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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才十七岁,自己的母亲以那种惨烈方式死去,还被他看到那么血腥的现场,自己锒铛入狱,在少管所受尽磨难,出来之后没有家,没有一个亲人…… 再怎么强大的心智也经不起这样摧残,他没有和他mama一样精神失常已经算是坚强,他回忆起那几次他完全陷入听不见外界声音的状态,手指间无意识发力,已经点燃的烟在指间断成两截。 他的苦难是他造成的。 火星坠下去,陆厉行说:“小心手!” 他恍然看自己的手,有一点点火星落手指上,并不严重,但也带来灼热的疼痛感。 疼痛让他注意力终于集中一点,却是在想,其实他最清楚不过,那时他失去江苒和江mama,他没有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宋槿书的感觉,他是最清楚的。 他攥紧了拳,骨节发白,身体僵硬,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很害怕。 怕极了。 万一宋槿书出什么事…… 陆厉行抽纸巾给他,打算他思绪说:“擦一下吧。” 他沉默接过,擦拭指尖的烟灰和烟渣。 陆厉行默了几秒,还是说:“很快就能过去找他了……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他没事,就是去逛呢。” 陆厉行自己也并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叹了口气,起身去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要带的东西,又打电话给公司那边安排工作上的事。 打完折回客厅,客厅人不见了。 他走了几步,一眼扫到宋槿书的卧室门口那个男人身影。 穆千珩回头看陆厉行,“他的房间?” 陆厉行点点头,就听他道:“你们是分房的……” 陆厉行迈步,经过他进入卧室,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在这事儿上面纠结什么,陆厉行“嗯”了一声,“我和他就没有在一起过,之前在公司附近广场遇到他,他听到你出车祸,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我担心就带回来了,后来他听说你没事,也想去找你,但是晕倒了,醒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变了主意……” “晕倒?”穆千珩打断。 陆厉行点头,“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太好,那几天大概是精神压力太大,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就晕倒了。” 他顿了顿,“我是一直没看懂过他,他不给机会,现在想想,他大概从来就没想过和别的任何人在一起,以前总是找少爷,也是想着来去一身轻,只有你,让他有过安定下来的想法。” 穆千珩没接话,也不知道如何接,这些他最清楚不过,曾经宋槿书对于自己的人生已经破罐子破摔,但想要给他赎身那段日子,他想要定居桥市,想要努力赚钱。 他也有过那样的日子,活得积极向上,那时宋槿书也许将他当成救赎,没有想到,他最后带给他的是满身伤痕。 陆厉行在床上坐下,也扫视着房间的一切,“真是的……东西也不要了,什么也不管了,就这么撇下走了。” 说话间扯扯床罩,是有些气的,“不要拉倒,我给他扔掉,让他回来也找不到,气死他。” 穆千珩出声,“他的东西我来收拾吧,我让许弋送回锦绣路。” 陆厉行扯着床罩的手一顿,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呀…… 只是气,气宋槿书不辞而别,走得这么彻底。 但话出口,他眼见穆千珩已经动手开衣柜,顿时后悔得厉害。 东西留在这里,宋槿书就算回来也是要来取的,他不回桥市,这些东西留着也好,他还能看到…… 他很快否决自己这个想法。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不脆拖泥带水了,于是言语间恨恨的:“拿走吧,都拿走,看着心烦。” 他去拉床头柜子,准备将宋槿书所有东西都打包让这男人带走,但视线落里面,愣住了。 他从里面将X光片拿出来,皱眉看。 里面分几个框,有一角已经被剪刀剪下来,他盯着判断了下,确定宋槿书是将其中一张上面自己的名字给剪掉了。 其他几张上面还有他名字的拼音和日期,他粗略回忆一下,这大概是那次他让他自己去做检查时拍的。 他往柜子里面又看,没见纸质检查报告,视线回到片子上,穆千珩也已经过来,“这是什么。” “应该是他拍的片子,”陆厉行又端详几秒,确认自己确实看不懂,“回头空了找医生问问情况。” 穆千珩也不是学医的,看了会儿没看明白,待许弋来了,他将片子交给许弋,“你去找医生问问这片子什么情况,然后给我打电话。” 许弋接过片子应下,“先生,您现在去曦城,那工作室这边……” 穆千珩道:“你看着点,我必须去找槿书。” 许弋点头不说话了。 遇到宋槿书的事情,也许劝什么也是枉然,这一点许弋早就看透。 陆厉行看着许弋将宋槿书东西都带走了,于是卧室变得空荡荡的,看着冷清,他的心口像是很多东西被一下子全部抽空,这种感觉很糟糕,直至上飞机他还觉得胸闷气短。 …… 两人抵达曦城已经到晚上,下了飞机陆厉行四顾茫然,问穆千珩,“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穆千珩说:“先找熟人帮忙。” 曦城这一带赫旭比他熟悉得多,来之前他就联系好了,带着行李打车直奔和赫旭约好的一家酒店,陆厉行自然也跟着去了。 路上许弋打来电话,在电话里难得的吞吞吐吐。 “先生……这个片子,情况可能不太好……” 他心口发沉,努力维持冷静,但话音紧绷,“说清楚。” 许弋说:“应该是那个器官里面长了东西……囊肿,肌瘤和……肿瘤,都有可能。” 这时车子刚停酒店门口,他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却有几分钟都发不出声音。 陆厉行付过钱将他从出租车上拉下去,“到了,怎么,许弋说什么了?” 他站在酒店门口,脑海完全空白,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恍惚得厉害,就连陆厉行的声音都听不到,视线也是朦胧的。 陆厉行看他这样,心头有不详预感,等不及地将他手中的手机夺过去了,贴耳边问许弋,“你刚刚说什么了?” 那头明显愣了下,又有声音传来,“先生没事吧?” 陆厉行回头看一眼,穆千珩人站在原地,雕塑一样,面色恍白双眼没了焦距,他对电话道:“活着呢,是那片子怎么了吗?” 许弋不得已,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这下就连陆厉行也愣了。 良久,穆千珩敛了情绪,从陆厉行手中将手机拿回去,问许弋,“看片子没法确定是什么吗。” 许弋这会儿已经等了半天,但也耐心:“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先生,您先别多想,医生说要是囊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