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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了几声:“唯独一个儿媳妇带儿子回娘家去了,躲过一劫,她后来卖了这块宅基地,带着钱和孩子改嫁了,也不知道嫁到哪里去了,总算给展家留下条血脉。想来那孩子也不小了,要不要我想法子寻找一下?” 人世无常啊,想不到展家竟然蒙此剧变,顾清晗虽然惋惜,还是摇摇头:“不必了。” 天瑜并没有交待这件事,她是母亲独自抚养长大的,想必不想再跟这一家人有什么瓜葛吧。 顾清晗饶有兴味地跟随丁才英四处看,想再找到一些跟天瑜有关的印记,可是除了刚才展家的宅基地,丁才英再也没提起过她。 晚上两人对酌之时,丁才英解惑道:“天瑜公主是在隔壁县长大的,她从未踏足过本县。” 顾清晗恍然大悟,略有些遗憾道:“原想着趁此机会看一看她生活的地方,想不到却摸错了门道,说起来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称职了。” 丁才英笑道:“这有何难,两县距离不远,山里如今太平了,路也好走,顾年兄若是想去看看,我便写一封信给巫阳县的赵县令。”” 顾清晗第二日揣着信欣然而往,丁才英还给他派了个老家在巫阳县的捕快做向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有没有发现,就作者专栏那里,已经250好几天了。有没有小天使愿意伸出小jiojio收藏一下,打破250惨案,把我从这个尴尬的数字里拯救出来。 ☆、公主御用的男子 巫阳县是一座宁静的山中小城, 沐浴在初夏的阳光中,看起来干净敞亮。 顾清晗站在县城的街头, 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是天瑜长大的地方,他踩着的地面、呼吸的空气,都是同她当年是一样的,心情便隐隐有些雀跃。 他觉得自己彻底懂了天瑜之前的感受, 原来喜欢一个人, 真的会忍不住喜欢跟她有关的一切,这就是对爱屋及乌最生动的解释。 娄捕快回到老家心情欢快,他笑着问顾清晗:“官爷, 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公主卖rou的那条街?” 顾清晗笑而不答, 只问他:“如此说来,有许多人去看么?” “多, 可多喽,特别是逢集逢会的时候, 大家都想去她那摊位看看,沾沾龙气。” 学海惊奇道:“娄大哥,连那摊位居然还在么?” “当然还在呀, 公主的御用的摊位, 谁人敢占用!还有公主以前城隍庙住的那屋子,都在呢。” 公主御用的摊位,这个说法令顾清晗哑然失笑,若是这么论的话,他岂非是公主御用的男子。 顾清晗略一思忖, 释然了,此时距离天瑜回到京城也就两年时间,这些地方应该不会变化太大的。 县城不大,两县之间常有公务往来,娄捕快带着顾清晗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县衙,县太爷正在升堂断案,外面不少百姓伸着脖子在看,顾清晗听了几句,仿佛是张家的狗咬死了李家的鸡,两家主妇叉腰正吵得热闹。 娄捕快道:“官爷,这些婆娘闹起来没完没了,不如咱们先去街上看看。” 顾清晗转身去了衙门后街,时间正是上午,今日又逢集,衙门后街摩肩接踵全是人,有小贩在高声叫卖,顾客们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 妇人们一手挎着篮子,身边还牵着娃娃,挂着鼻涕牛的孩儿指着路边的糖葫芦架子“娘,我想吃。”他娘说“你不想。” 人流熙熙攘攘,满街都是世俗烟火气。 不用别人告诉,顾清晗一眼看见街头空了一个位置,他走过去,心里知道这必是天瑜当初卖rou的地方了,肯定是巫阳县令不许别人用,周围用栏杆围了一个四方的框。 顾清晗立在外面看了几眼,伸手拍了拍那栏杆,欣慰地想,这条街上人气很旺,这个摊位的地势也还不错,想必她当时是能养活自己的,没吃过什么苦。 顾清晗今日一身便装,依然挡不住气质出尘,他甫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山区男人大多黝黑干瘦,像这样剑眉星目、长身鹤立的男子,闭着眼也知道不是普通乡民。 街上的不少常年摆摊的人也看了过来,看清他的模样都惊讶不已,又见他驻足在小瑜的那个摊子前,大家互相交换的眼色里全是惊疑不定。 顾清晗迟迟不走,旁边的李大娘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句:“是卫公子回来了么?” 卫公子? 顾清晗先是一怔,转念想到那日在宫宴上卫怀瑾曾提到随父亲在巫阳县任上过了几年,他容貌和自己有几分类似,想来这位大娘是认错了。 顾清晗微笑道:“敝人姓顾。” 他发现看热闹的百姓在聚拢,便转身离开了,跟着娄捕快去看天瑜曾经住过的老地方。 城隍庙的一大片旧僧舍全租给了附近的百姓,里面有养牛的、有养羊的、有养猪的,还拴了不少恶狗,隔着远远的就闻到刺鼻的难闻气味,再靠近一些,那些恶狗全都气势汹汹的叫起来,吵闹不堪。 天瑜住过的那一间同样被用木栅栏围了起来,顾清晗轻巧地跳进去,门扇上了锁,不过没什么关系,窗棂全是断的,之前八成是用黄表纸糊上挡风的,现在久无人居住,黄表纸全部脱落,顾清晗一眼就能看见里面。 房里满是蜘蛛网和灰尘,角落里砌着锅灶,旁边放着一口缺了角的破水缸,还有一张麻绳攀网的木框床,一张三条腿的木桌,因为缺了腿,所以只能靠墙放着,地上有两个圆滚滚的干树桩,看来是天瑜当板凳用的。 顾清晗的表情凝重了,他记得天瑜似乎有些洁癖,每次他上床之前都要反复问他有没有洗漱,简直不敢想象她会在这样的地方住过几年。 他不过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皮发麻,皮肤发痒,过去的那些日子,她都是怎么忍受的。 周边的狗见这几个不速之客不走,更加凶猛地狂吠,大有挣脱绳子扑上来咬人的架势。 娄捕快道:“官爷,这狗叫的瘆人,要不然咱们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顾清晗离开之前再次深深地看了几眼小屋,几个人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发现边上有一件倒塌的房屋也用栅栏围住了,就随口询问了一句。 娄捕快道:“公主之前租的是这一间,后来下大雪把房子压榻了,庙祝又给公主换了一间。” 他龇着黄板牙笑了起来:“要不说公主是真命天女呢,这命多大啊,房子塌了一半,她毫发无伤。” 顾清晗却笑不出来。 他看着那几道狼藉不堪的破土墙,无法想象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是怎么从风雪天倒塌的土坯房里逃出一劫的,无法想象她当时会有多害怕,她是怎么熬过那一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