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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夸好鲜嫩。 清哑吃到久违的味道,也十分高兴。 因问一旁的紫竹:“这个还有吗?” 紫竹笑嘻嘻回道:“听送来的人说,总共才摘了半斤多,炒了一碗,剩下的都做了上汤。那人舍不得摘呢,说要留着长黄瓜的。” 下面人哪舍得这么吃,直嘀咕说糟蹋东西。 清哑听了,忙将这菜挪到适哥儿面前。 她心疼儿子,要他多吃些。 这可不比家里,也许吃几天就没了。 方初道:“他能吃多少,你吃。” 清哑瞅了他一眼,觉得他太细心,吃穿用度这些事原本是她的责任,他却不声不响地吩咐了,又是从湖州运来,又是吩咐城外的庄子造暖房,就为了他们要在京城过年,生怕他母子不适应。 他并不是居家男人,相反,他很大男人。出身织锦世家的他,以前从不管这些琐事和俗事;自从成亲后,他开始捞过界了。 方初似乎明白她的感动,微笑道:“咱们一天虽然不能吃六顿,但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然,白cao劳了。” 清哑也微笑道:“说的是。” 努力赚钱,也是为了享受生活。 她也不多说,用行动表示她的欢喜和幸福:帮方初舀一碗鱼头汤和豆腐,又帮他布菜,然后自己也搛了黄瓜花吃,对他说“*,一点不比家里的差”,他便开心地笑了。 第960章 谢吟月的请求 刑部大牢,韩希夷又去给谢吟月送饭。 谢吟月问他:“你是怎么说动玉瑶长公主的?” 韩希夷手一顿,抬眼深深地看着她。 谢吟月并不闪避,道:“我想知道。” 韩希夷轻声道:“我告诉她,我记得她。当年,我见了她后,回去便画了一幅画,画的就是和她在桃林相遇的情景。 “她向我讨那幅画。 “我说:当年我遇见的画中女子,天真美好,就像偷偷溜到人间玩耍的小仙子,而不是充满心机和不择手段的玉瑶长公主。” 谢吟月失神,筷子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韩希夷伸手进去栅栏内,帮她将筷子捡起来,从怀里扯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揩拭,揩拭干净了,又递进去给她。 谢吟月接过去,轻声问:“后来呢?” 韩希夷道:“她哭了,问我如何才能得到那幅画。 “我说,她对你的报复行为被镇南侯府利用,已经牵连到无辜,且祸及朝廷和社稷,我要她将镇南侯府的不法行为揭露出来。 “我告诉她,这不仅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她自己。这件案子内幕掀开,皇上定会以为她是为了帮废太子夺位才谋划一切。她若想活命,还是及早出面作证为妙;否则,必死无疑!” 然后,玉瑶长公主就出首作证了。 谢吟月听后更加失神——玉瑶长公主居然为了一幅画,放下对她的仇恨和报复,主动出首作证? 不,玉瑶长公主不是为了画。 她是为了维护韩希夷的美好记忆。 她是为了修复自己在韩希夷心中的形象,哪怕这形象已经十分不堪,但最初的印象却是纯洁无暇的。 谢吟月眼眶一热。 曾经,她在他和方初心中,也是这般美好…… 她抬头,看着这个灰蒙蒙不见天日的牢房,只有面前长长的通道可以让她的视线延伸,其他地方都被墙壁阻隔。 韩希夷能到这样的地方给她送饭,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妻、是他儿女的母亲吗? 他……还是有些惦记她的吧! 可是跟着,她就见他将她吃的碗筷收进食盒,站起来,对她点点头,道:“我走了。案子这一两天应该能结,你不用担心。” 说完,从容转身,优雅地离去。 她便心一凉,宛如兜头被浇了一瓢冷水。 她不是没被人爱过,以前她就被这个男人爱过,哪怕他准备求娶郭清哑的时候,哪怕她和郭清哑水火不容,他对她的关切也比现在多。现在,他更像在尽责任。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样子,她还能赢回他的心吗? ※ 三司会审对谢家的判决出来了。 谢家资助废太子私造火器纯属诬告,但谢明义为谢吟风和镇南侯府诬陷方家玄武王府做了帮凶,情形恶劣,不可饶恕。 谢明义、谢天良被判终身流放,不得返还。 谢吟月揭发谢吟风立功,无罪释放。 谢家献金矿有功,不予追究其他人罪责。 谢吟月请求见驾,说关于奉州赈灾,她有重要情况对皇帝回禀。 顺昌帝想,这次谢吟月绝地求生,硬是在玉瑶长公主报复、谢氏族人背叛、镇南侯府利用和方家对手等几方之间的夹缝中寻出一条生路,可说是智谋超绝,且见上一见,看她怎么说。 于是谢吟月被传进御书房。 谢吟月跪地回道:谢吟风利用镇南侯府的势力,暗中霸占谢家湖州景泰府的祖产,而谢氏族老们居然与谢明义同流合污,瞒着谢天护这个家主签下契书,实在令人心寒。 这都是财富惹的祸。 现官府已将被霸占的祖产归还谢家。 谢天护表示,既然谢氏族人已经放弃这些产业,他也不想收回,愿将这些产业捐给皇家慈善中心,为奉州赈灾尽一份心意。 随着谢吟月述说,顺昌帝嘴角浮现笑意。 这可真是“翁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但他深知谢吟月品性为人:行事必有目的。当年因为郭清哑触犯谢家利益,她同郭清哑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会舍得将谢家产业用来赈灾呢?要说她毫无私心,顺昌帝是不信的。 他沉声道:“这不是你弟弟的决定,定是你的意思。你为何要这样做?跟朕说实话。别在朕面前玩心机。” 谢吟月垂首道:“民妇刚才说过了:财富是祸乱的根本。既然谢氏族人不在乎,我姐弟也不在乎。祖宗的产业被他们败了,我们不想收回来再引起纷争,不如捐给奉州百姓,还是一件积德的好事。 “民妇自信,能带着弟弟再创出一份家业来。 “要说私心,民妇也有。 “民妇恳请皇上:为谢家建一座功德牌坊。” 说完,伏地叩首。 顺昌帝吃惊,断然道:“不行!朕不能答应你。”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见钱眼开”,原来她是要用谢家全部财产换一座牌坊,洗刷谢氏过去的污点,从头开始。 好一个谢吟月! 可是,他不能答应。 谢吟月再加道:“还有民妇的嫁妆!” 顺昌帝肃然道:“谢吟月,牌坊不是用银子能买来的!” 谢吟月道:“民妇是真心要赈灾。” 这样的贡献,也换不来一座牌坊吗? 顺昌帝道:“那也不行!朕若给谢家建牌坊,岂不要为方初也建一座?这次赈灾,可是他牵头规划的,不仅考虑奉州眼下的灾情,还考虑了奉州的将来,不可谓不尽心。” 谢吟月有些不平:这么大的功德,为何不能建牌坊? 顺昌帝看出她心思,严正道:“御制牌坊不是随便赐建的。 “郭家第一座功德牌坊,不用朕解释,你也明白: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