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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顾清晗觉得自己竟有些不愿意将她放下,可是秋兰催得急,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抱着天瑜起身进屋,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秋兰手脚麻利地替天瑜把被子盖好:“驸马爷,你晚上还要去书房处理事务吧,那你就去吧,殿下这里我照顾着就好。” 顾清晗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到门边,他回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天瑜,突然觉得腿上像灌了铅,一步也不像往外挪,房间的门槛变得比天还高,根本就迈不出去。 他扶着额头又回来了:“没想到这酒竟然有些后劲,我也觉得有些头晕,今日不去书房了,我也早些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懂小天使说追更是痛苦的事,其实我每天挤牙膏也是很痛苦的事。 我也想多挤一点出来啊,可是真的一滴都木有了。 我保证明天粗长一点。 ☆、天一亮就去离婚 无论是穿书前还是穿书后, 天瑜都完全不会喝酒,她本意只是想让自己早点睡着, 没想到白酒劲儿这么大,直接给她弄晕了,但是这种大脑的迷迷糊糊和真正睡着的状态又不同,她睡得很不安稳, 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见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那些原作者一笔带过没有展开描写的剧情,像放电影一样在她梦境中徐徐打开。 那一年哲昭皇帝夏元庆只有二十一岁,正是丰神俊朗的年纪, 一场暴雨之中的借宿, 让十八岁的少女展颜对他一见钟情。 原本打算越过巫山一路南下的年轻皇帝夏元庆被这个美丽温柔的少女绊住了脚步,在巫阴县一连呆了半个月, 两人暗度陈仓定下终身。 巫阴县顾名思义,在巫山脚下, 这地方自古民风彪悍,正在夏元庆和展颜两情相悦的时候,巫山突然冒出一股子土匪, 在周边几个县城烧杀抢掠。 因为夏元庆是微服私访, 身边带的人手并不多,随扈的定国公孟广义为了皇帝的安全着想,建议夏元庆即刻返回京城。 夏元庆匆忙离开巫阴县,临行前一夜,他取下出生之日先皇赐与的玉佩, 郑重地交给了展颜,表明了自己真实身份,保证会回来娶她为妃,从此比翼双飞。 那时候展颜还不知道自己腹中珠胎暗结,知道心上人竟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以后,她既欢喜又不舍,流着眼泪告诉夏元庆,一定等他回来,绝不负他,他一年不回就等他一年,一生不回就等他一生。 谁知一语成谶。 京城据此路途遥远,夏元庆回到京城,先是八百里加急调来附近的驻军剿匪,结果这些匪徒一头钻进了巫山。 为了清剿干净,朝廷制定方略准备物资,待他调兵遣将,派孟广义回到巫山接人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展颜很快发现自己的葵水没有如期而至,她心里咯噔一声,恐怕是怀孕了,只好日夜祈求皇帝能如期而至,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皇帝回来,肚子却一天天大了起来。 好好一个大姑娘在家里怀孕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瞒得住呢,展家老爷和夫人急得团团转,连忙悄悄安排郎中给她打胎,打算将来找个穷一点的良善人家把女儿嫁出去,想必多给些嫁妆还是有人愿意娶的。 谁知展颜砸翻了落胎药,把郎中赶了出去,宁死不愿意打胎,被逼得急了,她只好告诉父母说孩子生父是皇帝,可是没人信她,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所有人都觉得她失心疯了。 当地土匪猖獗,恰好有不少姑娘被强暴怀孕的,大家都说那孩子肯定也是土匪的。 人家别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赶紧打胎嫁人了,可是展颜死活不肯打胎,月份渐渐大了,已经不能打了,于是风言风语便起来了,说她是自甘下贱,莫非想跟土匪们上山当压寨夫人么。 展家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乡绅人家,家里还有儿子要娶媳妇的,哪能受得了乡邻这样嚼舌头,展老爷发了狠,提前找稳婆串通好了,说定了那一天等展颜把孩子生出来就扔开水里烫死,然后赶紧让她嫁人。 展颜没有办法,收拾了包袱连夜从家里逃了。一个大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孕妇,谁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半夜上了土匪盘踞的巫山,在山里摸了几天几夜竟然没有遇到土匪,从另一边下了山到了隔壁巫阳县。 展颜捱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冬天的夜风刻骨的寒冷,眼泪早已被风吹干,她觉得自己的裤子全湿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停的哗啦啦往下尿。 展颜跌跌撞撞走了没几步,肚子往下坠着剧痛起来,她明白大约是羊水破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怕是要生在野地里了。 她想起当初给那个男人的诺言,咬着牙扶着树一步一步往前挪,想找个背风的地方,哪怕有个破庙也成啊,她一定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 终于蹒跚着摸进一个村子,展颜彻底没有力气,一步都走不动了。 她靠着一个猪圈的石头墙缓缓滑坐下来,小腹的剧痛像是匕首在搅动,一阵一阵袭来让她痛不欲生,可几天水米未进,她连哭都哭不出来眼泪来,只能张着嘴无声地干嚎。 她强撑着起身,抖抖索索把裤子脱了垫在身下,支开双腿,用裙子盖好,剩下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猪的嗅觉极灵敏,外面的动静和空气中的血气让它们拼命地猪圈里拱起来,猪圈的异常动静惊动了这家人院子里的狗,看门狗开始狂吠,终于惊动了主人。 屠户汤大柱听见外面猪圈里有动静,第一反应是有人来偷猪,他和老婆两人一人拿了一把砍柴刀,又把家里的四条大狼狗全都解开绳子,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到了猪圈边上,没见有人偷猪,却听见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和一阵尖锐的婴儿啼哭声。 这半夜三更的,是闹了鬼吗? 汤大柱惊呆了,他和老婆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地打着火把举着刀靠了过去,看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靠在自家猪圈的墙上,两条小腿赤裸着露在外面,脚边上还有一个血糊糊的婴儿,连脐带和胎盘都血rou模糊的在身上。 汤大柱的婆娘黄柳叶是个泼辣人,她蹲下来仔细一看,发现地上这女子梳着双环髻,明显是未嫁的姑娘家,她咂咂嘴:“呦,大姑娘野地里生孩子啊,真稀罕。” 汤大柱把火把拿近了一些,火光照亮了展颜的脸,他看清楚之后大惊:“呀!这不是巫阴县的展家大小姐么!” 汤大柱认识展颜,他有个堂弟在展家做长工,去年这堂弟的娘去世的时候,他曾去巫阴县报丧,见了这位展小姐之后惊为天人,他一直觉得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长成这副模样,回来告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