皇家女子总是不好的。 但睿明王妃心中却起伏不定,想他之前还尝试劝说游说自己,眼下却例行公事一般,是失望了吗?为了郭清哑,他要同自己生疏? 仿佛一天之间,她的世界全变了。 龚大人出了大殿,正看见方初清哑崔嵋等站在一起,忙过去招呼,原来细妹接了适哥儿过来了,众人正恭贺小伯爷呢。 适哥儿虽害羞,但并不畏缩,大大方方地依晚辈礼拜见众人。 “见过崔姑父!”他向崔嵋躬身施礼。 崔嵋十分高兴,想摸他的头,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笑对周围道:“这可是咱们大靖最小的伯爷了。本官也不敢唐突呢。” 龚大人则叹道:“别的也罢了,小伯爷这胆略连我等大人也自愧不如,下官见了那石敢当也腿打颤呢。” 众人听了一齐笑起来。 方初一一感谢大家之前援手,才各自分头而去。 路上,巧儿带适哥儿坐一辆车,清哑和方初同乘。清哑靠在方初怀里,听他分析今天事情起因和过程。听完没出声,把手塞他怀里取暖。方初低头道:“生气?” 清哑道:“我没生气。” 过一会又道:“该生气的是他们。” 方初轻笑出声,道:“是。” 清哑迟疑道:“那奉北……” 方初截断她道:“没事。在哪都一样做买卖。” 他的口气带着无比强烈的自信。 清哑十分相信他,并且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弄点什么新花样配合他,把方家在河东县的生意经营得独一无二,气死睿明郡王。 她打了个哈欠,掩口含糊说“晚上吃火锅。” 人一冷,本能的就渴望热气腾腾的火锅。 方初听了她的话,通过热气腾腾的火锅想到的是温暖的家,重复道:“我也想吃火锅了。咱们再喝一杯。” 他晚上喜欢和她对饮一杯红酒,红色的酒液倒在瓷白的酒杯或者绿玉杯内,色彩梦幻,浓烈芳香好像他们的感情沉淀。若饮的多了,比如三杯,她的脸颊便透出殷红,色泽如花瓣。这样一来,平常的夜晚、平淡的家庭生活也烨烨生辉,变得令人沉醉。 两人便聊些家长里短的话,将之前“大事”甩到脑后。 那些大事在他们心中的位置,比不上家和孩子。 他们偶尔也说的,不过不太郑重,很随意。 清哑说:“我以前在娘家,冬天的时候,田里没活了,就忙吃忙喝,男人女人做些手艺针线活计,挣个零花钱;爹和大哥商议明年种什么;娘和嫂子们计划过年买哪些年货,给孩子们做新衣裳……乡下邻里间也吵架,不像今天这么样——你们斗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呢——乡下吵架都是大声骂,骂得一个村都能听见……” 清哑边想边说,陷入回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她奇怪,自己可是大都市长大的,面对这一切也没觉得不适应,似乎她原本就是郭家人,见怪不怪。 方初微笑道:“知道。你忘了大嫂,我可是见识过的……” 蔡氏骂人的功夫,堪称郭家一绝。 郭家二绝:郭大全的圆滑处事。 郭家三绝:郭守业夫妇的狠辣。 郭家四绝:郭大有夫妇的心计。 郭家五绝:郭勤郭巧的青出于蓝,综合了长辈的所有。 郭家最后一绝…… 方初低头看向清哑,无声笑了。 方大少爷以为,郭家最后一绝当属郭清哑的……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清哑出其不意的杀伤力,他在她手上吃过大亏的,今天郡王夫妇也被她弄得灰头土脸。 清哑不知他心思,忙道:“大嫂人很好的。” 方初心一动,问:“你真觉得大嫂很好?” 清哑道:“嗯。大嫂这个人,看着粗枝大叶,有时候也很细心呢。她上街吃包子,也知道省几个带回去给勤儿俭儿吃;大哥从牢里出来,她怕他腿落了风湿,天天晚上帮他泡热水洗脚……” 蔡氏明明就是个粗俗的人,有时还爱贪小便宜,没有二嫂阮氏会做人,可是清哑却能清楚地感知她的热心和善良,并不为了显示自己高雅而嫌弃她粗俗,蔡氏也很真心维护她。 清哑觉得,蔡氏有时骂人很深刻。 一般人都讲究说话的艺术,蔡氏不懂这些。 但她的言语锋利如刀,又快又利,令人胆寒。 方初先听清哑夸赞蔡氏,还以为蔡氏有什么了不得的长处呢,结果说了这两样任何一个做媳妇的都会做的事。他抱紧她,想:岳父家人互相亲善,这个很难得,一般人家都比不了。 他慢悠悠道:“等将来……” 第1054章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他想说等将来我们也不管事了,去过逍遥日子去,然又想这事并不容易实现,这么大的家业,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这不光是他们自己的事,还有好些人跟他们一块讨生活呢。 他脑子一转,便改口道:“等适哥儿兄弟长大了,把家里交给他们管,我带你各处走走,咱们一个地方住一年,横竖各地都有买卖。” 清哑听了果然开心,不放心地问:“你舍得吗?” 男人更愿意做事业,不像女人,心只有家庭那么大。 方初道:“为什么不舍得?想必到那时候我也累够了。” 清哑点头,经历过与从未经历过还是不一样的。 方初是经历过繁华和起落的人,等阅尽繁华后心归沉淀,便不会再热衷于这些人生的名利和追求了。 回到家,果然有热腾腾的火锅等着他们。 一家子热乎乎地吃了饭,又去探望方制。 陪着方制说笑一会,才回到上房。 清哑半躺在炕上,疲累得不想动,方初坐在炕桌旁喝茶。 适哥儿因为养伤,被亲人呵护着,便娇气起来。 他也赖在清哑身边,抱着她脖子撒娇痴缠。 因为隔得近,清哑得以细看儿子五官变化,回忆和他小时候有什么不同。她用细长的手指抚摸他浓黑的飞眉和黑亮的凤眼,觉得那小脸初具英气,像个小男子汉了,心里升起创造的自豪来,喃喃道:“我儿子长大了肯定是个英气勃勃的男儿……” 适哥儿使劲闭着嘴、鼓着腮,腮颊盈笑。 那是不想笑,却又管不住自己而泄出笑意,因为他觉得母亲这么不谦虚地夸自己儿子,他代母亲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他左右滚了几滚,宣布道:“今晚我跟母亲睡。” 清哑应道:“好。”她觉得这很正常。 方初不愿意了,自儿子失踪归来就再不许他跟自己夫妻睡,要当他小少爷培养,因此板脸道:“你都多大了,还跟母亲睡?” 适哥儿听了不敢说话,往清哑怀里缩了缩。 清哑看着方初道:“就让他跟我睡一晚。”目光带着恳求。 方初便没有抵抗力了,说“你不怕他闹你,就让他跟你睡。” 清哑微笑,道:“明天我不去了,我生病。” 方初和适哥儿听了一愣。 适哥儿脑子反应快,一下笑出来,嚷道:“娘,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