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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的明细,不如直接去问将军。” 孰胜孰败,一问了然。 白问月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看着这样聪明,怎的是个榆木脑袋? 魏央与宋书皆是人精里的人精,偏偏跟着一个墨书,不知变通。 彻底放弃继续追问, 白问月揉了揉额头,过了片刻。 她正色沉声同墨书吩咐道:“明日去送贺夫人回府。” “旁的无需计较,我只要她活着。” 话中的别意, 受些不至死的皮rou伤无碍,可人一定不能死。 好在,墨书虽然口拙,但白问月的意思他很快明了。 颔首领命称是。 白问月还算欣慰,挥了挥手:“去吧。” 骄阳似火,烈日炎炎,林双玉顶着高照踏上了回贺府的马车。 将军府前去送行的只墨书一人,贺氏知晓后,盘算着墨书形单影只,似是难生威胁,也并未多言。 算是无声允了他的随行。 另一边。 宋书又挑了十多名侍卫,军装穿戴整齐,蓄势待发。 魏央同他嘱咐,发生任何事情,切勿着急上前。一定要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 打斗与护行皆是次要,终止场乱与带回林双玉,才是重中之重。 宋书终得心领神会,将军与夫人此番的用意。 原是一场欺诈。 贺府一干人众,在李叔的领头下,带着林双玉缓缓返身。 巳时三刻,街道正是多人。 贺府的马车招摇过市,严规厉行。墨书手中握着刀柄,神思集会,耳听八方。 注意着周遭的每一个喘息。 从将军府行离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车马来到西凉河的左岸正道上。 柳絮纷飞,如雪飘扬。 前方是宽阔的车道,后路是空旷的水岸。 两边无人。 按照常理来说,回贺府的路若真是有人行刺,这条路也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越是安全的地方,越容易掉以轻心。 于是便越容易得手。 日中则昃。 马车行到一半,墨书似是察觉有异,微微拔刀。 果真如他所想, 何水平地而起千丈,浪飞冲天。 这白日的西凉河里,忽然纵身飞出十多位黑影,个个手中带刀。 直向领头的李叔砍去。 墨书眼疾手快,瞬间抽刀而出,轻功踏步。 刀刀相碰,声响刺耳且有欢愉。 李叔惊魂未定,墨书将他从马上拉下,往后一推,又躲了一刀凶险。 “躲起来。” 他凝着眉头,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刀,似是准备大开杀戒。 兵刃相接,刀光剑影。 腾空而起,翻越入内,在十多个黑衣人中来回穿梭。 刀锋如芒,似是孤狼起跳,手起刀落,血线四溢。 好不血腥。 他正杀红了眼,丝毫未有收手之势,围攻的人不禁心生胆寒,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此起彼伏的打斗与刀剑声,引起林双玉惊异。她从马车里探头而出,被一位瘦骨嶙峋的黑衣人所发现, 想到此行的目的便是为杀她而来,黑衣人咬了咬牙,刀锋一偏,直奔林双玉而去。 墨书凝着眉头,察觉异样,欲拦却受阻,剩下的黑衣人与他缠斗,分.身乏术。 噔。 噗。 刀不偏不倚,捅进林双玉的胸口,她似是还未清醒过来,看着胸前的冷器,疼痛袭来,说不出话。 昏了过去。 那黑衣人困惑地望着她,他刀势直逼她的心口要害,一刀殒命。 大罗神仙也回天乏力。 可是刚刚,他握刀的手忽地生麻,似是被什么东西打偏了半分? 他还未来得及确定林双玉的死活,脊背生寒,杀气铺天盖地而来。 正欲转身,一刀自上往下劈开,一分为二。 墨书眸寒如冰,轻身一纵跃上了马车。正欲查探林双玉的伤势,身后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趁机袭来。 铮铮铮。 将军府的护卫适时接场。 寒刀立在脖颈上,是肆虐残暴的杀气。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皆都被俘。 那一日。 贺同章同往常般在牢中打坐冥思,几位监守闲话聊天,他似是生出错觉,隐约间忽听见‘林双玉’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出声反问:“林双玉?” 那名坐在桌前的监守,正是监司齐谓,他煞有其事地同贺同章解释:“贺大人还不知晓呢吧。 听闻您的夫人,在回府的途中,遇刺而死了。” ☆、夫人死了 五月来到了尾声, 清若寺的晚桃花落了遍地。 魏央与白问月成日居在府中,也不知寺里时下开的正盛的,应是什么花。 他们没能赏到天和二十一年的最后一株晚桃。而白问月想要与贺同章夫妇一起赏花的心思, 最终也落了空。 情势所趋, 由不得人。 林双玉‘死’后, 将军府连续闭门五日。这五日里,朝堂风谲云诡, 太后与谢欢唇枪舌剑, 在贺同章的案子上触斗蛮争,双方皆都未有丝毫退让之意。 说不上剑拔弩张,却也僵持不下。 毕竟,这是谢欢生来头一遭,这样明目张胆地逆太后的意。 白问月为他‘推波助澜’,将军府闭门谢客之后, 他便明晓了魏央的意思。 当日,他举荐段升, 皆因谢欢不该把阴谋, 算到了将军府的头上。 今日, 魏央‘送’出林双玉, 为的便是让这件事, 回到它该有的局面。 贺同章的生死, 他毫不关心。 他这样做,不过是无形中同谢欢再一次重申,他无心朝堂任何事宜。 莫来招我。 这是魏央(白问月), 想要传达给谢欢的话。 他果然聪明。 林双玉的死的当天,他便立刻清楚了将军府的深意。一昧地压着圣旨,等魏央出面,显然已是无望,还欲救出贺同章,他只得自己出手。 眼下,林双玉既是死在他的手上,他便要把握住这份先机。 趁太后未察觉前,快刀斩乱麻,将一切料理了。 贺同章身陷牢狱, 孙关已死, 白慕石尚不能暴露, 谁来点这第一盏灯,纵起星火? 事已至此,谢欢还有何主动权,来颠倒局势? 旁人许是不明白, 然而,白问月却十分清楚。 他的手中还剩有一张王牌,久忍未发。 ——贺氏。 谢欢如何知晓林双玉杀人? 如何知晓当年的廊平旧事? 还有,他又如何知晓林双玉将军遗女的身份? 贺氏若不同他说过这些,他怎会煞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