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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就是生气了,不可自抑,宋槿书让他恨铁不成钢,总是觉得很无力。 他想,对他这种人,就不该商量,不该给什么好脸色,他说:“搬出去这件事我不同意,你先理清自己的思路再说,别想一出是一出,你以前到处乱跑所以一个朋友也没交到,但是现在你想想肖麒,他为你费过多少心,帮你打听工作,你现在说走就走,有和他谈过吗?” 宋槿书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对不起肖麒。 但他也没法告诉陆厉行,他现在根本没脸见肖麒,他甚至也没法为自己辩解一句,他不想告诉陆厉行穆千珩用他的事情来威胁他。 陆厉行为开公司做了很多准备和努力,他都是知道的,如果说出来,只会让他觉得为难,依他的性子,在理智分析之后肯定还是会做出让他离开的决定,他倒不如自己先走。 陆厉行最后起身,恨恨甩了句,“今天哪里也不准去,去房间面壁思过吧你。” 宋槿书就是块木头,脑子怎么长的,去曦城? 亏他想得出,去曦城机票就几千,买完机票他口袋里大概连个钢镚儿都没了,他不能由着他胡来。 …… 下午穆千珩专程空出一点时间,去了一趟锦绣路。 房子里有段时间没人住,冷冷清清,宋槿书的东西已经被收拾走了,他在他卧室里坐了一会儿,打发掉一支烟,起身四下走走。 冰箱上的冰箱贴被拿走了,他打开来,那些蜜饯不在了,再去柜子看,中药也都不见了。 他先是想,说不定宋槿书听他话,自己煎药喝掉了,但很快又自嘲地笑。 他怎么和宋槿书一样,变得这么乐天派,把什么都往好处想,他是不会给自己煎药的,能每天按时吃饭都已经不错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想起宋槿书做了噩梦时总缩在这里瑟瑟发抖,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晚上是不是还会做噩梦,又会不会再被噩梦吓到哭。 也不知道,在他难过脆弱的时候,陆厉行是不是在他身边,安慰他。 会不会将他抱在怀里…… 他开始觉得给他三天的期限实在太长。 许弋过来时候,他手里换到第二支烟,许弋说:“已经和两边的房东都谈妥了。” 穆千珩在烟灰缸灭了手里的烟,起身最后看这房子一眼,“走吧,去谷市。” …… 夏绯云本想给穆千珩个惊喜,下午特意去尚娱,却扑了个空。 她如今是尚娱总裁的未婚妻,一去自然是座上宾,苏荷将人迎到了总裁办,为她冲咖啡又拿甜点,尽管如此,夏绯云很不高兴,“他怎么不在?” 苏荷说:“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抓紧赶工作进度,下午就和许弋出去了。” 夏绯云摸出手机,并没有立刻给男人打电话,而是叫住苏荷,“你陪我坐一会儿吧。” 苏荷并不推拒,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就听夏绯云问:“之前让你找的那男人,你还是没头绪?” 苏荷为难地笑,“夏小姐,您知道穆总的性子,我如果执意探究他私生活,被他发现会怎么样?您也不想穆董和他之间有矛盾吧。” 又是老说辞,夏绯云兴味索然,“一个男人在他身边,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你是他的秘书,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吗?” 苏荷犹豫一下,说到蛛丝马迹,她倒是想起来,“其实,最近倒是有件事很奇怪……” 夏绯云提起精神,“什么事。” “昨天你们订婚,穆总的手受伤了。” 夏绯云说:“这我知道,不是划破的么。” “不,穆总从电梯出来,和我要创可贴,那时候他的手还在流血,我看过了,是咬痕,很重,”苏荷蹙眉回想,“其实刚开始我没想太多,因为咬的很重,但是后来我回想,酒店那种地方,能是什么咬的?猫狗总不可能吧……” 夏绯云攥着杯柄的手紧了紧。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也想不到,”苏荷歉意笑笑,“今天有一家风投机构的销售主管带着自己的两个组员来了尚娱,和穆总会面的时候还捎带上了几个核心高管,穆总似乎要在那家机构做风投,你也知道,穆总其实很少热心提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这个销售主管我以前甚至没在穆总的交际圈里见过,他叫方槐,昨天也参加了订婚宴,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我以订婚宴主办方执行人的身份和酒店前台确认过,方槐昨天在酒店里开了房间。” 夏绯云手指有些僵硬,“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顶多,他们私下有交易,昨天商量了一下?” 她也知道这很没说服力,穆千珩是尚娱的总裁,什么条件才能让他乐意帮助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业务人员。 “的确没有什么确定的线索,”苏荷低头,“我作为秘书,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不能,探究太多很容易引起穆总注意,我只知道,穆总从电梯里出来,明显是从客房部来的,而那个时候方槐正在宴会厅和我们一个合作商一起,可是他带来的那个男人却不见踪影,所以穆总上楼去客房部,到底是见了谁,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苏荷这话什么都没说,却又把什么都讲明白了。 夏绯云愣愣的,“不可能……昨天是我们的订婚宴啊,他再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但这话她自己说的时候也并不十分有底气,毕竟穆千珩的手伤得很诡异。 苏荷沉默几秒才道:“也许就是夏小姐多心而已,穆总对您其实很上心,昨天您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为了避免您被别人打扰,还特意叫许弋守在门口呢。” 夏绯云背脊发冷—— 穆千珩是让许弋守在门口了,她还记得她醒来出门,许弋说穆千珩去抽烟了,她催着许弋给穆千珩打电话,许弋当时打了几回,最后和她说可能是信号不好无法接通,建议她先回宴会厅等。 现在回头看,让许弋守在门口,很有可能是为了看住她,为了放哨。 她快到宴会厅的时候自己给穆千珩打电话,第一遍就打通,当时并未深思,现在想想,也许许弋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就是通的! 猜忌这种东西,初时诞生宛如火星,但经由串连和苏荷几句话,便像得了助力的风,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夏绯云沉下脸,脑子有些混乱地想着昨天的一切。 订婚宴上她其实是很高兴的,穿着穆千珩给她买的裙子,又是万众瞩目。 今天早上她毫不意外拿下头条,看别人在微博上赞穆千珩器宇不凡,说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也得意,可现在,苏荷这些话如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她昨晚看穆千珩的回答就知道,他外面那些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