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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再者,他匆匆进京也是为了巧儿,怕清哑在京城为她寻亲,所以赶来守着,好见机行事。 作为湖州连中四元的年轻举子,他少年成名,名声早已传到京城,人都说他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六首状元”(即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均为第一),气冲斗牛。 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 顺昌帝听闻他进京,也拭目以待。 和严暮阳一同进京的还有方利。 ※ 因为此前适哥儿被掳牵连出废太子余党谋反一事,还有定国公势力倒台,朝廷和地方空出许多缺,数名官员便奉召进京。 这其中就有徽州知府王源,带着妻子儿女进京。 还有蔡铭,也携家眷奉召进京。 进京当日,他先和严未央回蔡家拜望。 次日,他们便带着儿子来幽篁馆探望方初清哑。 因方初和严未央也算骨rou兄妹,便没计较虚礼,大家一块在二院上房厅堂坐了,献上茶果,便说起朝廷革新和近日种种。 方初和蔡铭在堂上对坐,清哑和严未央在右下手对坐。 严未央和清哑多年未见,许多的话说。 严未央忽然怒火万丈,蛾眉带煞,凤眼含威,“啪”一拍两人中间的茶几,震得头上镶珠嵌宝的步摇一阵乱晃。 她喝道:“什么革新!分明是朝廷那些蛀虫盯上了织锦这块肥rou,想瓜分锦商的财富,借着为国为民的由头蛊惑皇上。冯尚书这老匹夫,装得两袖清风,他外甥早等着西北军工织造局这个缺了。还有永安侯府……清哑,他们想找死,咱们就成全!” 清哑眼睛发亮,道:“严jiejie,听你说话就振奋!” 严未央气势十足,战意昂扬,十分感染她。 严未央一来,她觉得多了同盟——方初总不让她cao心管事——仿佛又回到当年五少东争霸的锦绣堂,风云变幻,催人奋进,激动人心。 上方,蔡铭正和方初说话,闻声转过头来。 蔡铭劝道:“夫人,消消火。仔细伤了手。” 清哑嗤一声笑了。 严未央白了蔡铭一眼,放低了声音和清哑嘀咕。 方初道:“别被蒙蔽了。眼下看似朝廷有人想革新,其实还是商场竞争。就好比陈老爷掳适哥儿、妄图踩着清哑出头,还不都是卫昭在背后捣鬼,借着废太子的名义兴风作浪。” 蔡铭急忙问:“你是说,这次还是卫昭做的?” 方初凛然道:“不是卫昭,也是李昭、张昭。” 蔡铭问:“到底是谁?” 方初道:“谁得利就是谁。” 蔡铭沉吟一会,又问起谢家获罪一事,分析到底是玉瑶长公主针对谢家呢,还是有人想拿谢家开刀,接下来就轮到其他锦商。 严未央道:“谢吟月作死!韩希夷要活活被她拖死。” 蔡铭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严未央心知他是吃醋了,不爱听她为韩希夷抱不平,遂瞪眼道:“我有说错吗?谢吟月当初为了立功,既趟这浑水,就要承受今日后果。玉瑶长公主虽然可恶,也确实受她所害。” 又向方初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谢吟月要自杀,你们为什么要救她?她害得清哑还不够吗?但凡你俩把对付卫昭的狠劲拿出一半来对付谢吟月,她也没机会翻身。哪里还能惹出这些事来!” 方初面色一僵,下意识地就去看清哑。 蔡铭笑道:“夫人,这你就不明白了。” 严未央道:“我哪不明白了?你倒说说看。” 蔡铭道:“男儿重情义并非坏事。卫昭无情。若方兄韩兄也和卫昭一样,就凭他们当初一个是谢吟月未婚夫,一个暗中倾慕谢吟月,你觉得郭织女还有命在吗?” 严未央哑口无言,动动嘴,想说什么又张不开。 清哑替方初解释道:“当时一初没想那么多。” 见义勇为一般都是想都不想就冲上去救人的。 方初对她温柔一笑,觉得她真是太暖心了。 严未央看见了,对清哑嗔道:“你呀,就会顺着他。” 方初没好气道:“表妹今日是专门来离间我们夫妻的?也亏了你,都成亲这些年了,都有了三个孩子,脾气一点没改。也就蔡兄,才如此包容你。换个人还不整天争吵不休。” 严未央争锋相对道:“表哥这是离间我们夫妻呢?” 蔡铭急忙道:“夫人还是很贤惠滴……” 清哑有趣地看着严未央,想她平日和蔡铭相处肯定很好玩,这一会工夫已经见识到他的诙谐了。 严未央有些不好意思,对她道:“我带你去瞧我儿子。我儿子神童呢。你女儿还没定亲吧?许给我儿子吧。我三个儿子,个个聪明懂事。他爷爷和太爷爷逢人就夸。你女儿许我儿子不会错……” 一面说,一面拉清哑起身,往里间去。 第910章 强硬 女子成了亲,有了孩子,那话题免不了就要围着孩子打转,一点不像少女时期,听人谈论家庭儿女琐事觉得烦。 蔡扬今年七岁,只比适哥儿大三个月,已经能文能诗,人称“神童”。蔡铭和严未央生怕他被盛名所累,等长大反而平庸,严禁他在外人面前显露聪明和才学。为此,严未央想方设法管教。 她在清哑面前吹得不亦乐乎,等到了儿子跟前,却半句不露,摆出另一副面孔,一进去就问蔡扬:“和弟弟玩得来吗?” 一面和清哑在罗汉床矮几两旁坐下。 蔡扬和适哥儿一齐过来施礼。 蔡扬回道:“玩得来。我们是好兄弟了。” 说完,和适哥儿相视一笑。 严未央正色道:“你这次进京,族中兄弟我就不说了;现在又认得了适哥儿,他智勇双全,被歹人掳了还能杀个回马枪揭发阴谋,连皇上都赞他,特赐建了御制‘孝义牌坊’。你可体会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天下之大,还有许多能人,你要时时自强不息。” 蔡扬忙道:“母亲教导的是。儿子不敢自满。” 虽才七岁,谈吐举止很稳重有主见,神童之名不虚。 清哑满心钦佩,觉得严未央很会教育儿女,和她相比,自己顶多算个慈母,没什么手段特色,孩子都是自由生长的。 她便惭愧道:“严jiejie,你真厉害。我不大会教孩子。我都没怎么教他们。”连吃穿这些事都有仆妇张罗。 适哥儿见母亲自谦自责,就心疼了,主动给母亲长脸,因对严未央笑道:“严姨,母亲也常教我们做人道理,字字千金。” 这是听方初说的“你娘虽话少,却字字千金。” 严未央对清哑眨眨眼,道:“这还教的不好?” 一面冲适哥儿招招手,叫他到身边,拉了他手问话。 听了适哥儿应答,她道:“这孩子很好啊。” 清哑欢喜,眉眼弯弯道:“他爹教的。” 适哥儿再次强调道:“娘也常教我们。” 严未央听了,忍不住捧了他脸笑道:“哎哟好儿子,真招人疼。” 因对蔡扬道:“瞧弟弟多贴心——”又转向清哑——“我儿子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