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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秦尧,“你收着点,不然就你那烂脾气,谁敢待在你身边。” 秦尧勉强收回目光,周身的气势却冷到吓人。 齐苼嘴角挂着血迹,背后扎了一背的碎瓷片,腹部的衣服上有一个明显的脚印,狼狈不堪,看起来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你伤的有点严重啊,这儿疼吗?”赵兆伸手按了下齐苼的肋部。 齐苼“嘶”了一声,痛得眼睛发红,脸上挂着泪水点点头。 赵兆扶着他的肩让他站起来,回头对秦尧交代,“要给他找个大夫,不然到晚上他起热,到时就麻烦了。” 楚辞感激地看着他,心中又有些疑惑他对秦尧随意的态度。 赵兆冲她一笑,这才想起来解释,拱手道,“我是赵兆,和你身边的这个人师出同门,要理论起来,其实你……” “啧,”秦尧立刻抱着楚辞抬脚往外走,打断他的话,有些不耐烦,“啰嗦。阿辞受了伤要休息,哪个殿还干净,前面带路。” 又低头冷着脸对楚辞说,“看他干什么,长成那副样子,你也看得下去?” 这话其实……就有些有失偏驳了。 赵兆的身量和秦尧差不多,却没有他身上那股桀骜的气势,整个人温和温暖,清新自然,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实在不是秦尧嘴里那副见不得人的相貌。 不过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命都攥在别人手里,楚辞十分乖觉地说,“那我不看他了。” 秦尧抱着楚辞脚步很稳地走在前面,赵兆扶着齐苼,齐苼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艰难跟上,没走两步,赵兆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回头问秦尧,“镇国玉玺呢?” 楚辞窝在秦尧怀里,心虚地往下缩了缩。刚才一片慌乱,谁都未注意左斯把玉玺扔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秦尧语气随意道。 “不知道!”赵兆突然挑高了声音,难以置信到眉毛都飞到天灵盖上了,他高声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还在这大殿里,但是我不知道滚哪去了。”秦尧在楚辞背上拍了拍以作安抚,扭头对着赵兆暴躁道,“待会让人找找就是了,大惊小怪什么,那么大嗓门吓着人怎么办?!” 赵兆气沉丹田正要发问,闻言缓了一口气,看了楚辞一眼,把声音放低,飞快地说,“你说得轻巧,要是找不到怎么办,要是找到了可是已经被摔碎了怎么办?!那可是镇国玉玺啊,咱们辛辛苦苦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现在倒好,你一句轻巧的找不到,不知道,就把一切的努力付诸东流了,你……” 秦尧不耐烦听他絮叨,抬脚就往外走,没留意脚下,地上乱糟糟的,不知道踢到了个什么东西,骨碌骨碌地往下滚着,顺着台阶一阶一阶地跳下去,声音清脆悦耳,像是美玉撞在地上,叮铃作响。 “什么东西?”赵兆忙下意识地紧张起来,“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像是玉呢,不会是镇国玉玺吧?” 不是好像,而是就是。 秦尧停下脚步,一脸深沉地看着脚下,觉得自己今天应该穿一双贵点的靴子的,至少要值一万两的那种。 所有人都不说话,赵兆立刻察觉到不妙,他紧张地看着秦尧,希望这不是真的。 秦尧心狠,直截了当地说,“别想了,就是,它碎了。” 镇国玉玺碎了?! 镇国玉玺竟然碎了!! 秦尧竟然一脚把镇国玉玺踢碎了!!! “秦尧!”赵兆一声爆喝,声音振聋发聩,立刻抛却同门之情指着秦尧骂道,“我看你这个皇帝还没当就已经到头了!” 秦尧侧着身避开他的指头,绕过他往外走,态度很好地说,“碎了再补补还能用,变成金镶玉,会更贵的。” “金子不要钱的吗?!请人来修不要钱的吗?!”赵兆气得团团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哪来的钱,啊?你还有钱吗!!!” “行军打仗不要钱,粮食不要钱还是军饷不要钱?!你的私库又攥紧了死活不松手,说是要留着娶媳妇!我上哪弄金子来补!” “那个,”窝在秦尧怀里的楚辞终于想到自己的一点价值,她弱弱地说,“我还有一点钱,应该够。” “我也有,”齐苼犹豫片刻,惊恐地小声说,“我也可以帮的上忙的。” 赵兆立刻对齐苼改变了态度,慈爱地看着他,就像看着赵家百年单传的金瓜蛋子。 秦尧低头对楚辞一笑,扭头看着赵兆,嫌弃又不耐烦地说,“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候还要靠阿辞。” “我——你……”赵兆气到失声,齐苼十分自觉地隐姓埋名做个透明人。 赵兆把镇国玉玺捡起来收好,磕碎的角也捡起来,直到了一个干净的宫殿,都没给秦尧一个好脸。 秦尧不值得!真的!什么同门师兄弟的情谊,都是假的! 秦尧把楚辞放在殿里唯一张干净的床上,楚辞仰着头手臂松开他的脖子,安静地坐下,手掌虚虚地放在身体两边,小腿在半空虚晃。 她有些拘谨,也有些不安,不知道秦尧把他们带来这里做什么。 秦尧却从怀里摸出千金难买的疗伤圣药,半跪在楚辞面前,为她脖颈上的伤痕又上了一遍药,又拉过她的双手摊开在膝盖上,动作轻柔地用指尖沾了药,抹在月牙状的细小伤口上。 楚辞愣了一下,看着他回不过神来。 秦尧的动作温柔又娴熟,似乎是对她掌心的伤口毫不意外,可是,这本来应该没人能发现的。 况且半跪在她面前,这样一个卑微守护的姿势,由一个杀伐决断的新帝对她这个前朝皇后做出来,更是—— 让人不知所措。 楚辞有些慌乱。 赵兆转了一圈,只能把齐苼放在离楚辞很远一块干净的地面上。齐苼躺在地上,赵兆替他拔掉背上的碎瓷片,用手捂着伤口止血,等到秦尧用完伤药直接收到衣襟里,他才忍不住开口喊,“他还流着血呢,药借来用一用。” 秦尧动作一顿,扭头看齐苼,无动于衷地说,“不用救他。” “什么意思?”赵兆愣了一下问。 楚辞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齐苼一眼,又扭头看秦尧。 秦尧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冲赵兆颔首,吩咐道,“你去找幅笔墨。” 宫殿里笔墨皆是不缺的,秦尧把纸摊开放在齐苼面前,声音冷硬道,“签上名字,盖上私印。” 齐苼一直是有些怕他的,秦尧看着他的目光很冷,就像头狼看着族群里异姓的狼崽,时刻准备着露出獠牙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齐苼很听他的话,毫不犹豫地提笔要在纸上落字,只是他多看了一眼。 这是一张和离书,以他的口吻写的。 通篇以极多的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