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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沉声喝道:“都别说了!” 两边人都噤声,都看向他。 方初又看向巧儿:今日也穿了件跟郭盼弟类似的裙子,越显活泼可爱,乌溜溜的眼眸迎着他。刺眼的是两只小手都缠着纱布。 他暗想,她和郭姑娘真不像,鬼精精的,机灵多了。 他沉吟了一会,便走向郭勤。 他示意小少年跟自己走到一边。 “若我叫你先给梅子陵道歉,你肯吗?”他严肃问。 “凭什么?他先欺负meimei的。”郭勤脖子一梗道。 “你这么聪明,想不出来?”方初眼神有些锐利。 郭勤听他夸自己聪明,有些愣神。 “这件事是梅子陵错在先。可你把他吓得胆都破了,再要得理不饶人,有理也变没理了。任人欺负固然太懦弱,然适当宽恕别人,则显示你的胸襟和气度。也免得严暮阳夹在中间难做。至于梅子陵,你已作出表率,他的长辈定会管教他的,会向郭家赔罪。” 他说话的口气,丝毫不像面对一个孩子。 郭勤眼珠骨碌转,似在思索。 好一会,他才点头,道:“好!我先道歉!” 说完,他便走向石榴树下的梅子陵。 方初淡淡一笑,想郭姑娘这个侄子倒是能拿得起放得下,只怕将来比郭大全还要厉害。 梅子陵见郭勤过去了,吓得一缩,本能又双手抱头。 郭勤心里鄙视,便不走近,在两尺开外停步,对他作揖道:“梅兄弟,对不住了。我不该用蛇吓你。” 梅子陵越加瑟缩,以为他又玩花招呢。 梅如雪小嘴微张,楞楞地看着郭勤。 梅如霜和严暮雨等人也都诧异。 连巧儿都诧异——勤哥哥什么时候这样听话起来? 郭勤见众人表情,又道:“梅子陵,咱们不打不相识。我跟严暮阳也是打了一场才好上的,不信你问严暮阳。你就别哭了。你也不是没好处的——男子汉大丈夫,多吓几回胆子就大了。” 梅子陵尚在惊惧中,除了点头,再不知应对。 方初见了皱眉。 严暮阳见黑炭头主动道歉,觉得是给自己面子,但他作为主人,又和梅子陵是姑表亲,更不能偏袒,何况这事是梅子陵错在先。 于是,他端起小脸对梅子陵道:“郭勤已经道歉了。子陵,你害巧儿绊倒,不对在先,你要向巧儿meimei赔礼道歉!” 第399章 气死你! 梅子陵依然唯唯诺诺点头,却不知起身。.xshuotxt 严暮阳还要说,被方初止住。 他看了看梅子陵,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他道:“先不用了。他吓得这样,就算道了歉,也不是真心悔悟。” 说完又温和地对梅子陵道:“你今天受了惊吓,先回去歇一歇。等缓过神来,好好想一想,自己是否错了。想通了,再来找郭勤兄妹道歉。如何?” 梅子陵这回有反应了,含泪“嗯,嗯”两声。 方初松了口气,示意严暮阳,“你送他回去。” 又对方则使了个眼色,道:“你也去。把情况告诉舅母和大表嫂。” 方则点头,牵起梅子陵。 梅子陵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方初又对郭勤道:“你姑姑在松柏院。叫你们去那和她会合。” 郭勤听了很高兴,忙说好,又叫沈怀玉兄妹一起去。 众人见消停了,都松了口气,对这处置无话可说。 但还是有人不满。 严暮雨问巧儿:“你怎不告诉我呢?我不跟你好了。” 她觉得巧儿不信任她,辜负了她的心。 巧儿长睫毛一垂,无所谓地想:“你本来就没跟我好。” 她不理她,是看在暮阳哥哥面子上,不然肯定顶回去。 严暮雨见她不理,更生气了,使劲撅嘴。 梅如霜正一肚子火,趁机道:“她就是小心眼!” 巧儿睫毛一张,回道:“你才小心眼!” 梅如霜道:“你不小心眼,那天问你怎不说?” 说了就没今天的事了,他哥哥也不会被吓得尿裤子。 巧儿道:“你哥哥不让我说。” 梅如霜脆呱呱道:“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那你后来怎么又说了?又不忍住了?你就是坏!两面三刀!” 巧儿嫩生生道:“你才两面三刀!你三面五刀!你和你哥哥都坏!那天我不说,说了他也不承认,还赖我撒谎。我回家就跟我哥哥说了,怎么样?是我的哥哥,又不是你的哥哥。你不服气呀?你不服气正好,气死你!气死你我才高兴,回头吃酒席多吃一碗饭。” 说完。轻蔑地扬头。对着一树火红的石榴花灿笑。 又道:“沈jiejie,这花儿开得真好看!” 她牵起裙摆,踮起脚尖。踏着舞步优雅地转了个圈儿。 郭俭为jiejie助威,跳脚笑着喊“真好看!” 哎哟,巧儿这样儿可把梅如霜给气坏了! 小姑娘跺脚嚷道:“你们看她,多嚣张!” 沈怀玉强忍着笑转头。 他觉得。郭meimei实在是……实在是…… 太强悍了! 沈怀谨也被巧儿表现弄得一愣一愣的。 她本来还担心她呢,没想到她抗打击能力如此强。还把梅如霜气得跳脚,根本不用她插嘴。但梅如霜的话还是让她反感:怎么欺负人还有理了? 她大些,又守礼,不好和梅如霜对吵。就看向梅如雪。 梅如雪哪不明白她意思,忙道:“霜儿,快别说了!” 今日来的人中多了严暮阳姨妈家的儿女。那女儿叫杨箐箐。有十二岁了。她觉得今日严家梅家实在丢脸,便想挽回些颜面。 遂轻描淡写道:“霜儿也没说错。若是那天巧姐儿能把此事告诉长辈,长辈惩罚了陵表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本来能息事宁人的,偏要闹得这样,伤了几家子和气。” 巧儿生气,大声道:“你们都一样坏!” 沈怀谨秀眉微蹙,也要反驳。 然有人比她更快,正是沈怀玉。 沈怀玉没有回应杨箐箐,而是盯着严暮阳道:“严兄弟,这可奇了!怎么郭meimei受了委屈,反落一身不是?你那天在的,你说,今日真相大白,又这么多人瞧着,她们尚且还怪郭meimei;那要是郭meimei那天说是梅子陵害她的,有人信吗?还不知怎么责怪她轻狂说瞎话呢。又没有证据,梅子陵怎肯承认!郭meimei才多点大?你们彼此都是亲戚,合起来欺负一个来严家做客的小女孩,这就是待客之道?” 他虽未长成人,然正言厉色,已初露风姿。 郭勤也炸毛,也大声道:“那天梅子陵欺负我meimei,还有一个人看见的,也是你们家的亲戚。”说着四顾寻找,道:“陈斌!陈斌在哪儿?是男子汉的就站出来!敢做不敢当,是孬种!哼,他怎么不去跟长辈说?梅子陵怎么不去跟长辈说?出了事当缩头乌龟,还赖旁人。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 众皆愕然。 方初厉声喝道:“郭勤!” 严暮阳也急叫:“郭勤!” 郭勤喊完便觉不对,再被他二人一喝,便闭紧嘴巴。 他乡村里打滚的皮猴子,骂人是张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