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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官员看风向,也借口敬佩林景逸节cao,前去拜祭。 这一来,崔家门前车马簇簇,热闹之极。 崔嵋亲自迎来送往,半个孝子当得比孝子还强。 吊丧的人客一多,未免就忙乱起来。 方初找到崔嵋,问:“可要帮忙?” 崔嵋若不理他,又怕乱糟糟的失礼;若要请他帮手,心里又不自在,最终形势逼人,只得顾全大局,拱手道:“请方兄照应一二。” 方初道:“崔大人但请吩咐。” 崔嵋见他不肯越雷池一步,便分派他接应商场来客。 方初点头,带着兄弟去了另一边。 崔嵋见他面带恰如其分的哀伤,从容接应来祭拜者,十分刺眼,又不能流露出来,强自转头,这一转,便看见如花美男方制。 崔嵋眼神转深邃,想起方制的辉煌经历:当年勾引大嫂郭织女不成,反诬陷郭织女勾引他,结果被方初和郭织女狠狠教训一通,连他姨娘也一并受牵连,被方瀚海打入方家“冷宫”。 崔嵋嘴角微翘,笑了。 他找到方初,说要借方制一用,为岳父画一幅遗像,方制见过林姑父,且丹青之术高明,正是合适人选。 方初自然一口答应,让方制去了。 崔嵋为方制准备了一间静室,只留一个丫头在旁伺候茶水递东西,让他安静作画,便忙自己的去了,方制便一心一意画起来。 他画技是好的,无奈他与林亦真这个表妹尚且陌生,更何况是没去方家几次的林姑父,印象更不深刻;再者,这不是一般的画像,是遗像,不能由他信手发挥,他便有些难以下笔。 先画了两幅,觉得不好,他撕了。 然后,他接着又画。 不知过了几时,崔嵋又回来了。 原来今日是回魂夜,天晚时,连至亲也要躲进内室,免得阴魂回来被打扰,外面人客都告辞了,只有方初兄弟还没走。 崔嵋便来看方制可画好了。 方制忙道:“就快好了。” 崔嵋便站在他旁边看他画,一面赞道:“制表弟这一手丹青之术,真令人叫绝,难怪许翰林对表弟青眼有加。” 方制不由得意地笑,十分受用。 崔嵋趁机闲话套问:“制表弟才貌双全,怎还未说亲呢?是二舅老爷早看准了,还是表弟心中对佳人有特别要求?若表弟对佳人有要求,说出来表姐夫听听,也好为你留意,有合适的就帮你牵线搭桥。” 方制对媳妇当然有要求了,只不好意思跟崔嵋说。 他和他又不熟。 于是,他便矜持地微笑不答。 崔嵋察言观色,故意道:“哦,我明白了!也对,你大哥大嫂就是神仙眷侣。有郭织女那样的女子在前,表弟自然看不上庸脂俗粉。要找就找郭织女那样的女子,方不负此生。” “要找就找郭织女那样的女子”,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方制没领会到他的深意,只觉这话说到他心里。 他可不是就想找大嫂那样的女子吗! 忽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动,不禁出神。 崔嵋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 崔嵋不由冷笑,伸手推他道:“制表弟?这是想佳人了?快画吧,要想也要等回去再想。这里设有灵堂,待会你姑父要回魂,阴风凄凄的,可不是思念佳人的好地方。” 一席话说得方制红了脸,又害怕,急忙又添了几笔,然后把笔往笔架上一搁,道:“好了。”闪身退到一旁,可不想再改了。 崔嵋上前,仔细看了一番,夸道:“很传神。” 又对方制道:“这个是给你表姐的,她伤心的时候,看了画,也能纾解思亲之情。谢谢制表弟。我陪你过去吧。你大哥还等着呢。” 两人便一齐往前面去了。 到外面,方制会齐了方初等人,告辞回家。 崔嵋送他们出门,看着他兄弟离开,冷冷想:“任凭郭织女如何贞洁,也挡不住有个多情俊美的小叔惦记着。” 转身回去,随口问遇见的丫头:“夫人还在灵堂?” 那丫头屈膝道:“是。夫人和二姨还在灵堂守着。” 崔嵋皱眉,道:“吃东西了吗?” 丫头道:“只喝了一碗粥。” 崔嵋忙匆匆去了。 当夜,方制便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次日,清哑觉得方制很奇怪,不停往抱厦展厅来找她。又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绘画方面的小事,根本不用特地跑来问她。既来了,又吞吞吐吐、眼神闪烁,想要说什么,又顾忌细腰细妹在场,不敢说。 两趟过后,细妹便警惕了。 哪有小叔子老往嫂子屋里跑的? 这不是惹人说闲话吗! 再说,方制还有调戏清哑的劣迹呢。 等方制第三趟跑来,她一掀帘子走出来,将他堵在月洞门口,脸色不善地盯着他,吐铁钉一般吐出一个字:“说!” 她是平视方制说的;若是低头说,方制怀疑:这个字能把地上砸一个坑,可见力道。 方制心虚道:“说什么?” 第976章 怎样才能打动女子的心 细妹道:“你做什么老来找大奶奶?” 方制道:“有事啊。” 细妹咬牙道:“你那算个什么事!” 要不是跟清哑久了,她差点就说“算个屁事”。 方制道:“怎么不算事?这可是正事,事关赈灾……” 两人在门口争论起来,从前后穿堂经过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他们,细妹急得威胁道:“你敢耍心眼,我告诉大爷,剥你的皮!” 她端出方初,方制终于怕了。 恰在这时,门帘后清哑叫:“细妹,让他进来。” 方制忙对细妹道:“大嫂叫我进去。” 那意思是请细妹让开,细妹成亲生产后,身姿还是笔直如长枪,却有些发福了,堵在门口很有分量,他要过去必须侧身挤过去,就一定会擦着她身体,他可不想、不敢占她便宜。 细妹没让他,哼了一声,也不给他打帘子,转身先进去了。 方制自己撩帘子走进来,地上铺着大幅毛织花卉地毯,踏在上面柔软无声;清哑低着头坐在桌边绘图,细腰捧着手炉站在她身侧,本来正和她说什么,听见声音抬头,冷冷地看向方制。 方制强令自己忽视细腰冷飕飕的目光,赔笑对清哑道:“大嫂。” 清哑没应声,只顾用硬笔在纸上勾勒。 方制不敢打扰,便站在一旁等着。 屋里便寂静下来,就听轻柔的“沙沙”声。 方制目光乱转,见屋角添了两盆盛开的茶花,一殷红一粉白,是大哥今晨才叫人送来的;美人榻上铺着锦褥子、蚕丝锦被、各色靠枕抱枕,大迎枕旁搁着两本书……再过去又是一道月洞门,悬着厚厚的妆花缎帘子,里面传出巧儿清脆的笑声,不知和严未央说什么。 好一会,清哑才搁了笔,抬起头,搓搓手。 细腰忙将手炉塞给她,让她暖手。 清哑接过捧着,看着方制问:“有什么事,说吧。” 她早看出他找自己有事,并没怀疑他有什么不轨之心。方制不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面对她虽然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