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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怎么反躲出去了?就算要静养,大不了不许人进东院就是了,何必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折腾去清园!弄得吴氏跟我撒泼,话里话外好像我方家人要害她闺女似的。 “自她嫁进方家,因不在我身边,一听见她怀孕,我就把她接来照顾。连老太太也想法子留她,即便她违了规矩,也没舍得责她一句,生恐有一点闪失。是她自己待不住,一心想回来。 “这次早产,也是事出意料,谁知一初会被人下绊子拦截呢。 “纵然这样,我们准备也算充分,还有姑太太在这照应呢。 “妇人生产,本就九死一生,她难产大出血,并非人为造成。她生不下来,还特地嘱咐刘心剖腹,要先保孩子,还要姑太太和众人作证。这份心肠本来很好,怎么后来那样呢? “我不过抱怨几句她不该月子里折腾,就惹得亲家大怒。 “辛辛苦苦的,换来这个结果,怎不让人寒心。” 方瀚海见她说不停,便道:“好了。她年轻不知事,天性是好的。就冲她危急关头不顾自己,先保孩子,又恐刘心落不是,特地要众人作证这是她的主意,就不该指责她。” 严氏叹道:“我哪里是指责她,我就是觉得憋屈,明明我是心疼她、为她好的,怎么弄成这个结果呢?” 方瀚海心想:“妇人就是妇人。你虽为清哑好,但这么絮絮叨叨,亲家听了就觉得你在指责清哑,不生气才怪。” 经此一事,严氏对清哑心中存了疙瘩。 她强迫自己放下此事,却未能如愿。 回到霞照,亲朋好友听说织女生了,纷纷要来恭贺。严氏无奈,只能打点起精神应对。说清哑产后亏虚,需要静养。连她都没敢留在那照顾,所以这洗三和满月酒只好不办了。等清哑身子养好了,再备了水酒答谢各位盛情…… 虽说的滴水不漏,还是挡不住人疑心,渐渐有流言出来。 有人说织女生的孩子有问题,所以被公婆厌弃。 还有人说织女难产差点送命,弄得魔怔了。 严氏听见流言满天飞,越发生气。 清园,却是一派祥和宁静。 方初将清哑安置在烟雨阁主屋二楼,通气又安静。二楼卧室是个套间,前后间隔开来,前后都开有窗户。他每日都陪在清哑身边,清哑睡觉时,他就在外间书桌上处理商务。 奶娘带着方无适住隔壁。 细腰细妹也住在二楼。 这天,方初忙了一会,刚要去里间看清哑,就听见隔壁方无适哭了,他初为人父,不由心提了起来,急忙就去隔壁看究竟。 “哥儿怎么了?” 他嘴里问奶娘,眼睛却盯着她怀里的婴儿。 不等奶娘回答,他已经伸手将儿子抱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将儿子竖靠在胸前,轻轻摇晃着。也怪,方无适到了爹怀里,居然就不哭了,还舒服地动了动脖子,抿了抿小嘴儿。 方初看着奶娃儿,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脚下不受控制的,他便抱着儿子回到自己房里。 奶娘看着大少爷背影,很想说哥儿想吃奶了,但想想大少爷刚才翘起的嘴角,又明智地将话咽了回去,反正哥儿没哭了,晚点再喂吧。 只是她被抢了活计,眼下没事可干了呢。 方初抱着方无适走进里间,见清哑还没醒,就坐在桌边逗儿子玩。 方无适睁着一双黑漆漆纯净的眼睛盯着爹,好久都不眨一下。 方初失笑,轻声道:“眼睛不酸吗?” 方无适:“……”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对视。 方初仔细打量儿子眉眼,寻找与自己相像部位。许是时间久了也没动一下,方无适皱皱淡淡的一字眉,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又动动脖子,一副无聊准备睡觉的模样。 这小子,这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方初忍不住用手指捏捏他腮帮子。 “唉哟,真软!” 方初惊奇极了。 他觉得儿子那rou就像豆腐一样,稍大力一些,便能捏出水来。清哑身上也很软,但和儿子的软不同,清哑的柔软极富有弹性。 他不知不觉间咧嘴傻笑。 等意识到自己对着儿子傻笑,他觉得不妥,有损形象,忙学方瀚海的模样板起脸,对小娃儿威胁道:“你还小,爹就纵容你几天。等你长大了,爹要对你严加管教。不严不能成器!” 方无适无辜地看着他,无语。 清哑醒来,便看见这样一副情形:昔日沉稳干练的男子,胸前趴着个蜷腿青蛙似的小奶娃,一时咧嘴傻笑好像白痴,一时又板脸作威严状态,嘴里叽叽咕咕不知说什么,很是滑稽。 她看得直想笑。 她便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等她好了,她要把这画面画出来。 方初正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毫无征兆的,方无适又嚎起来。 第742章 出谋 方初吓一跳,第一反应是看向床上,只见清哑已经醒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呢。他忙问:“吵醒你了?” 清哑道:“抱来我这。” 方初忙起身走向床边。 先将方无适放在清哑身边,再小心扶清哑坐起来,又拿了个靠枕塞在她身后,然后又抱起儿子和她并肩坐在一处,让她看儿子。 清哑伸手摸摸儿子脸蛋和小嘴,方无适顿时不哭了。 清哑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两下,再抬头,笑说“好软”。 方初也笑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就像水豆腐一样呢。” 说着,也低头亲了儿子一下。 再抬头,和清哑相视而笑。 方初道:“瞧,多乖。他认得爹娘呢。” 方无适吧唧两下嘴,有些不屑,还委屈——太自作多情了,人家要吃奶吃奶吃奶!!!话说,谁喂呀? 听见奶娃哭声赶过来的奶娘,站在月洞门口看见这一家三口温馨的情形,不敢打扰,又轻轻退了出去。 清哑静养了一个月,身体已经康复。 大热天的,她在床上躺不住了,满月这天下了楼。 方初抱着方无适,和她在烟雨阁后面竹林散步。 转了一圈,刚在一水亭内坐下歇息,圆儿来了。 方初对清哑道:“我去去便来。” 他不让清哑抱儿子,转身交给奶娘,才离去。 书房内,前次见的林先生正等着。 他此次不是儒生形象,一身粗布短装,旁边放着竹斗笠,有些像清园编竹丝画的工匠。 “方少爷一向可好?” “还好。林先生此来是?” “方少爷上次送了世子四个字,以静制动。现在……” “林先生不必说了,西北和北方的情势我已知晓。我还是那四个字:以静制动!” “可是方少爷,对方学我们经营,已经成势了!照这样下去,我们支持不了多久,就要被他们挤垮。” 林先生很不淡定,语气中透出不满。 因西北豪强兼并土地、逼民为奴、鱼rou百姓一事,六皇子铲除了许多对手,太子一系和其他皇子实力大减。他们有样学样,改变了经营策略,把方初教六皇子的那套经营方式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