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收敛,松开了紧环住魏央的手。 望着他意犹未尽的表情,忍不住轻笑: “你怎的来了?” 前脚差了宋书跟着,后脚自己怎么又跟着来了。 又不是识不得回府的路。 软香离去,几分空落。腰上的手还未松开,望着诱人的樱唇贝齿,忍不住低头浅啄,算是弥补。 然后才答:“我来接你回家。” 四目相对,波光潋滟,情意温浓,两人眼中的笑意更甚。 这样欢愉的气氛,绵长的对视,在外人的眼中着实有些……不太得体。 映着星月清风,笑意灿如春华。 天上月是水中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白问月柔声弯目: “我们回家。” —— 夜凉如水。 回行的车马脚程快些,白问月上了车后疲惫顷刻间涌来,身子伐重抬不起眼来。 魏央将她拦在怀里,软软地靠着,睡意朦胧,半梦半醒。 嗅起清淡的兰香,便也知晓她累极,可依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很开心?” 过了许久,怀中的人无力轻声才应:“嗯。” “为何?”魏央疑惑。 “为你。” “我?” “嗯。” 见她一副意识涣散,有气无力的模样,魏央忍俊不禁,勾起了唇角。 显然是不想同他说。 白问月脑袋沉重,在欢喜之余,心中不忘盘算。 不知究竟是贺同章先醒,还是后宫先变呢,亦或是,谢欢快人一步,捷足先登? 血雨将至。 ☆、初识魏央 她做了一个梦。 梦回到她同魏央真正的第一次相识。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贺同章的案子刚结了案,她正是太后眼中一根欲除之而后快的刺。 贺同章无罪释放那天,西平下了很大雨。 听元木说, 贺大人站在监廷司的大门外, 闭眼朝天淋了许久的雨, 那副此去何方与挺直的脊背,让元木记了很久。 白问月一边挑着谢欢差人新送来的首饰, 一边淡淡地听着他的回话。 金玉碧环, 样样皆是价值不菲的玉翠珠宝。 她选了一只极为精细的翠玉指环,对光戴上了左手的无名长指。 彼一时, 林双玉刚死在谢欢手上不久,孙关戴罪潜逃,贺同章释放出牢,太宜宫正值怒火朝天, 无人敢进。 从香一路疾步跑回瑶华宫,瘦弱的身子喘的厉害, 气尚还未顺畅, 便急着同她说: “娘娘, 大事不好了。” “四小姐去了太宜宫, 惹了太后的盛怒, 现下正受罚呢。” 她说的急切, 称呼也忘了顾忌。 “来仪?”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人人皆知这一时太宜宫堪比炼狱,她送上门去做什么? 贺同章的案子,是白问月在圣前一手举荐其父白慕石审理的。 他行案严苛, 逐步细审,太后满心欢喜地将案子交给了他,未曾想他还真把内情大白于天下。 贺同章拒不改供,太后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件案子赶紧结束,她正要同白慕石交代,未曾想林双玉死了! 加上‘凶手’孙关一直下落不明,贺同章很快翻了供。 无罪出狱。 这起案子,发生的草率,结束的也草率,太后以为是喜从天降,却未料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欢喜。 如何不气。 白慕石为贺同章翻了案,这本源于他一向秉公执法,未有一处偏袒,性格如此。 话虽是这样讲,可太后难免还是会有不悦。 怪他办事不利。 然而,这份怨怪却不能直接撒在白慕石的身上。 毕竟她曾以为重申不过是再走一趟形势,私下未曾与白慕石通过气。 是以这才将怒气对准了他在宫中的这两个女儿。 贺同章出狱前,白问月还特意命从香到欢喜殿传话,嘱咐白来仪,称病也好,有伤也罢,这几日都莫要去太宜宫。 招惹是非。 结果从香后脚到了欢喜殿,白来仪前脚已经离宫,去给太后请安。 羊入虎口,还是自送上门。 太后正想着如何找上她们姐妹二人。 宫内皆是太后的人,想挑白来仪的错处还不简单。 不过是打翻了一杯茶盏,太后便要剁了她的手泄愤。 从香颤颤巍巍把事情讲完,只看她这副后怕到不行的模样,也能想象出太后是怎样的咄咄逼人,置人死地。 白问月凝着眉思索,心中隐隐担忧。 若只是剁手,尚还无事。 她只觉得,太后面前无人敢去说情,只怕白来仪这趟,难以活着走出太宜宫。 自白来仪进宫,谢欢尚未踏进过她的宫门,身无圣眷,又无圣恩,谁会去救她? 她心中左右掂量,虽同白来仪感情淡薄,可进宫前父亲叮嘱再三,又是姐妹一场,断不能漠然旁观,对此事置之不理。 长门宫墙,雨如急流瀑布。 白问月让元木回了长华殿去支会一声谢欢,知晓从香胆小怕事,见不得血腥,又将她安置在宫内等候。 之后随身带了两个婢女,便去了太宜宫。 其实她记忆里对魏央的面孔很模糊,只是不明白梦境里为何却如此清晰。 青石长阶,大雨滂沱。 她只身进了殿内,望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白来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黄的殿中,上座的太后悠然饮茶,似是在等她。 下座还有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她久居深宫,虽未曾见过魏央,却也知道能够自由出入太宜宫,此种境况还能同太后喝茶的男人,只有镇国将军府的那一位。 他淡淡地望着杯中的水,眼抬也未抬,仿佛对她与太后的唇枪舌剑视若无睹,置之未闻。 她总归是想救白来仪的,同太后几番轮理,后者似是终于肯松下口来,做了“退让”。 太后道:“看在月贵妃的面子上,哀家便饶了她一只手。” “剁两根指头,在宫外跪着,此事便罢了吧。” 看了一眼瑟缩在地上的白来仪,白问月踌躇了半晌。 她目光坚毅,声音清冷: “太后此话当真?” 嗤笑一声,太后轻蔑地撇了她一眼:“你当哀家是什么人?” “掌朝野大权,自是一言九鼎!” 笑话,何来当真与否?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问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从宫人手中拿过匕首,未曾有丝毫的迟疑,手起刀落,两根青葱细指便滚落在了地上。 纤白的长指上,还戴着一只精美的翠玉戒环,那是谢欢今日刚送来的,她正瞧的欢喜。 这一刀直接将丧魂失魄的白来仪吓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