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对方向你倾吐烦恼的源头。 你虽没谈过恋爱,但你也知道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一个人总是接受好意却不付出。你并没有把叶子希望你更加任性的话放在心上,你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任性妄为地让叶子为你cao心。 你的脑海里掠过许多画面,有叶子向你告白的瞬间,你在大街上默默流泪的场景,以及余老师手腕上褐红色的刀痕…… 渐渐地,你的呼吸越来越缓,脑海里的画面也渐渐模糊。没过多久,你便陷入了沉睡。 当你拥有意识时,你听见耳畔边隐约地传来啪哒啪哒的声响。你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是再次进入了清醒梦的状态。 你对自己再次进入清醒梦感到困惑不解——毕竟世界意识曾经告诉你为了令你的睡眠质量恢复正常,它已经修正了你的梦境,你也不会再做清醒梦。虽然你觉得清醒梦的存在与你的睡眠质量并无关系,可这几天你的确对自己做的梦一无所知,你还以为自己真的就再也不会做清醒梦了。 难道梦醒了,我就不会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你不确定地想道,眼前的雾逐渐散开,一张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屏也随之映入眼帘。 你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便是屏幕上闪烁着的光标,那似乎是编辑邮件的界面。 与此同时,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于是一长串字瞬间出现在原本空白的界面上。 「致继父: 很久都没有联络了,一直未能尽孝,在此向您和母亲道声歉。 小谨前两天过来看我了,也从他那儿得知了他即将要和鹿结婚的消息,只是我最近还有拍摄的工作,不能去婚礼,还请谅解。小谨告诉我母亲又住了院,麻烦您帮我转告她,她早过了那个无理取闹却显娇憨的年龄,请她注意分寸,不要总是胡来。」 你写到这里忽然僵住了,于是面无表情地将光标移回了上一句,将中间的话尽数删去,只留下“请她小心自己的身体”几个字。 那一瞬间,你突然忆起母亲那张姣好而冷漠的脸,想起她儿戏似的轻生却屡屡博得继父关怀备至,想起自己从小为了得到继父的关心仿照着母亲伤害自己,想起小谨发现你自残后眼里划过的鄙夷与兴奋…… 但不一会儿,小谨那张孩童般的脸又逐渐变得成熟,眉眼中的恶意逐渐被掩盖得一干二净。那一刻,你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前不久与小谨对话的画面。 “我要和鹿结婚了。”小谨面色平静地说道。 你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但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你的,她一定会认清你只是个天生的施虐狂。” “这只能算是情趣,鹿也明白的。”小谨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怜悯的神色,“倒是你,似乎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你还好吗?” 那一瞬间,你从他看似悲悯的双眸中瞅出了一丝熟悉的恶意。这种恶意让你本来就紧紧绷着的神经倏然断,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向他的唇吻去。 这个让你人格扭曲的变态凭什么能够获得幸福?凭什么他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你却只能烂在淤泥里,被人放肆玩弄,看不见未来的方向? 凭什么?凭什么? 于是你更加用力地啃咬着他的嘴唇,一只手则勾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暧昧地往他的身下摸去。 你要将他那层伪装着的皮撕烂,让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露出肮脏的欲望。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向他证明他和你才是同一类人——同样的令人不齿,永远只能在那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卑贱地活着。 你与他吻得难舍难分,他也如你所想的那样并未推开你,反而伸出手握住了你的脖颈,向里收紧。一股熟悉的窒息感渐渐上涌,你身下的器官也随之挺立。你的身体飘飘欲仙,可头脑却无比冷静。你知道口袋里的手机正静静地录着你们之间的对话,将一切厮磨亲昵的声音都录了下来。 你要报复他,让他明白什么才是他应该过的人生。 你以为将这段音频发给鹿,她就会认清小谨无药可救,不值得她的一再忍耐与包容。但让你崩溃的是,特意过来拜访你的鹿只是一脸平静地握住了你的手,小臂不受抑制地颤抖。 你看到她青紫肿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宽和而又复杂的笑。 “我都懂的,我都懂的……”她边笑边哭,“只是我不能抛下他,如果我抛下他的话又有谁来拯救他呢?” 那谁来拯救我呢?你茫然地想道,任由鹿紧紧攥住你的手,眼泪从睁大了的眼睛中落了下来。 这时,你突然浑身一颤,心率加快,额角落下冷汗。直到你的指尖碰错了键盘键,你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浑身颤抖,身后的衣衫被冷汗打湿。 你又从记忆的深渊中回到了现实。 你已经很久没有联系继父了,大学的背井离乡仿佛一道分割线将你与过往一刀两段。你以为自己的执念早就随着那些模糊不清的回忆销声匿迹,却没想到自己依旧对那些过往耿耿于怀,一旦提及,便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埋怨。 是的,你心中是怨的,怨恨母亲的自私自利,怨恨继父不肯在你身上施舍半分的情意,怨恨小谨从小在你身上发泄恶意最后却将你弃置不顾…… 但兜兜转转,你最恨的还是自己——一个只会逃避现实,却始终没能跳脱出因果的废物。 须臾之间,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继父的、小谨的、沈滇的,逸然的……但他们最终都散了开来,再次凝聚时,化为一张俊美儒雅的脸。 “豆豆,你明明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正常的。”你看见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沉溺于快感又有什么错呢,这是你对自己坦诚的证明,没什么好纠结痛苦的……” 你愣愣地盯住那闪烁着的光标,看着那光标闪动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宛若静止了一般。你浑身一个哆嗦,眼睫猛地一颤,于是那光标又恢复了原先闪动的频率,欢快地在界面上跳动着。 药、该吃药了。 你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左手按住不住颤抖的右手,跌跌撞撞地去翻客厅里的柜子。在蹲下身子的瞬间,你突然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像是倏然被摁入了水底,水流灌进了你的双耳,将你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你仓促地伸出手,胡乱在柜子里扫动着,几只药瓶从柜子里滚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又慢吞吞地往远处滚去。 你听着药丸在瓶子里互相碰撞的声音,缓缓偏过头,沉默地看着那标着“氟西丁”的药瓶滚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撞到茶几的桌角,才终于停住。你愣神了一秒,拖着沉重的身子,向茶几爬去。在你指尖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