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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这种要动脑子的事情,还是赵先生和陛下来比较合适。”“对对对,我们就适合跟在身后跑腿听吩咐,可别让我们动脑子……” 一屋子的精壮大汉,或坐或蹲,有些还半躺着,站没站样坐没坐相,歪歪扭扭地人叠人,一幅昏昏欲睡的懒散模样,显然王达的话得到了一致认同。 赵兆斯斯文文,像个正经的读书人一样,腰板挺直地坐在大椅子上,没精神地喝着一盏热茶,对着满室乱象有心无力,只能听之任之。 毕竟连秦尧都没规矩地半躺在古朴厚重的椅子上,右脚搭在左脚脚腕,左脚后跟磕在书桌上,底下还压了一厚摞的折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领头的都这样,还指望底下的人有什么正形? 一屋子闹腾散乱的样子,不像励精图治的明君忠臣,倒像是窝在狗窝里商量造反的土匪。 赵兆十分心累地抽出秦尧垫脚的奏折,嫌弃地把灰扫到秦尧脸上,有气无力地说:“好巧,我也这么想,别让我动脑子,我脑子已经用完了,秦尧你自己来吧。” “这么大的一个天下,就指着咱们几个人,累死了也安置不下来,还不如窝在乡下当书童的时候呢。” 赵兆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讲理道:“你自己看着办,要么开科举找人进新臣,要么干脆散伙算了,这天下爱给谁给谁,我回家种地去。” 秦尧合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却没人敢忽视他,都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大家指条明路,也给大家一个解脱,巴不得能够散伙。 秦尧眼睛都没睁开,脚在桌子上磕了磕,提醒他还醒着,手指一指,问一人道:“让你找个先生读书,读得怎么样了?” 被点名的人老脸一红,眼神躲闪,慢吞吞地含糊道:“就……就那样,先生还没找到呢,不急,嘿嘿,不急。” 赵兆叹了口气,有心无力,知道这是急不来,也急不动,指着这些人读书治天下,还不如指望老师活过来呢。 秦尧却没动怒,只是也没放弃,说:“接着找,明天再找不到,以后你陪朕晨练。” 那人一哆嗦,一改萎靡拖延的态度,举手信誓旦旦保证:“明天,不,今天,今天一定就找到了。” 毕竟王达上次下雨陪着陛下对练,回去可足足躺了三天才爬起来,更不用提他们了,在秦尧手底下过两招,他们还不如回去连两篇字呢。 秦尧语气平静,一视同仁道:“其他人也一样。” 屋里瞬间愁云惨谈,宛如万里乌云压顶,每个人都凄凄惨惨的,暴风雨里的小黄花似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赵兆无奈道:“等他们学成了,这天下也早就变了,这法子行不通的。” 秦尧抬起手制止,解释:“这是两件事。就算是有人治世安国,他们也该懂史明理,武力可以打下天下,治国却仍旧需要文人,他们可以不善长,却不能一无所知。” 赵兆心中一动,有些期待地问:“两件事?那另外一件呢?” 秦尧张开眼睛看着头顶,平静道:“开科举。” “开科举也没用,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参加。”赵兆忍不住提醒,“上次可是开了考场,结果没一个人来。” 事实不仅如此,有读书人静坐嘲讽却不入场,还有人挑了一担茅粪倒在入口,后来更是被那些人添油加醋,著书立传大传一通,丢尽了脸面。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脸上,怎么可能再把脸主动凑过去,再挨一巴掌? 秦尧娶了楚辞,又对楚序微不闻不问不恭不敬,狠狠地伤了读书人的脸面。读书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脊骨都换成玉做的,又怎么可能对着他低头弯腰俯首叩拜? 再开科举,就像是自取其辱,还徒劳无获,赵兆满心的不赞同。 秦尧却不以为意,沉着道:“开科举。” 赵兆反对:“拿什么开?” 秦尧:“阿辞。” ☆、第 38 章 “你说什么?”赵兆失态地揉揉耳朵, 简直是难以置信地问:“开科举, 阿辞?你要拿阿辞做什么?” 秦尧的表情很平静, 就想刚刚只是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而已, 赵兆却深知这个人有多强硬, 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流空过。 他说要开科举,那就是真的要开科举;同样的, 他说要用阿辞,就也是真的。 只是阿辞那样尴尬的处境, 被他强留在身边和楚序微站在了对立面上, 还和齐苼成过亲, 全天下人都不知怎么想她看她,连上次大典的时候, 楚序微的学生楚辞的师兄,都还言之凿凿地要她去死。 要是秦尧再推波助澜一番, 天下人的唾沫都要把她淹死。 “你明明知道现在这样的局面谁都救不了, 推出去一个靶子都能被人钉死了,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要楚辞来出这个头?”赵兆皱着眉头,沉着脸看他,语气冷冷。 王达他们缩紧了脖子, 虽然听不懂, 但本能的知道这是天大的事,是眼前能看到的一道转机。只是他们都没怎么见过楚辞,也不是如何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救的了这天下,于是老实地装鹌鹑。 “老师让你照顾阿辞, 你背后那些逗弄人的小手段我就装作看不到,可是这件事情,不行!”赵兆斩钉截铁地说:“我虽然没什么本是,但也绝不会推一个小姑娘到我身前。” 赵兆气势汹汹地质问:“秦尧,你的抱负就是这样实现的吗?踩着身边亲近的人的骸骨,还能从容地坐在这个位置吗?” 秦尧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不为所动道:“她既有治世之才,又焉然没有凌云之志?能得老师称赞,自幼有天下群儒尽心教导的,区区一个僵局,又怎么可能困的住她?” 秦尧勾起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像一只动人心魄的喋血恶妖,缓缓道:“难道她就不想看着,这天下在她手中,会变成这样一幅新的天地?” “师兄,”秦尧慢慢地说:“庭院里会长出娇嫩花朵,也会长出参天大树,楚辞不用你护着尚且能安然至今,如今有你我在身后,又怎么可能为她留下隐祸。” “这天下万民既曾经三拜九叩于她,此后便应虔心诚意地,跪伏于她。” “捧在手心中的呵护,那是宠;自己挣来的无上荣耀,那是贵。我们可以娇宠她一生一世,可她更可自己娇贵一朝一辈。” “此后百年史书所著,她不是大爻末代一后,也不是大衍开国一后,而是会有她自己的名字,让世人提起她,除了野史野话,也能称赞一句大才。” “她既能做到,又只有她一人能做到,我们又为何阻拦?” 秦尧一字字,一句句娓娓道来。他站得更高,所以看得更远。又或者说他在意更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