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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体会被死神抚摸的触感,保管他们再也睡不好吃不好,满脑子只能想到火化的好。 纪斯摩挲着权杖,心道:来了。 “铿!”一声轻响,是飞僵爪牙与金色丝线相撞的铿锵。这声音第一次显化成形,在雨夜中传出了很远很远,几乎回荡在居望城的上空。 人们循声望去,突见一道黑影兔起鹘落,从高楼上跃起、倏忽间扎向另一端,猛地与另一道人影撞在一处。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大片火花在半空爆开,二者一触及分,下一秒再度相对。 “那、那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不,人跳不了那么高,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探照灯纵横交错。在集中聚焦的光照下,视力好的人总算看清了屋顶上的东西,那竟是一只青面獠牙的人形怪物! 它身长八尺,浑身青鳞覆体、肌骨饱满。正不着寸缕地淋漓在大雨下,冲着另一端的人影龇牙。低低的兽吼从它的喉管溢出,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恰在此时,灯光乱舞,警车停歇。活人的香气传入鼻尖,飞僵的鼻翼轻皱,獠牙顷刻拉长!它闪电般动身,朝着警察的方位扑去,速度快到rou眼无法分辨。待警员回神的那秒,已经对上了两排锋利的牙…… 他呼吸一窒—— 说时迟那时快,一杆淡金色的穿云枪从左上方斜刺下来。飞僵偏头避开穿云枪的突击,却不料枪杆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锋利的长刀,平行斩向它的头颅。 “吼!”飞僵暴怒地躲开,徒手卸掉警车的车门,大力抡向司诺城。后者一个下腰,险之又险地与车门擦身而过,随即单手撑地撂起腿,精准地命中飞僵的下颚。 柔韧度、力度和敏捷度三者缺一不可的动作,司诺城做起来驾轻就熟。身体与灵魂的链接愈发加深,他感觉自己的体重仿佛消失了一样,辗转腾挪的速度又跃升了一步。 飞僵的速度,他跟得上! 差点没命的警员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战的司诺城和飞僵,眼见司诺城长了人样而飞僵是怪物样,他立刻掏出枪冲飞僵扣下扳机。 “砰砰砰!”子弹被飞僵无情挥开,没在它的表皮落下一点痕迹。这情形让一干警员瞪大眼,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飞快收起枪扯开电网,朝飞僵聚拢。 枪不行,电总行吧? 警员们莽是真的莽,可死也是真不怕。他们敛声屏气地捕捉着司诺城与飞僵的动作,就在对面一触及分的下一秒,队长一声“发射”,电网直接从枪杆子里射出,兜头兜脑地罩在飞僵的身上。 司诺城预判了飞僵的下个动作,顿时头皮一紧,冲警员们所在的位置张开了金色丝线。 果然,警员们来不及输出最大电力,这飞僵干脆利落地撕裂了电网,合身朝他们杀来,不巧撞在了张开的金线上。司诺城一而再再而三地坏它好事,它着实气坏了。 二者像拆迁队似的,以警车拦截的点为起始,一路拆向了街尾。打得是玻璃尽碎、墙面坍圮,居民的尖叫更是没有停歇。 队长沉声道:“我们胡乱插手只会添乱,别给那年轻人添麻烦,既然他能拖住,我们先救人!” “是!”警员们赶紧刨废墟救人,开着失了门的破车将他们分批送往八宝堂和警局。 瞬间,后方传来“轰隆”巨响。司诺城的身体跟炮弹似的砸穿了墙壁,重重地摔进废墟里。疼痛席卷全身,他咬牙撑地后撤,几个起跃拉开了与飞僵的距离,最后一个深蹲聚力于足尖,陡然腾身而起数十米。 疾风在耳畔掠过,吹得他发丝凌乱。眼见飞僵自下而上袭来,司诺城隐晦地勾起唇角,任由它追得越来越近—— 蓦地,司诺城一拳砸向了飞僵的嘴,金色的丝线缠绕在手臂上无限拉长!竟是化作了一柄四十米长刀,直接贯穿了飞僵的咽喉,冲出后颈,刚猛地刺入下方的混凝土地面中,深扎! 他用力一撑,借力旋上屋顶。金色长刀消失的那秒,飞僵下坠砸在地面上,却并没有死绝。它直勾勾的盯着司诺城,裂开满嘴的獠牙,像是在嘲笑他…… 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司诺城顺着心的感觉往身后看去,就见七八道黑影窜入了居望城。 糟糕! …… 淡蓝色的经文化作了飞旋的书卷,缠绕在祁辛黎的身边。他双手合十坐在地上,神情平和且安详,连念诵的速度都没变。 距离他五米开外的地方,一只毛僵缠满了经文,正抱头在地上嚎叫打滚。有淡淡的青烟从它身上升起,又在暴雨的冲刷里消失无踪。 毛僵饱满的身形一分分干瘪下去,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连獠牙都退化成平整的牙齿。没过多久,它慢慢蜕变成一具尸体该有的样子,溃烂、枯瘦又腐朽。 许久,祁辛黎长吁一口气,看着尸体嘀咕道:“可见火化是多么重要……” 尚且来不及感慨一二,他直觉哪里不对。后背的气场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让人承受不住的阴寒席卷而来。 祁辛黎近乎本能地往前一滚,霎时,一只覆满青鳞的爪子擦过了他的头皮,毫不留情地削掉了他大片头发!纷扬的短毛在眼前飘落,祁辛黎傻傻地瞪大眼,大脑空白到失去思考能力。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司诺城的声音:“你还愣着干什么?躲开!” 一支淡金色的箭矢擦过他的耳朵,刺穿了飞僵的手掌。那怪物咆哮着冲向司诺城,而祁辛黎缓缓抬手往头顶一摸—— 光滑、冰冷、绝顶,没有、没有了头发! 头发! 就很秃然…… 作为一个学物理的博士生,他爱惜每个毛囊中的每一根头发。平时洗头都要轻手轻脚、温柔搓泡,梳头的力度更要柔和三分。掉一根少一根,爱一分疼一分。 头发是如此娇贵柔弱,他连它的一根纤维都不敢多碰,可今天却被削掉了大片。这感觉,就好比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闺女被隔壁的臭小子拐走了! 好恨!他好恨! 祁辛黎怒发冲……不,怨气冲天,通体蒸腾起淡蓝色的火焰。失去了头发之后,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什么也不怕了! 身体与灵魂的链接直达百分百。 在司诺城错愕的眼神中,祁辛黎一把将手搭在飞僵的肩膀上,大力把它掰过身,反手一巴掌打歪了它的脸。 飞僵:…… 司诺城:…… “我要你给我的头发陪葬——” 祁辛黎发出灵魂咆哮,掐住飞僵的脖子把它摔在地上。他的膝盖顶住飞僵的胸膛,发狠地拳拳到rou,开启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超度模式:“本佛爷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 祁辛黎一拳砸塌了飞僵的鼻子:“如是我闻,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