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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方初尝后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有点老。” 清哑果断重炒,把这盘赏给下人吃了。 这道菜讲究的就是火候把握。早出锅晚出锅都不成。清哑第二次试验便成功了,鳝片十分嫩滑,虽加了郭家酱,却不是很味重,比清炒多了咸鲜酱香的口感,方初和方纹尝了都赞。 一桌菜做好,方初陪清哑回去换衣裳。 再去正院。清哑命上菜。 桌上。方老太太和方瀚海夫妇坐着,方初方则方纹也都坐了,清哑则站在方老太太和严氏身后伺候。随时布菜舀汤。 方初并不敢多说,规矩便是如此,只好由她去。 三位长辈不动声色地打量桌上菜肴。 清哑忙道:“祖母,爹。娘,这几天家里一直吃酒宴。我就做了些简单的,清清肠胃。” 严氏笑道:“看样子不错。” 方瀚海矜持地没言语。 清哑先为他们舀了豆腐汤。 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都不说话,清哑自然也没话。但她一会帮方老太太布菜。一会帮严氏舀汤,一会又帮方瀚海倒酒,眸光闪闪。喜悦漫延到席间每个人,无可抵挡地沁入他们心底。 每为人布菜后。便含笑看着他,似乎说: “尝尝这个。” “再尝尝这个。” 那人便忍不住吃了,然后不由自主对她笑一笑。 方老太太常盯着那道虾米炒菱角菜,用来送粥很香。 清哑每次只帮她舀小小一勺子。 方老太太最后忍不住了,瞅她。 清哑忙解释道:“祖母,这个东西香是香,可粗糙,吃多了寡胃。这鸡头梗子就没事,一炒就软滑滑的。” 她怕老人家肠胃承受不住,还是吃些软烂的吧。 原来是这样! 方老太太很满意她考虑周到。 她道:“那就听你的。” 于是,清哑为她搛了些鸡头梗子。 方老太太道:“我瞧着这东西像藕带。” 清哑道:“是像。藕带要脆些。” 饭罢,清哑吩咐上甜点,是用羊奶和芒果、梨等水果粒调拌的,一人一小茶碗,吃罢,都说好。 漱口毕,大家移到隔壁厅间坐了喝茶闲聊。 方老太太笑道:“丫头,家常菜做出这个味道,你用心了。” 清哑道:“祖母过奖了。偶尔换个口味,觉得新鲜,其实很平常。” 方老太太笑道:“这是你谦虚。” 严氏问:“这酸笋和酱都是你从娘家带来的?” 清哑回道:“是的。” 方老太太道:“那个菱角菜很香。” 清哑道:“那是我娘腌的。以前家里穷,把菱角菜梗洗干净剁碎,拌上盐和蒜末就行了。后来我加了些虾仁在里面,味道就鲜了些,炒出来也香。我娘给我带了两罐子。” 方老太太笑道:“这可能吃一阵子了。” 方家兄妹三个则对酸菜鱼赞不绝口。 再没有比自己做的东西受欢迎更让人高兴的了,清哑发自内心欢喜,一直微笑,又说晚上再给大家做别的,“我跟师父那学了不少调养膳食,一样一样做给你们尝。祖母,你多住些日子。” 方老太太高兴地道:“好!那祖母就赖着不走了。” 清哑又对公婆道:“爹和娘也多住几天。” 方瀚海没好气道:“我们说走了吗?” 清哑愣了下,道:“我以为爹忙……” ——不是你自己早上说要走的嘛! 说说笑笑的,方初想叫清哑去吃饭,却欲言又止。他当然不是不敢说,而是希望爹娘或者祖母想起来:清哑伺候这半天,连吃饭都忘了呢,让他们看到她的真心和孝心,不然不是白忙了。 严氏发现儿子异样,笑对清哑道:“你去吃饭吧。累了半天了。” 方老太太忙道:“瞧我,都忘记了。清哑你快去吃。” 清哑道:“我先喝了燕窝粥,还吃了一大碗甜点,不饿。” 这是预先吃了垫底? 这就是郭织女的孝顺? 几位长辈面色诡异,一齐看向方初。 方初抚额、嘴抽抽,转开目光。 ※ 清哑没机会向公婆展示自己的厨艺了,当晚,方瀚海接到一则消息,次日一早便走了;方老太太、严氏和方则方纹晚一步离开。 方初和清哑送走他们后,吩咐圆儿:命老宅所有执事人等半个时辰后在东院聚齐,拜见少奶奶。 圆儿忙去传达了。 这里,方初带着清哑往后园子走来。 只有细腰和一个丫鬟跟在他们身后。 后花园静悄悄的,走在通往河边的小径上,方初对清哑道:“高三少爷送林姑妈和表妹回家,路上出事了,高三少爷不知怎的淹死了。” 清哑吃了一惊,道:“真的!?” 方初点点头,叹了口气。 清哑忧心道:“那真表妹……” 方初道:“才定亲就死了未婚夫,成了望门寡,一个克夫的名声是跑不掉了。尤其高三少爷是在送她们的时候遇难的。若是在家得病,或者在其他地方遇难,那也好说些。如今却麻烦了。” 第670章 当家 清哑道:“这事怎么能怪真表妹呢。” 方初道:“世俗如此,奈何!” 清哑道:“生死有命。真表妹家里不会真让她守寡吧?” 若是这样,就太残酷了。 方初道:“眼下还考虑不到那一步。眼下是高巡抚那怎么交代。” 清哑纳闷道:“怎么交代?” 方初道:“高三少爷是送姑妈她们回家出事的,克夫也好,连累也罢,总是林家对不起高家。父亲就是回去处置这事的。” 清哑听了心里闷闷的。 她可以想象得出,肯定是高三少爷想对林亦真献殷勤,主动要送林姑妈母女,林姑妈她们是不会主动要高三少爷送的。现在出了事,却要担当责任,真是倒霉。当然,高家死了儿子,也倒霉。 人生无常!世事无常! 她站住,盯着他眼睛,轻声道:“你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又拿起他半截左手示意,“不能像这样冲动。” 方初听得一震,凝视着她,轻声且坚定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一定好好的。再不会像上次一样冲动。” 再也不伤害自己,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她。 清哑便抱住他腰,埋首在他胸前。 方初也回抱住她,目光坚定地看着远处。 他现在不属于他自己了,他有了清哑。 他要好好的,还要挣家业,护她、爱她! 假山后面传来说话声,两人分开,继续往前走。 方初道:“你还没去过河边吧?顺着这路出了园子后门就是河边。我小时候常溜出去玩水。我们出门不大走前面。反而走后门坐船比较多。从这里直通景江……” 他领着她,一路走一路指点。 花园不大,很快看到院墙了。经过一处房舍,有人进出,是仆妇在收拾打扫,见了他们忙施礼。出了后园门,果然有条河。有石阶延伸到河底。还有两只小船拴在那。 两人走下来,方初道:“这是我们家的船。” 清哑听着“我们家”还不太习惯,微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