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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是别的东西,我需要慢慢来。” 天瑜拼命点头:“我是说慢慢来的啊,我知道和离是大事,我们双方都都,都有家长,这个事儿它肯定要从长计议一下。内什么,这位兄台,按着我的意思呢,就是咱俩今天先私下达成一个协议,然后大概就半个月以后再离婚,或者一个月也可。我都行,你定!” 顾清晗面对和离这种种奇怪的表现,让天瑜觉得好惊悚。 我的天呐,这位男主你怎么肥四啊?难道不是该欢天喜地踹了前妻,追回白月光,迎娶白富美,事业爱情双丰收么?请你拿稳剧本好吗? 顾清晗凝视天瑜的眼睛,眉头深锁,目光里满满的寂寥,字字句句都带着酸涩:“我不想每天都过这种颠沛流离心无归处的日子,也不想日日同你声嘶力竭地争论,我只想平安喜乐、夫妻和睦地过完这一辈子。你能不闹吗?咱们就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吗?” 他似乎是在质问,又似乎是在祈求,每说出一个字都让天瑜发冷,好像吞下了一块冰。 天瑜发现顾清晗平日里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就像蒙了尘,他黯然的眼神让她心里一跳,莫名地梗着发疼。 我的天哪,我们俩这说得都是什么跟什么,天瑜觉得头疼,怎么感觉这么乱呢! 天瑜心乱如麻,她纠结道:“我知道你之前和我在一起日子过得不如意。我现在没跟你吵架,我是认真地想要和离,离了以后咱们都能解脱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天瑜麻溜地跑到了窗下的条案边上,从抽屉底下翻出一张墨汁淋漓的白纸,又颠颠地拿到顾清晗面前展开了给他看:“你瞧,我下午连和离书都写好了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们的规矩。” 顾清晗看着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字迹,和那些不知所云的直白语句,他胸中的怒意像炉膛里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再也克制不住情绪:“殿下真是无理取闹!世间女子同夫君吵架,多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可臣从不曾见过谁把和离挂在嘴上!殿下以为婚姻大事是孩童过家家吗!” 天瑜仍拿着那张被自己写的鬼画符一样的宣纸,一脸殷切地望着他:“你先看一看条款再说话好吗?你放心吧!我发誓没让你吃一点亏的,好东西能给你的全都给你了。相信我,只要签了这份和离书你就赚了,左手荣华富贵,右手如花美眷,走上人生巅峰。” 顾清晗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殿下这招以退为进使得真是炉火纯青,臣佩服。” “什么以退为进,怎么还说上兵法了呢?” 天瑜觉得自己看不懂顾清晗了,她有点茫然地想,是不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那我再强调一遍好了:“离婚啊兄台,我们现在说得是离婚,请你严肃认真对待好吧。” 顾清晗觉得太阳xue两边的血管突突直跳简直要爆裂了,他闭上眼睛,粗重地喘息了几声,复又猛得睁开,用浓墨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天瑜,声如碎玉地控诉她:“当初是殿下说一见倾心逼着我娶你,如今也是殿下一言不合就闹着要和离!殿下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殿下的哈巴狗么!” 愤怒、委屈、不解……无数种情绪在胸膛里交杂碰撞,顾清晗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明明是她先动得心,明明她说中意我,现在为什么要和离! 他带着气把那份可笑和离书从天瑜手中扯过来,撕得粉碎又搓成一团,然后用力把那团破棉絮一样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拍:“我不离!” 决然转身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瑜:你说!到底是离还是不离!(义正言辞) 顾清晗: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婚的,天下没有比我老婆更漂亮的,就是赖在老婆身边,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声嘶力竭) muma~muma~我想卖个萌求个作收和预收啊,专栏和几个预收文都是1开头的,看看它们谁能先二起来。 ☆、殿下打算上吊吗? 顾清晗走到外面, 被冬日晚间的冷风一吹,胸中闷气散了许多, 他回望了一眼身后亮着灯的暖阁,忽然觉得这架吵得好没意思,吵到最后竟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她吵起来。 所以,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呢? 他拧着眉毛想了一下, 对了, 是因为我跟别的女人攀谈,她吃醋了。 顾清晗负气地想,就算这件事确实我有错, 她打我骂我或者像从前那样……惩罚我, 我都认了。 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提和离呢,那不是别的事, 那可是和离啊!要真离了,就不是夫妻了。 顾清晗默然地站在院子里, 鼻尖隐隐约约闻到厨房传来的饭香,记起她好像很爱喝鱼做的鲜汤。 若是两个人不吵架,这时辰大约就要一起吃饭了吧。 他一时间踟蹰不已, 要出去, 却想不到该往哪儿走;要进去,他又实在咽不下心头这口闷气。 秀竹姑姑和秋兰去厨房看完菜,有说有笑地进了院门。 “秋兰,等伺候殿下用了晚膳,你就去找一下你家宋举人。麻烦宋举人给账房上帮帮忙, 把下面皇庄交来的账册盘一盘,今年收成奇好,账房忙不过来了。殿下说了,年前一定要盘完账册,庄子上和府上都要厚厚地赏。” 秋兰笑嘻嘻道:“好嘞,我晓得的,不就是殿下说的年终奖么,把下面几个庄头都高兴坏了。说什么麻烦他呀,姑姑见外了,宋哥哥高兴还来不及,他天天都说要感激公主大恩大德。” 两人见到顾清晗独自站在院中央,以为他是出来透气,便如平常一般行了礼。 秋兰进了屋里,秀竹姑姑则在廊下招手叫来一个小丫头:“去告诉管家,后院里那个井辘轳上的绳子磨损了,明天一定给换个新的,后天就大年三十了,万一绳子赶在正月里断了多不吉利。” 小丫头应声去了,秀竹姑姑也进到屋里去了。 顾清晗本来像老僧入定一般站着,眉目间满是萧索,听到秀竹姑姑说起绳子断不断的言语,他的记忆中突然冒出一件恐怖的事情,立刻打了个激灵。 他想起来去年曾审阅过的一个凶杀案卷,案情离奇,一家三人全部死亡无一活口,最令人唏嘘的地方就是这三人其实都是对方至亲之人,并无深仇大恨。 这个案子是这样的,某地有一对恩爱夫妻,相公虽然是入赘的,但邻里都说他平日里很疼爱妻子,家里日子也过得蒸蒸日上。 只是妻子性格暴躁了些,平日里总爱跟相公吵几句嘴。每次吵架妻子总是不依不饶,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最后她相公都服软了,两人便和好如初。 最后一次吵起来,妻子又在屋里上吊,成亲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