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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们仅仅是陌生人,而现在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这是我们第一次与彼此打交道,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朋友呢?」 你的目光胶着在那张字条之上,不甘心地抿了抿嘴,却无计可施。 你觉得对方一定知道点什么,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程谨的名字觉不可能是个巧合。但他眼中的困惑的确不作伪,让你焦虑的同时又哑口无言。 程谨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表面来看是这样的。 正当你为此感到烦躁时,对方突然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递给了你。 「虽然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但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你抬起头,神色复杂地望向对方,却见程谨双眸平静,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你感到这个情景有些可笑、不合时宜。一个将你绑架到这个地方的凶手问你要不要和他做朋友?即便程谨不是那个变态杀人狂,他依旧是那个策划这场游戏的罪魁祸首。 你看不透程谨,不明白他对你究竟是什么心思。洗头小哥说对方喜欢你,可除却之前的那个吻和他举止中的温和体贴,他对你全然不像是对意中人的那般姿态。他的确在临走前留下了半管安眠药,让你阴差阳错地解决了目前最大的隐患。可若是你没有将装着“营养剂”的针管扎入洗头小哥的体内,反而给自己注射那药剂,因体温过高而暴毙的不就是你了吗? ——那管药剂并不是你成功解决洗头小哥的关键,毕竟在这一过程中若出现了任何一个差错,等待你的都是死亡。 你开始回想与程谨接触时的情景,发现他的立场和态度都矛盾到了极点。表面上,他尽职地替盛井监视并策划着游戏的进展,背地里却罔顾游戏规则并瞒着盛井与你偷偷对话。他嘴里说这着为你着迷,可却在你被洗头小哥剥皮致死时无动于衷。他说你们是陌生人,但明明前不久,他还说自己对你而言是陌生人,你对他却不是。 还有那个关于同类的言论。他明明说话时铮铮有词,可当你问起他说话时的意图,他却戛然而止,避而不谈。 程谨像是一个没有坚定立场的泥人,让你琢磨不透,棘手不已。 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直到程谨将新写好的纸递给你时,你这才从万千思绪中挣脱出来。 「这场游戏本来是没有尽头的,但你通过了我的考验,因此我打算结束这场游戏。」 你凝在字条上的目光微微一滞,随即猛地抬头看向程谨。 游戏结束? 这个意思是你终于可以出去了吗? 可没等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感到雀跃,下一张字条又瞬间将你打回了地狱。 「你很幸运,但天真和愚蠢迟早会毁了你,外面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程谨见你已迅速把那行字读完,轻飘飘地将字条翻了个面,而这上面的字顷刻间将你原先报以侥幸的心堕入冰窖。 「我决定把你留下来。我会保护你的。」 * 当你看完那行字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但没等你多想,对方便按住你的肩膀,将针头扎进了你的皮肤。 你的大脑不一会儿就开始感到晕眩,没过多久你的小腿便一软,整个人往下栽去,可你的身体并没有砸在地上,一个清泠的气息将你环绕。 ——程谨抱住了你虚软的身体。 你耷拉着眼皮,想要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药效早已发作,于是你只能心怀不甘地合上了双眼。 很快你便陷入了沉睡。 * “你叫什么名字呀?” “…………” “你不喜欢说话吗?” “…………” “我听别人说你和我同龄,是吗?” 只听“嘭”地一声,原本摊开的书本被人遽然合上。 “你好吵。” 出声之人显然不到10岁,声音带着一股孩子特有的软糯,语气却淡淡的,给人一种无端的疏离感。 “我叫程谨,不喜欢说话,和你同龄。” * 你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面具男的下颚,你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对方的大腿上。 面具男像是意识到你清醒了,低头与你的目光对上了。 望着他平静无澜的双眸,你立即便意识到对方是程谨而不是盛井。你张开嘴想要问询对方,却蓦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上并没有纸笔。 你不能开口,因为这样就会被对方体内的盛井听见。 你的纠结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程谨从口袋里再一次取出了塑封,里面是令你再熟悉不过了的针管。 你顿时一愣,随即直起背,欲要与对方拉开距离。可程谨迅速地拽住了你的后领,将你整个人拉了回来。 在针头刺入你皮肤的那一瞬间,一股恐惧突然袭上了你的心头。 ——如果对方一直不和你沟通,只是一味地给你注射安眠药会怎么样? 可你没有来得及去思考更多,很快你便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 “你怎么总看?你就这么喜欢这本书吗?” “…………” “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我似乎是你唯一的朋友。” “…………” “你好不合群,这样会被孤立的。” 这时,你听见一阵轻嗤,像是对你的话表达不屑。几声书页翻动的动静伴随着一个平静的童声响起。 “群体是给平庸的人建立的,他们用排挤与自己不同的人来满足自我陶醉。我看也不是因为喜欢它,而是因为我深深鄙视着泰戈尔所提倡的爱与平等。” “正是因为我不理解这种恶心的博爱,才更需要去钻研它。” 这时,一束灼热的视线胶着在你的脸颊之上。 “豆豆,我们是朋友,你懂我的意思吗?” * 你从梦中醒了过来,而这次的你在拥有意识后,立即便坐起身来。可无论你反应有多么迅速,一直在身旁的程谨还是将你摁住了。 针头再一次扎入了你的皮肤。 * 你不断做梦,不断醒来,又不断被程谨注射安眠药。 在这些清醒梦里,你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两个小男孩一来一回的对话。你是里头更为活泼的一个,总是锲而不舍地与另一个安静沉默的小男孩搭话,而对方也从嫌弃你到承认你俩朋友的关系。这些梦表面上讲述了两个性格相异的孩子渐渐萌生友谊的故事,可你是个成年人,你拥有梦中主人公不具备的成熟与冷静。 在你看来,那个少言寡语的孩子从来都未对你敞开心扉,他的回答更像是对你大发慈悲似的施舍。他的语气里没有孩童带有的天真,有的只是对世事的冷漠及对周边人的嘲讽。 他对你亦是如此,他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