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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他把我房子信息挂网上,已经有人要看房,过几天我那房子要租出去,里面很多我的东西要收拾,到时候你帮我就成。” 陆厉行脸有点黑,“我给你找个钟点工帮忙。” “那你自己怎么不用钟点工?” “我自己的东西我喜欢自己收拾。” 宋槿书打量着他,“龟毛。” 陆厉行狠狠瞪了他一眼。 俩人抽着烟不说话,竟也有种默契,电视里放着香水广告,夏绯云的脸突然的就跳出来了,宋槿书盯着,愣住了。 他这几天其实很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想,但是看到夏绯云,那一切又回到脑子里来了。 穆千珩的未婚妻是夏绯云,那男人,明明有了未婚妻,以少爷身份接近他,多少个夜晚和他同枕共眠,抵死缠绵…… 他夹着烟的手指缩了缩,眼底的光也黯淡下去。 夏绯云很漂亮,也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他们很般配,不像他和他,云泥之别。 陆厉行抽着烟忽然问了句:“你上回说,你让你进少管所的那个案子,是叶宁做的,是吧。” 宋槿书一愣,扭头看他,“你信我吗?” 陆厉行深深吸口烟,“反正我肯定不信叶宁。” “自杀那个女孩叫江苒,天生兔唇……”他头慢慢低下去,“叶宁总是欺负她,最后那一天叶宁要带走她,我没拦住,眼睁睁看她们走,后来江苒跳楼,江苒的mama也在当晚找她的过程中出了车祸……” 他偏过脸低着头,头发遮了半边眼脸,手指摩挲着烟身。 “我知道是叶宁带江苒走的,但是江苒拿叶宁当朋友,监控里叶宁拉着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反倒是我拉她的时候她反抗了,那天有个警察来了学校,我们副校长,教务主任,还有班主任,一个叶宁家的亲戚……” 他咬唇,喉咙有些哽,心口堵得厉害。 思绪回到那天下午,那个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他被一群所谓的要更明事理的大人,成年人围着,他们指给他看那段监控。 他挣扎了,他哭了,哭得很厉害。 他想有人帮帮他,救救他,那时候他很害怕,害怕得很想回家找mama,最后他只能哭着叫老师。 他说,老师,不是我做的,我真的没有…… 班主任在碰到他目光的时候,就别过了脸,隔了几秒,才硬声说:“现在有监控,还有叶宁的证词,就算你坚持不认罪也一样会被定罪,而且你母亲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你要是乖乖认罪还能有七十万拿,你和你母亲以后有了钱生活也就有着落,你母亲的病你也知道的,有钱买药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你不亏。” 他泪眼朦胧,所有声音堵在嗓子里发不出去。 不,就算他说话,也没有人会听了。 他想问,可是他呢,他怎么办,他会被抓进少管所,他会有前科,他的人生会烙下污点,他会被喜欢的那个少年当成害死江苒的凶手,那他要怎么办。 副校长插了一句,赞同班主任的意见,“是啊,我们这是为你好,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听话认罪还能有钱拿,你说呢?” 他们说这是为他好。 他觉得可笑,但又笑不出,他的人生快要完了,从前挨多少打想死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绝望,但那一瞬,他真的觉得这整个世界都很恶心。 那时候他低头闭上眼,泪水滑落脸颊,他想,为什么不地震呢。 大地震,让楼塌掉,他眼前这些人,连同老师,都去死,让临城县变成废墟,所有人都死掉,让整个世界都毁灭。 然而再睁眼,这世界却依旧如此,他没能逃离出去,还是黑暗的教师办公室,还是那几个人,而他还被困在这个躯体里,没办法逃离这个世界。 人们说老师是心灵的园丁,他也的确在老师劝告下完成他的蜕变—— 他擦干眼泪抬起头,看着班主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要一百万。” 顾着说话,手里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燃到了尽头,宋槿书笑着将烟按灭在烟灰缸,叹口气,“不过我还真的要到了一百万,叶宁那个亲戚本来还和我讲价,最后还是以一百万成交。” 陆厉行一言不发,手里的烟也掐灭在烟灰缸。 宋槿书的过去他以前未曾探究过,今天是第一次听,他没想到会这么沉重。 追根溯源,他变成现在的性子,这样肆意地挥霍着人生,过没有明天的日子,都是有原因的。 他还记得叶宁当初说,事发之后宋槿书的母亲也自杀了,但他最后还是没问,他觉得说这些事情很残忍,他淡淡笑笑:“你说成年人明事理?” 宋槿书也笑了,“我那时候以为是这样。” “小孩子才讲事理,成年人只讲利益。” 宋槿书愣了下,慢慢低下头,笑容淡了,“我懂得太迟了。” 那时候,他曾寄望于老师能救他,mama能救他,但到最后,他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 晚上吃过饭,宋槿书本来想和陆厉行商量一下,他在这边住几天,也该到时间回肖麒那里了,结果陆厉行接了个电话,说有个酒局,匆匆忙忙就走了。 这段时间陆厉行都在为建立自己的风投公司做准备,不管酒局饭局见面的人也都是这边风投圈子里的,这一回在会所包厢里一大群人,有两三个个面生的被介绍过去,陆厉行视线在其中一个身上逗留了下。 当然,对方也看着他。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握了握手,黎景川收回手,背脊发冷,他确信陆厉行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有一种微妙的冷意。 陆厉行是宋槿书以前的投资顾问,两个人好像关系还很不错,黎景川不想惹麻烦,最后坐在距离陆厉行最远的位置,也算相安无事。 但很快他就留意到,陆厉行今天状况很可能不好,因为喝酒的时候不要命似的。 这其实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中途陆厉行喝得半醉之后接了个电话。 不多时,有个男的推开了包厢的门,他一眼瞥见就懵了。 宋槿书怎么也给跑来了! 他偏着身子恨不得遮住自己的脸。 包厢里彩灯流转,光线其实很暗,最亮的也就是个屏幕,宋槿书扫了一眼没注意到黎景川,找到陆厉行就走过去。 他是看陆厉行到晚上十点还没回家,想问问他晚上还回不回去,结果电话里一听到陆厉行的声音,就知道他醉了。 陆厉行说话含含糊糊的没重点,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这样,他有些担心,毕竟陆厉行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刚失恋的,还在恢复期,虽然这几天没什么太明显的表现,但他这个人一贯比较克制,可能都憋在心里了。 这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