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01-110

101-110

的轻生,雪浓咬着他的手背,恨得用力咬,直到血流不止。

    “咬吧,如果你死了,我的希望就全没了。”骆殿尘一点不顾手上的伤痛。

    点了雪浓的道,将雪浓再度推给士兵,他们在她身上索着,有人忍不住亲她的颈了。

    雪浓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栾倾痕再次看向聂瑶珈:“皇后……”

    聂瑶珈直直的看着雪浓被羞辱,没有想到,骆殿尘为了她,放任士兵们做这种难堪的事情。

    她看着栾倾痕,“你是希望我去沁国?”

    “朕……并不希望。”栾倾痕察觉她似乎误解了什么,开始正视她的态度。

    “那我就不能去不是吗?”她挑眉反问,虽然平淡的问,可是心已凉透了。

    栾倾痕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态度,“瑶珈……”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力。

    聂瑶珈盯着他,眼底泛着水雾,她笑了,大声说:“就让我来作主吧。”

    她指着沁国几名兵卒:“你们给我住手!放了她。”

    沁国兵卒一听,为什么要听她的呀,可又被她的威严吓了一跳。

    骆殿尘吼道:“还不照做!”他这一吼,那几名士卒忙散开,将雪浓送到前面。

    栾倾痕拉住聂瑶珈的手,“你要做什么。”

    “做你心里的决定。”聂瑶珈推开他的手,眼睛无神,绝望的看他一眼,一步一步走到沁国队伍那方去。

    走到中间时,雪浓也被放了,她们面对着面,雪浓流着泪:“皇后……我对不起你……”

    聂瑶珈只笑不语,将处层的衣服脱下为她披上,轻轻说:“回去吧。”

    摘下凤冠,青丝落下,聂瑶珈单手扔掉凤冠,对栾倾痕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卉国的皇后。”

    栾倾痕怔住,他的心在听她说这句话后就被掏空了,她是认真的?她眼中为什么找不到半分留恋了?是他伤害了她吗?可是这是权宜之计,他怎么会轻易让她离他而去呢?

    骆殿尘笑着将聂瑶珈拉到怀里,用目光对栾倾痕说,他胜了。

    栾倾痕的眼里只有聂瑶珈的背影,她都不会难过,回头看他一眼吗?

    雪浓跪在地上,“谢皇上救命之恩,雪浓无以回报……”此时她已痛哭流涕。

    “起来,你们回去吧。”他示意栾沛昕一个眼神,让他带领兵马回。

    栾沛昕点点头,了解他还有事必须要做,带领所有人离开。

    同时,沁国也返回,聂瑶珈进了一辆致的马车,扬尘而去。

    沁国必经之路,道路宽敞,队伍一直向前进。

    骆殿尘不时的回头看马车中的聂瑶珈,嘴角总是露出笑容,终于,他的地位和想要的女子都得到了,回后,他要封她为妃,将来他夺得帝位,她同样是一代皇后。

    栾倾痕能给她的,他骆殿尘同样能给。

    聂瑶珈坐在马车里,她之前对栾倾痕说过的诺言,永远不离弃他,可是方才他的眼神,却已经将她放弃。

    她也同样可怜雪浓的遭遇,只是栾倾痕的舍,一手毁了她本就不安的心,她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是痛还是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眼泪还是不止的淌下,控制不住。

    突然黄沙四起,迷了人们的眼睛,待平静下来,沁国队伍看到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男子。

    骆殿尘骑着马指问:“你是什么人。”他仔细的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只是背对着他们的,但微侧的脸可以看到脸上是一张白色的面具,面具上雕琢着妖娆的血红花纹,暗红色的披风被风灌满,发狂似的在身后咆哮,他头上戴上披风的帽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绝非简单的人物。

    不知从哪里出现了数百人包围了沁国的人,这数百人全部是红色衣服,刀剑不一,他们也都蒙着面容。

    骆殿尘冷哼一声:“原来是不毁的人,怎么敢在沁国地方上胡来!还敢和沁国皇对抗!”他心里也没底,虽有两千兵马,但听说不毁的人杀人很有一套。

    江湖上的不毁,虽然不做杀手这一行,但是只要他们想杀的平常人,无一能逃脱他们的刀剑下,里面的人功夫都不相同,令人难捉。

    戴面具的人没有动,骆殿尘生气的说:“你们不会是给卉国皇帝办事吧,想来抢人?”他回头看一眼聂瑶珈,断定是冲寻她而来。

    聂瑶珈看着前方的面具男子,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不毁的人吗?或是他正是不毁传说中的主?

    其它红衣人一拥而上,瞬间便杀了许多沁国兵卒。

    神秘面具男子利落的转身,手指直指马车中的聂瑶珈,动作雷厉风行。

    聂瑶珈看着面具男子,想望进他的眼睛里,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真的是栾倾痕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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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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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殿尘抽出宝剑,看来难免一战了,冲向面具男子,直指他的心脏。

    面具男子一挥手,似有万剑般集于掌心,然后便见到一片片无柄的无形连续剑向骆殿尘。

    骆殿尘闪过去,但是那无形剑削掉他一侧的头发,他不禁感到后怕,没有想到面具男子的武功这么厉害,莫非是不毁的灵魂人物,他们的主吗?

    面具男子步步直逼马车,骆殿尘跳下马,比他先一步进入马车,按动马车内的暗钮。

    聂瑶珈就见马车的顶上还有四周都冒出一片铁,只有前方铁片留有喘息用的小窗子,她看见面具男子一愣,双手做了几个动作,一股凝气攻向马车的铁片。

    聂瑶珈只感觉马车有所动摇,但铁片毫无动静。

    骆殿尘从窗口笑着说:“你若再用功力,只怕走不出沁国国界了,这是我用玄铁打造而成,就是防着栾倾痕反悔而准备的,我知道他不是个轻易死心的人。”

    面具男子不信,坚持着用功力想把铁片打碎。

    “你疯了吗?别说你打不碎这玄铁,就是打碎了,我与瑶珈也会死在碎片崩裂之时,你怎么回去交差?还是回去告诉你们皇帝,他和瑶珈只是一段有缘无份的爱,今后有我比他更疼爱瑶珈。”

    面具男子的动作缓缓停下,落莫的站在马车前方。

    聂瑶珈从窗口看着他,神色淡然,“谢谢你来救我,不论你是奉命还是出于什么原因,若你真的是奉命而来,请你回去告诉栾倾痕,我聂瑶珈……与他再无瓜葛,他已经做了选择,就不要再反悔,就算是你将我救回去送到他面前,我与他之间,也总有一道裂痕,无法修补。”

    面具男子像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似的,双拳握紧了又松开,然后又握紧。

    终于一挥手,红衣人全部消失不见,如同一场戏法。

    有兵卒冒死来驾车,其它的残兵跟随上,越过面具男子的身边,绝尘而去。

    队伍进入皇的通道,洁净的道路很平坦。

    皇城门前,排满了迎候的队伍,大臣,皇亲等,一见马车奔来,都整理官服,准备迎接。

    骆殿尘开启马车的机关,铁片便抽离,他先下车,不理涌来相迎的官员们,双手接聂瑶珈下车。

    迎接的人们看着马车上下来的女子,倾国绝色,想必又是三皇子的新宠,但三皇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宠妾这样小心翼翼。

    聂瑶珈看了一眼人群,抬头看一眼城门上写着硕大的字:沁国

    她当真的要在这里吗?以什么身份?一切都没有什么打算,可是离开了栾倾痕,她身在哪里都是一样。

    骆殿尘先谢过大家的迎接,客套道:“车马劳顿,我们先去看望父皇,再好好休息。”

    人们连连称是,虽然三皇子几年不在沁国,可是皇上在他去卉国后一直苦苦挂念,说不定留着一口气在等他回来呢。

    今天的皇子,说不定是明天的皇帝,他们小心的附合着,不敢怠慢。

    骆殿尘带聂瑶珈穿过游廓,花园,庭院楼阁,层层庑殿高耸而立,与卉国基本是相同的,只是这里没有一棵海棠花,只有颜色鲜艳的芍药。

    来到一个叫沉华的殿,站好的两排女候在那里,见了他们二人齐齐下跪行礼。

    以前在浮尾,除了小安子,她很少用女太监侍候,太多的人她生活的不自在,看来,这些人全是骆殿尘的安排。

    “把这些人全都彻了吧,留一个安静的丫头就可以了。”聂瑶珈淡漠的说。

    骆殿尘点了其中一个丫头的名字,“青兰,你留下,其它人退下吧。”

    一个年纪较小的白净丫头停在原地,其它人依次退下。

    骆殿尘微笑着说:“这里就是你的寝,我有时间会来看你,噢对了,晚膳过后,陪我去看望父皇吧。”

    “骆殿尘,你安排寝,又要我陪你看望皇帝,你拿我当你什么人?”聂瑶珈问他,她是被迫来的,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吧。

    “是未来的皇妃身份,不然你以为呢。”骆殿尘说得极其认真,日久见人心,他会让她爱上他的,说罢转身离去。

    青兰上前行礼:“青兰侍候聂小姐更衣梳洗吧。”她见聂瑶珈穿着凤凰长袍,但并不是沁国的样式,猜想到她之前的身份也尊贵无比,不敢怠慢。

    聂瑶珈摇摇头,对骆殿尘的一厢情愿无可奈何。

    卉国 入夜,拈花楼

    从楼梯上缠绕了许多锦簇的彩绸,像落在凡间的彩虹一样缤纷美丽,殷红的地毯蜿蜒至楼上,门是敞开的,那里面点满了烛光,莹莹刺眼,墙上贴着烫金双喜字,大红的绸缎将屋里点缀的如同新房。

    栾倾痕呆滞的坐在床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为什么快乐要这么短暂,卉国的皇里少了聂瑶珈的存在,他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混混沌沌,整个人也像被掏空了似的无力,连握起拳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没有想过让她离开他身边,只是作一个权宜之计救下雪浓,他会再救回他,可惜,低估了骆殿尘做的防范,悔恨的痛苦不断冲击着心,尤其眼前总是浮现聂瑶珈摘下凤冠时的眼神。

    她就那样把他的爱否决,临走时那漠然置之的眼神他挥之不去,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最痛苦的时候眼底也氤氲着雾气。

    有什么办法让她明白,他从来没有将她放弃过,因为他深深知道,她已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舍弃她,就是杀死了自己。

    可她的子刚烈,一旦认定的事情肯定不会再给机会。

    看着拈花楼的布置,他本来想今晚要给她一个简单婚礼,当初册封皇后那天,他没有拿出半分诚意,所以,他想补救一场婚礼,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这里没有了她,只是一间普通的小楼,要来何用?

    临走时,挥掉了蜡烛,身后燃起熊熊大火,有人大喊着火了,救火……

    嘈杂的一切,他都听不到了。

    沁国

    骆殿尘特意来找聂瑶珈,青兰已为她换上一件紫衣纱裙,梳了发髻。

    她麻木的被骆殿尘的牵走,来到钟轩殿,聂瑶珈看到床榻上病重的沁国皇帝骆天普,他虽容颜已老,但眉眼之间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长得很英俊。

    他见到骆殿尘,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皇儿,来,让朕好好看看。”

    骆殿尘上前跪在地上,眼中闪着晶莹泪光,“父皇,儿臣回来了。”他紧紧握住了父皇苍老的手,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尽做儿子的孝心。

    “委屈你了……咳咳……这位是……”他看着姿色绝美的聂瑶珈问骆殿尘。

    骆殿尘起身牵过她的手,“父皇,她叫聂瑶珈,是要陪儿臣走完一生的女人。”

    骆天普笑笑,看来儿子终于找到了真心爱的女子,看到他很珍惜这个聂姑娘,也就安心了。

    聂瑶珈还是识大体的,尽管想否决骆殿尘所说的话,还是没有当场反驳,“瑶珈见过皇上。”

    骆天普点点头,目光瞥见她前挂着玉佩,眼底有明显的触动,他说:“殿尘,你先退下,朕有话要和聂姑娘说。”

    骆殿尘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父皇接受了她,笑着走出了屋内。

    “你坐下,朕有些事要问你。”

    “皇上请问。”聂瑶珈坐在椅子上,与他面对面。

    “你佩戴的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聂瑶珈拿起玉佩,原来它还在,忘记将这个还给栾倾痕了,“这……这是卉国皇帝送给我的。”

    “什么!你是卉国人?是他的什么人?”骆天普有些激动,连续轻咳几下。

    “一天之前,我曾是他的皇后,后来被迫随骆殿尘来到这里,不过现在,我对卉国没有留恋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她说得有些落漠,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骆天普惊讶,“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哎,这块玉叫沁雪玲珑玉,当年我送给了最心爱的女人”

    聂瑶珈迷惑起来。

    “你回头看墙上的画。”

    聂瑶珈回头,墙上的画中是一个女子,绝代佳人,倾城国色,看着居然像极了阮秀芜。

    意识到这一点,她全身不禁打个冷颤,难道,阮秀芜曾是沁国中的人?那么,栾倾痕的身份会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回头看着骆天普,希望他能解开迷题。

    “她曾是朕的妃子,但朕当年不满联姻,所以冷落了她,一直宠爱殿尘的母妃,所以她后来认识了隐藏身份的卉国皇帝栾祖祺,还与他相爱相许。

    只到她离开朕,朕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曾多次去找她,我们三人一直纠葛了许多年。

    她曾进过卉国皇,却因为卉国皇室不接受她,又离开。

    后来她怀有身孕,我想将她重新纳入中,她却不肯,生下孩子又被栾祖祺带回里,成为太子。

    “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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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8

    108(2124字)

    “皇上说得太子……就是栾倾痕?那他是……”聂瑶珈忍不住问。

    “我想,他应该是朕的皇子。”

    聂瑶珈听了,怔了好久,栾倾痕姓骆?是沁国的皇子吗?太离谱了!那骆殿尘与他启不是兄弟?

    骆天普继续说:“当时栾倾痕的身世引起一阵风波,他们都逼问秀芜,她宁愿跳崖也没有说出来,令我悔恨终生。”

    “皇上,恕我冒昧,我觉得栾倾痕……也许是卉国先帝的孩子。”聂瑶珈没有依据,但是他真的看不出来栾倾痕与骆家人有哪里像,而且她见过阮秀芜,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还没有这样简单。

    “噢?朕也曾想过,但是当时大约有半年时间,栾祖祺被他母后禁足,不得出见她,后来怀有倾痕,这说明并不是他的孩子,朕如今也不会考虑太多了,今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看一眼倾痕。”骆天普的眼角落下泪水。

    聂瑶珈看着一个老人如此怀念‘儿子’,她不忍,说:“他长得很俊美,有时柔美得比女子还要漂亮,但身上又不失男人的霸气,喜欢穿紫色的衣服,头发还有弯弯的,还有……他长得高,身材修长,至于喜欢吃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说起他,想起他,心里又泛着隐隐的疼,口闷闷的。

    眼睛开始模糊,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思念,这不是!

    “你爱他,朕看得出来,聂姑娘你放心,朕有办法让骆殿尘不为难你,你不会成为沁国的皇妃的,朕在这里承诺于你。”

    骆天普怎么能让另一个儿子的皇后嫁给自己身边的儿子殿尘呢?

    他欠秀芜,欠栾倾痕都太多了。

    “聂姑娘,朕希望有一日,你可以选个时机告诉倾痕他的真实身世,沁国永远欢迎他的到来。这块玉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秀芜怎么会留给倾痕呢?”

    “就算他信了,可是沁国人能接受他吗?卉国怎么办,您是想他放弃皇位吗?”

    骆天普摇摇头,“卉国不止他一个皇子不是么,朕已经有一道密旨,藏在朝殿的牌匾后,万一发生意外,希望你能出来主持大局。”

    那个时候,会是怎样的场面?聂瑶珈很难想像,“皇上为何如此信任我?”

    “因为你是殿尘第一个带到朕面前的女子,可见你在他心中绝非一般地位,只有你,能让他动摇,只有你的劝说,他才会接受这一切。”

    “好吧。我答应您。”

    骆天普像是完成了所有心事一样,微笑点点头,“对了,几天后朕令中办了一场迎接三皇子的晚宴,到时你也出席吧,朕身子不行,可盼你们玩得尽兴。”

    “谢皇上厚爱,那,瑶珈退下了,皇上您好好休息。”她行了行礼,悄悄的退下。

    卉国

    雪浓身着一身素衣来到景心殿,看见满地的狼藉,不禁收拾起来。

    躺在椅子上的栾倾痕没有看她,冷冷的说:“出去。”

    “都是雪浓的错,可皇上您不能这样下去。”雪浓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收拾满地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一个同样的名字:聂瑶珈。

    雪浓知道,栾倾痕爱那位皇后,从交换质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朕要自己静一静,都出去!”他再次不耐烦的下令,雪浓也不例外。

    雪浓跪在地上,“求皇上保重龙体,因雪浓犯下的不可挽回的错,雪浓就做牛做马来弥补吧。”

    栾倾痕闭上眼睛,下巴已有淡淡的胡须,头发也散乱着,活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太后此时赶来,见他削瘦模样,心疼不已,眉宇间又是无奈。

    “倾痕,你要振作,我听到你亲自烧了拈花楼的时候,真的了解到你的痛心。可是倾痕,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说不定哪天皇后会回来的,你身子先垮掉怎么见她呢?对不对。”太后想用激将法劝他。

    栾倾痕摇摇头,目光呆滞的盯着一处地方,“她不会回到我身边的……她离开的时候那种眼神,我就知道她误会我的心,她不会回来了……”声音像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般,令太后听了心痛极了。

    雪浓静静退下,靠在门外无声的哭泣,多年后回来,栾倾痕的生命里已经有了那么重要的女人,可惜不是自己,也许,当年的他对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却不成称之为爱。

    太后上前抚他憔悴的脸,泪流下来,“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你还有母后,还有卉国啊。”

    栾倾痕这些再也听不进去,他神恍惚的说:“朕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让她回到我身边才行,对,一定要行动……”他起身开始翻乱着找奏折。

    太后看到他这样,不禁长叹,无奈的离开。

    栾倾痕翻乱了奏折公文,滑落在桌底下,躺在冰冷的地毯上,一只手正好落在写有聂瑶珈名字的纸上,手指轻轻抚,最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沁国

    病中的皇帝命人举办了一场为三皇子骆殿尘接风的晚宴,各部大臣都出席。

    又加上团圆节那天因为皇帝病重的原因,没有敢带头张头结彩,如今这晚宴就像弥补之前的节日,中花园内布置了许多花灯,还有灯迷可以猜。

    大大小小的官带着家眷和千金小姐们在花园中穿梭,欢声笑语,酒鱼香。

    骆殿尘一身黄色锦衣,华丽炫目,足可见他真的不同于往日的质子了,聂瑶珈见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觉的。

    “瑶珈,你怎么还不换衣服,青兰,还是快点!”他特地来接她一起去晚宴的,来了却见他没有换衣服。

    青兰刚拎起衣服,聂瑶珈阻止了:“不必了,你不觉得这件衣服不太适合我吗?上面绣的凤纹,我怎么能穿呢,如果三皇子诚心约我出席,我想朴素的打扮就可以了。”

    骆殿尘握住她的肩,紧紧凝视着她,“我想想大家正式介绍你啊,你怎么不懂我的心呢?”

    “我早就懂你的心了,可是三皇子不能一厢情愿吧,我虽不再是卉国皇后,但已经是嫁过人的女人了,还望三皇子顾及自己的名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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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109

    109(2107字)

    “我不在乎!还有,别叫我三皇子三皇子!”骆殿尘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沉默了一会儿,退让一步,“好吧,你就这样与我去晚宴吧。”

    聂瑶珈这才与他一起去了花园。

    众人见到骆殿尘一来,纷纷上前又是祝贺又是说好听的祝福,但他们同样注意到聂瑶珈,对她的猜测议论纷纷。

    聂瑶珈坐在骆殿尘的一侧座,她打量过众人,不理会他们好奇的眼光,后来觉得脊梁骨发凉,转过头一看,一堆美女正怒视着她,眼里的妒意像一把把箭冲她而来。

    聂瑶珈挑高眉,自斟了一杯酒,痛快饮下。

    身后有一位挺出头的女子,上身是粉色衣服,下身是淡黄色裙子,容貌艳丽,身姿婀娜,她叫菊香,是曾经骆殿尘宠爱过的妃妾。

    她坐到骆殿尘与聂瑶珈中间,有意的挤兑,声音娇嗔的问骆殿尘:“三皇子,您不在沁国的日子,我们一直恪守妇道,相亲相敬,姐妹们等了您这几年,说不尽的思念啊,您回来了,我们可要讨赏啦。”

    说完,还回头朝聂瑶珈翻一个白眼。

    骆殿尘看看聂瑶珈,多希望她有些反应,可惜没有看到她一丝的表情变化,只顾在那里喝酒。

    “好,都赏。”他也没有心情与她们逗乐了。

    曾经,他拈花惹草,睡在女人香,丝毫不介意外界人的眼光,人家都传他是风流种子,他也以为这一生会和无数女人纠缠不断,可是出现了一个聂瑶珈,将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他觉得其它女人一点也没有意思,不想和她们浪费过多的心思。

    菊香开心的笑了,没有看出骆殿尘的情绪,侧过脸去,对聂瑶珈挤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这位是谁?三皇子带回来的奴婢?”

    其实看她的样子和气质就知道不是奴婢,她故意讥笑她。

    聂瑶珈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翻了一个大白眼。

    菊香一瞪眼,怒道:“好啊你,居然对我如此不敬!”抡起头掌,使尽全力要对她掌掴。

    骆殿尘握住她的手臂,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却在用劲,只听到菊香的惨叫“三皇子饶命,我的手臂快要断掉了!”

    骆殿尘本不听她的求饶,一直用力。

    众人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都看到骆殿尘神色不对,再说为一个菊香求情,也捞不来好处。

    菊香痛得额上直出冷汗,她哭着向聂瑶珈求情:“我不敢啦!这位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

    聂瑶珈看也没看她,继续饮酒,冷淡的说:“我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咯”一声,菊香的手臂断掉了,手像脱节一样垂下,整个皇都能听到菊香的惨叫声,很快,她痛晕过去。

    身后的妃妾们都吓得缩在一块。

    众人更是哑口无言,公公们马上眼尖的过去拖走菊香。

    骆殿尘站起来:“大家的好意,本皇子心领了,希望大家玩得尽兴,还有,这位聂小姐是我的重要客人,谁敢动她,就和这个女人的下场一样。我们先离开了。”他拉起聂瑶珈匆匆离开。

    回到沉华,聂瑶珈甩掉他的手,“你还是回席上吧。”

    “你这是为了我好,还是不想让我出现在你面前?”骆殿尘略有些生气。

    “骆殿尘,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你不要抱有希望,无论你怎样的付出,都不会得到任何回报。”

    “我不信,人的心会随着时间改变的,现在也许你接受不了,但今后,我有信心让你爱上我,当初你和栾倾痕不是也同样没有感情吗?为什么我就不行!”

    聂瑶珈摇摇头,“那不一样。”

    “不管你说什么,我会请父皇为我赐婚的,你就等着做皇妃吧。”他快步迈出沉华。

    青兰从屏风后走出来,“小姐别难过,其实三皇子是疼爱您啊。”

    “我就像一杯注满的水杯,他就像外来的水想倒入杯中,但是却只能往外溢,杯子里是有限的,本容纳不了,也无法容纳。”聂瑶珈看着桌上的杯子不禁打了这个比喻。

    青兰疑惑不解,天真的问:“那把杯子里原来的水倒掉,不就可以了吗?”

    “要倒掉杯子里的水,杯子就要翻天覆地,怎么容易倒得掉呢?”

    青兰有些明白了,她太好奇,又怯怯的问:“那您杯子里的水……不是三皇子,是谁啊。”

    聂瑶珈怔住,她握住桌上的杯子,将水向外泼去,说:“瞧,杯子空了。”然后手一松,杯子落地,四分五裂。

    聂瑶珈一哆嗦,转身去了卧房。

    青兰打扫着碎片,“水没了,杯子……也碎了。”她摇摇头,似乎是懂些,又似乎不明白。

    第二天,聂瑶珈在青兰的陪同下四处逛逛,走到汉白玉桥上时,正巧碰见了骆殿尘的几位妃妾,她们一见是聂瑶珈,马上紧靠在边上为她让路。

    聂瑶珈走了几步,又停步,对她们说:“我不会在中留很久,你们也不必这样畏惧我,别拿我当吃人的老虎,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妃妾们互看一眼,连连点头。

    聂瑶珈继续走,听见游廊上的几个女在说话。

    “药膳房来了一个好帅的男子噢,可惜只是个端药的。”

    “端药的怎么啦,看他玉树临风,如果是我,我一样嫁这样的男人。”

    “真不害臊,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卉国皇帝要来啦!”

    “为什么呀!咱们两国不是一向不和吗?”

    “听说,卉国想联姻,至于给哪个皇子联姻就不知道了。”

    “那也不用皇帝亲自来呀,好奇怪啊。”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能看到卉国皇帝哎,听说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呢。”

    “最近这是怎么了,药膳房一个,咱们三皇子一个,还有卉国皇帝可以瞧,真是美男扎堆喽。”

    ……

    聂瑶珈愣在原地,栾倾痕要来沁国?会是为了她而来吗?她苦笑,当初舍弃她的是他,现在弥补一切,都太迟了。

    她害怕,如果再接受他,有一天会再被他舍弃,有一有二就有三,谁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她也一样。

    骆殿尘在自己的纵云内,扔掉快报奏文。

    谁主沉浮 110

    110(2116字)

    “好一个栾倾痕,居然还不死心,暗得不行,来明的?哼,想为我安排联姻,我先你一步迎娶皇妃,看你能如何,只怕你来的时候,我已美人在怀,哈哈哈,真想看看你愤怒的样子。”

    他起步去了钟轩殿,立即请父皇赐婚。

    谁知,病重的骆天普居然能坐起来了,他笑着看着吃惊的骆殿尘:“父皇这两天身体好些了,可能是要见到卉国皇帝的原因吧。”想到能见到栾倾痕,他就神百倍。

    “贺喜父皇了,可是儿臣有事求父皇,请将聂瑶珈赐我为妃。”骆殿尘跪下,说得真诚。

    骆天普敛了笑容,郑重的说:“不可以。”

    “为什么!”

    “她是卉国皇后,怎可二嫁?卉国皇帝可能也因为她而来的,不然一场区区的联姻,何顾他要亲自来?”

    骆殿尘低下头,“那他提到要为儿臣联姻,父皇您就答应吗?让儿臣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父皇也要看看联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聂瑶珈你万万不能娶。”

    “那儿臣终身不娶。”

    “宁愿放弃父皇传给你的皇位?”

    骆殿尘猛得抬起头,拧眉道:“父皇……您说得是真的?”

    骆天普点点头,“我已经拟了旨,令你继承皇位,但有两个条件是,栾倾痕在位期间不得与卉国起战,虽然沁国祖宗们一直希望攻下卉国,但这点你要答应,二是不得娶聂瑶珈为后,为妃,为妾都不行,你可办得到?如若办不到,就不能继承皇位,由你的皇兄继承。”

    骆殿尘的心跳很快,皇位唾手可得,近在眼前了,但是要他不娶聂瑶珈,连个妾室都不可以,真的令他不解父皇的用心。

    考虑再三,他终于点点头,“我听父皇的。”

    骆天普鼓励的拍拍他的肩,“为难你了,你不该爱她,会是你的障碍,懂吗?”

    骆殿尘只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沉华

    聂瑶珈剪着盆栽里的花枝,进来一个人,他放下一碗药汤。

    聂瑶珈不经意的看一眼,“谁让你送来的药汤啊,我没有生病。”

    “可是这是治心病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聂瑶珈放下剪刀,转身细看来人,“墨亦?”他穿得是药膳房的仆役衣服,但身上仍散发光芒,女说的帅哥就是他呀。

    “你怎么来沁国了?”聂瑶珈觉得他不应该放弃卉国太医的身份,来这里当仆役吧。

    “因为你。我听说了当天交换质子的事,知道你伤心难过,所以放心不下才来找你。”墨亦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沉着,温柔。

    聂瑶珈上前抱住他,眼底夹着泪花,“谢谢你墨亦,只有你始终对我这么好。”

    不远千里来见她,不是谁都有勇气做到的事,可是他来了,只为了看看她好不好,怎么能不让她感动呢。

    墨亦轻轻搂住她,这样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青兰突然进来,看到这个画面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聂瑶珈马上过去捂住她的嘴,“你最好不要出声,不然,我要你和菊香一样。”她怕青兰的妄动,会害了墨亦,毕竟骆殿尘是见过墨亦的。

    青兰连忙点头,聂瑶珈才松开手。

    她走到墨亦面前,“你回去吧,回卉国,在这里太危险了,我过得还好啊,你不要担心。”

    “可我觉得一点都不好,从前雷厉风行,个独步天下的皇后去哪里了?”

    “现在的我没有皇后的头衔,身心都轻松了,卉国除了你这个朋友,真没有让我留恋的了。”

    墨亦单手握住她的手臂,“你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快乐,不然,你跟我悄悄离开沁国皇吧,去我母亲那里暂住,也好有个照应。”

    聂瑶珈看着他,“离开的人只有你,马上回卉国吧,我不会有事的,何况,我若跟你走,不仅连累你,可能还会连累青兰,你的母亲,骆殿尘在沉华周围一定布置了眼线。”她想到这里,推着墨亦往门口走,“你快走,不要引起怀疑,千万别乱走动,撞见骆殿尘就大事不好了。”

    墨亦无奈的眼神望着她,退了几步,终是离去。

    青兰看着墨亦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禁一红,“小姐,他是不是您杯中的水啊。”

    “不是的,他是一个温柔的知己,真心待人的蓝颜。”

    “蓝……什么?不过小姐放心,我不会对任何讲的,青兰年纪虽小,但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说不得。”

    聂瑶珈点点头,只能盼墨亦尽快离开沁国,撞见骆殿尘可能会有麻烦。

    一天天的过去,骆殿尘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来看过她,她倒落得清闲。

    然而,栾倾痕如期来到了沁国,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过热闹的大街,引来百姓的围观。

    他们更是希望此次联姻能够停止两国的战争,他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金黄色大轿子缓缓进入沁国皇的大门,栾倾痕坐在里面,他打理了自己,像从前一样来见聂瑶珈了,一路上他想了一千种相见的可能,现在终于与她越来越近了。

    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带回去,不惜一切!

    沁国皇铺了大红地毯迎接卉国队伍,不少女偷偷在远处围观,想一睹卉国皇帝的龙颜。

    骆殿尘走过来笑意相迎,却不掩饰眼中的敌意,“沁国对卉国的来访欢迎之至。”

    虽隔着纱缦,栾倾痕与骆殿尘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敌意了。

    太监忙撩开纱缦,栾倾痕一身紫袍,金带束腰,他走出轿子,风恰巧吹来,略弯的发轻轻摇曳,惊叹了众人。

    这是太难以形容的一张俊美脸庞,看似温润如玉,但骨子里总会透出一种慑人的霸气。

    女们在远处乐开了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男子。

    “听说皇上病重,朕也甚表关心,特带来上好的人参等贵重的礼物,诚心希望皇上能好起来。”

    “真是谢了,请吧。”骆殿尘引他到钟轩殿见父皇。

    骆天普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的到来,想到能见儿子,真的想流泪。

    (栾倾痕会怎样做呢?与聂瑶珈在怎样的情形下面?骆殿尘又是如何做的?哈哈,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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