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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误会,对自己爱恋更浓就不好了,毕竟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君臣之义,根本回应不了她这番深情。 他庆幸之余,冷眼瞧着天瑜无精打采,一双大眼睛失神凝视着虚空,完全没了往日的灵动,轻声问:“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天瑜摇头:“没有,我就是累,没力气说话。” 撕逼使人疲惫啊。 顾清晗的目光里不由带了关切,可是天瑜一副不欲多谈的模样,他便不再说什么了。 晚饭终于端上桌,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的天瑜又是响当当一条好汉。 天瑜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顾清晗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汤,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细白瓷的调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 天瑜看得呆了,怎么会有人连吃饭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她想起下午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娘娘那些赞美顾清晗的话,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顾清晗扬起眉毛一笑:“殿下怎么了?” 他这样温和笑起来的样子,简直粲然发光晃人眼睛,天瑜脑子一空,把今天的经历平铺直叙地输出了:“下午见到父皇母后的时候,我们谈到你了呢。” “都说什么了?” “就说你长得好看。” 顾清晗眸光轻颤,垂下眼睫浅浅一笑:“臣知道。” 天瑜:“……?” 他知道?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天瑜蒙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夸一个人好看,然后人家说“我知道”。 是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老子长得好看,老子知道,用不着你夸。 天瑜挫败地看向顾清晗,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脸确实有自恋的实力,眉目英挺,棱角分明,眼神深邃中带着清澈。 当他带着三分笑意看人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放进任何女人的心里。 天瑜怨念了,人类的脸怎么能长这样,这是在娘胎里整过容吗?上帝他老人家亲手cao刀的那种。 秀竹姑姑端了鱼汤上来:“殿下,您最爱吃的奶白豆腐鳜鱼汤。” “我已经不想喝了。” “为什么?”秀竹姑姑一怔,内疚道:“是怪奴婢上得晚了吗。” 天瑜又看了顾清晗一眼,他脸上挂着清贵矜持的笑容,正在慢条斯理地吃着菜,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温良端方。 天瑜坐在顾清晗跟前,觉得自己被衬得好像村里来的一只灰头土脸的丑小鸭。 天瑜觉得自己羡慕嫉妒而且恨!她负气起身:“看他的脸我都看饱了!我还吃什么鱼!” 真是的,你长成这样,占用了稀缺的颜值资源,那么多少也该谦虚一点,这么自恋过分了吧! 顾清晗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悬住了,他蹙眉看向天瑜,原来我在殿下心里如此秀色可餐,比鱼汤还鲜美可口。 天瑜去后花园散步消化了,留下顾清晗一人苦恼极了,既然殿下如此心悦于我,为何床榻之事上她却改了性情。 瞧着殿下方才憔悴的模样,莫非是小产之事留下了病根? 明明天瑜流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顾清晗却觉得心里隐隐作痛起来。 顾清晗前一天在天瑜那里没有问出什么来,她只说是别人的事不想多谈,但第二天他还是从别处听说了,毕竟天瑜公主是风云人物,平日里她的举动总被人盯着议论,这次又弄出这么大阵仗。 知道她仗义执言,驱逐了恶仆,保护柔弱的长姐,甚至自己还因为她被擢升了品级,顾清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顾清晗的心里,天瑜是个自私任性、阴郁古怪、脾气暴戾的公主,他没想到她竟然有与人为善的一面,刮目相看的同时,心底生出些隐忧。 又到了晚间用饭的时候,顾清晗思忖再三,郑重其事道:“殿下,遇事不可锋芒太盛,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同臣商量一下为好。” 她出身民间,不清楚其中厉害,若是招惹了不好对付的人,恐怕会惹得一身腥臊。 天瑜呼噜噜地喝着鱼汤,心满意足地放下碗:“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对方实在不上档次,我才简单粗暴直接出手的。遇到段位高的对手,我肯定是先四两拔千斤怼回去,然后再找人帮忙围殴。” 顾清晗把眉一蹙,心忧地望向她:“京城里的功勋故旧之间盘根错节,国公爵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万一遇到臣也应付不来的人,殿下容易吃亏,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顾清晗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让她受委屈,他额头一跳,定定心神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正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应该提醒一句,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没别的。 天瑜抬头奇怪地看他:“我又没说找你帮忙,我找皇帝爹帮忙不行吗,天下还有皇帝摆不平的事情。” 顾清晗怔住,带了一丝失落道:“当然,没有。” “难道鱼汤不好喝吗?” 顾清晗摸不清天瑜什么意思,老实答道:“好喝。” 天瑜扬扬下巴:“那你瞎cao心什么呢,好好喝你的汤吧。” 顾清晗端起碗,想了想仍然坚持道:“臣虽然愚蠢,但和殿下是夫妻,殿下有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天瑜放下筷子:“我谢谢你,我好得很,用不着人理,再说你的使命也不是守护我。” 这个迂腐的家伙,为什么一点拎不清呢,真是的,一点身为男主的直觉都没有! 顾清晗有些呐呐道;“臣晓得,臣的使命是忠君爱民。”昨天接圣旨的时候刚复习过。 天瑜:“……” 很好,好极了,这才是一个男主该有的觉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 * 刑部的杂役奉了茶来,顾清晗坐在那若有似无的茶香里凝神思索。 因为前日里得了嘉赏,他今日进宫面圣谢恩,出来的时候特意去了趟太医院找交好的徐太医借了几本医书出来。 顾清晗觉得公主同以前不一样了,白日里行事有些小小的不同,但那浅薄陋直的脾性仍能看出是她,锱铢必较。 晚上却是大变了,她似乎对之前爱做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这到底是何缘故,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是她小产伤了身子。 顾清晗忆起当日天瑜落胎之后的情形,她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就像一只受伤的幼崽躲在大床的角落里,她的眼神清澈,分明对他没有丝毫的怨恨,甚至还在关心因误会被关在大牢里的孟蓉蓉。 顾清晗想起从小听奶娘说过,母亲体弱不好生养,前头丢了几个胎儿才生下了自己,每一次落胎母亲都哭得心肝俱裂,以至于到老了眼睛不好。 天瑜那夜流着冷汗苍白的面容和毫无怨言的眼睛清晰浮现在顾清晗脑海里,他回忆起自己当时连一句安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