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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了,忙忙地应付了几句场面话,就告辞出去了。 出了郭家院子,才松了心神,嘀咕道:“果真念着江掌柜?看也不像啊,把他骂得那样狠。” 一路疑惑着、嘀咕着,且回去给那家复命。 郭家正堂,等媒婆走后,郭守业才对吴氏道:“别人说几句,你就气成这样,能成个什么事?这来提亲的别管他是真是假,外头的闲话肯定是谢家在后头捣鬼。咱先忍一忍。这日子还长着呢,咱们跟他家有得耗。你急什么!” 吴氏顺过气来,又见男人不慌不乱,心里也沉定下来。 她重重点头道:“老娘忍!老娘慢慢跟他耗!” 郭守业看向后院,眼中闪现冷芒,面现冷笑 清哑一天天好起来了,比他想象更硬气,他自然也硬气。 此后几天,连续有媒人上门,郭家都一样打发了。 第115章 反抹黑 每来一个媒人,吴氏都客气接待,然后细细跟人说江家靠着郭家闺女发财的经历,以及发财后忘恩负义攀上富家小姐的故事。 结果,外面流言又多了些内容…… 有一次,郭大全从外面回来,顶头碰见一个媒婆正要走。 他忙上前,客气地跟人家打招呼。 媒婆觉得很有脸面,故作同情地感叹郭家的遭遇。 郭大全笑道:“唉,大娘说这些干什么!这都是命!江明辉自打到城里来开铺子,跟我妹子有半年没见了,又出了这事,怕是他们真没缘分。我们来了这,听说谢家二姑娘以前常去江竹斋。江竹斋一开张,她就买了上千两银子的东西。后来江明辉接了二姑娘的绣球,谢家说他家闺女不能白毁了名声,江家要娶回去才行。当时我们也没多想,我们就信了。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就退亲吧,也算成全别人。我们从来就没多想其他的。” 媒婆瞪大眼睛—— 这话由不得她不多想! 比如,江明辉和谢吟风早已暗通情愫。 又比如,谢吟风已经珠胎暗结,不得已才出了个抛绣球的计策,解了江明辉找不到理由退亲的困境。 总之,郭大全自己没多想,却让别人遐想无限。 那媒婆便浮想联翩地走了。 渐渐的,街面上的口风就变了。 谢天良不料这个结果,气得在家摔东摔西。 谢吟月还不知道此事,她接连几天约见各路商贾,凭借谢家雄厚的实力和良好的口碑签订了许多合约,其中包括运往海外的。 有几次。方初得闲也敬陪在座。 这日他们又在醉仙楼大设晚宴。 待来客散后,两人闲坐窗前喝茶。 “我想到一个主意。”谢吟月说。 “什么主意?”方初立即问,知道她说的是竹丝画的事。 “我将缂丝工艺改变后融入竹丝画。叫人试了试,还行,就是编起来太慢。不过我想,既然你往后要做这一行,江竹斋又断了图稿来源。不如弃大幅而就小幅。专门做些精致的小件,凸显出和缂丝一样的立面花纹来,也是一条路子。”她按自己想好的说道。 “那也好。我就专门做大件,不做小件。”方初爽快道。 谢吟月微笑道:“多谢你肯相让。” 方初摇头道:“总算吟月你聪明,想出这法子来。哦,你说给我听听。你怎么想到的?” 谢吟月叹道:“郭清哑穷尽神思,我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好的。只有这缂丝。我还算稍强她一筹,少不得拿来用。就这也费了我不少心思呢,毕竟竹丝和丝线是不同的,不能用梭子来织。他们那钩针还管用。就用钩针代替了。” 方初听了沉默下来。 不知为何,他心头很是不安,总觉得不对。 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 谢吟月看看外面,一弯上弦月挂在天空。照着下面水乡静夜,十分静谧美好。她却记起一件事:想要去江家,把这事告诉meimei妹婿。因此,她就歉意地向方初告辞,说要先走一步,不能陪他赏月了。 好容易得这点空闲,方初自然是想和未婚妻共同赏月的。 听她说了缘故后,不满道:“这次你来,一心就忙她的事去了。就算忙别的,也是受她牵累惹出来的事,你来收拾善后。便是她嫁了,还要管她婆家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着话,又想起谢吟风那晚怨怪的目光——怨怪他不该出手救郭清哑——他心情越发厌烦,口气就很不好。 正要走的谢吟月闻言停住脚步,静静地瞅着他。 方初也看着她,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谢吟月扫了一眼门口等候的丫鬟,小声嗔怪道:“我不跟你说!你说得当然对。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倘或方家有人做了这样事,你待如何?” 方初想说我方家姑娘才不会这样,然看她流露出一丝娇嗔,不胜其情,哪还忍心说,说了不是伤她面子。便悻悻住口,反站起来送她出去。 谢吟月待他走近了,才又道:“等忙完了,我会多留几日。或许还会去湖州府城一趟。去天音阁看看,可有什么好琴。” 方初听了欢喜,不管她为什么都好,这便是对他俯就了。 因笑吟吟地伸手道:“谢少东请——” 谢吟月噗嗤一声笑了,当先走出雅间。 锦绣说谢吟风搬了,带着谢吟月去了田湖西街。 见面将来意一说,谢吟风大喜,拉着她手不住道谢。 江明辉却茫然失神,久久未说话。 他病体未愈,脸上没有血色,加上眼神落寞,风采大不如前 谢吟月见他神情不对,便对谢吟风使了个眼色。 谢吟风便叫道:“相公,大姐这主意可太好了。明日就叫意匠做些新图样来。咱们多弄些精巧的小东西,保证好卖。” 江明辉看看她,又转向端坐的谢吟月,轻声道:“不必了。” 谢吟风一愣,不知他怎么说这话。 谢吟月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江明辉艰难地对谢吟月挤出一个笑脸,道:“我自己的生意,自己慢慢琢磨就是了。做大件也好,做小件也好,都凭我自己本事来,守着多大的碗吃多少饭。也不用大姐费神,也不要方少爷违誓。” 谢吟月心思一转,略有些明白。 她轻笑道:“妹婿莫非以为我不让你做大件?” 江明辉沉默不语。 让也好,不让也好,都是别人的事。 他只要按自己原来的路子努力就是了。 心里不存靠任何人的想法,也就没了烦恼。 无欲则刚,不外如是! 谢吟月的声音传来:“郭清哑以前给你的几十幅图,都是用同一种手法编织的;这次拍卖的十幅却不同,每一幅编织手法都不重复。幸亏是被方公子买去了,若是别家买去了,只要在市面上这么一露脸,你那铺子怕是就再没人光顾了。我建议你把重点放在小件上,是怕你吃亏,有扬长避短的意思,并非不许你跟方少爷抢生意。不过,目前你要做大件也没什么,横竖方少爷不打算在霞照开铺子——他准备去京城做。但日子久了恐怕就不行了,因为他的东西只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