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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子暴起的一脚结实有力,狠狠地踹在幼童腹部柔软的嫩rou上。齐苼倒飞出数尺,嘴角呕出血迹,砰地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又跌下来滚着砸到地上的碎瓷片上。 齐苼痛到眼前发黑头脑发懵,疼到泪流满面,却长了教训,呜呜咽咽,牙齿把手背咬得血rou模糊也不敢再哭出声来。 因为他知道,暴怒的左斯就是个魔鬼,不容忤逆不容反驳。 他在唇齿间喃喃哭求,“阿辞救我,阿辞救救我,我好疼啊。” “陛下!齐苼!”楚辞难以制止地痛呼,挣扎着要来扶他,却被左斯凶狠地掐住脖子,摁着剑刃抵进她的脖颈。 楚辞一瞬间眼前发黑浑身冰凉,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们两个最好安分点,不然——”他撕掉一层伪善的面具,目光阴冷地从他们两个身上刮过,“我就剥了你们的皮灌上金子,让你们百年不朽!” 楚辞和齐苼想到宫里放在床头的那几个金灿灿的人偶,怕到浑身颤抖。 高大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拎着齐苼的衣领,一路拖拽着把他从满地的碎瓷片上拖至左斯面前,随意丢弃在地上。 左斯冷哼了一声,右脚狠狠地踩在齐苼脸上碾了碾,齐苼闷哼一声,浑身哆嗦不敢动,左斯厌弃地飞起一脚踢在他脑袋上,又因为头骨太硬硌疼了脚十分烦躁。 “你们最好老实点,”他恶狠狠地警告,闭上眼睛畅想,“等新帝畅通无阻地入宫,我把传承千年的镇国玉玺献给他,再杀了你们,新帝定会赏赐我黄金万两!到那时就算我死了,也有黄金铺满棺材,再无遗憾!” “可是,”楚辞手上沾了血,样子呆呆的,她喃喃道,“镇国玉玺以前都是皇帝退让新帝,换取百姓安然无恙的信物,不应该是这样用的。你这样,说不定新帝不会放过京中百姓。” 镇国玉玺是受命于天的象征,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的符号,是一个君王必然不可或缺的东西。 非常重要。 同样的,古往今来,新帝不杀旧朝帝后,不伤京都百姓,都是为了能够顺利得到镇国玉玺。 可是现在,左斯就要轻而易举地要把它拱手相送,不为民不为国,只为自己。 “那又如何,”左斯左手漫不经心地颠了颠手中的包裹,“它在我手里,就是我说了算,我想拿它换什么,就拿它换什么。” “那新帝也不一定愿意给你,”楚辞垂着眼睛看脚尖,因为又痛又委屈而有些愤愤,“要是他觉得镇国玉玺不值一万两黄金呢?” “怎么可能。”左斯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否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说到底,都是欲。有人为名,如你的好爹爹,有人为利,如我。” 楚辞没有反驳,因为她也觉得就是这个道理。 他坦坦荡荡地说,“我只愿一辈子溺死在荣华富贵里不起身,死也算死得其所。” “叛军的头目是个小匪头,他千辛万苦浴血奋战要夺得皇位做什么?别说那些为了黎民百姓的空话了,谁都知道是假的!便是初心如此,历尽千帆过后早已难是初心。” “他要的,就是万人之上的权利,流芳百世的清名!” “我这是成全他呢!”左斯成竹在胸地说,“等他有了皇位,一万两金子算什么,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镇国玉玺乃是千年传承的至宝,可通神灵,平天下安万民,保风调雨顺。历朝历代的皇帝,只有手持镇国玉玺登基为帝方为正统,不然天下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匪首为帝,名不正言不顺,实在难安天下人心,镇国玉玺于他,必然是不可或缺。 可是楚辞和齐苼的存在,却是扎眼又多余的。以前的末代皇帝有镇国玉玺,有护着他们的侍卫和朝臣,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们大概真的活不了的,楚辞闷闷地想,可是又不甘心,很不甘心,她想活下去,自由自在地活下去。她侧头看着左斯,开始考虑着刚刚的那句话。 突然间,大地传来沉闷的颤动,像是一头庞然巨兽的爪牙轰然落地,带起了滔天的尘土和令人心悸的力量,眯着眼睛,倨傲又不屑一顾看着地上的蝼蚁。 不屑一击—— 是的,宛如蝼蚁撼树。 大爻没有这样整齐划一的军队,也没有令行禁止的号令,甚至大爻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没有,因为供养士兵的军饷和粮草,早就换成金像玉马进了左斯的府邸。 可是左斯不仅过去能位高权重地活着,也许,接下来还能活下去,活得很好。 脚步声一点点地接近大殿,左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有些兴奋地舔了下嘴唇,呢喃道,“来了来了。” 叛军到的很快。 大地的颤动停下时,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还未露面,只有影子斜斜地打进来,又瘦又长,一直延伸到殿内,刚好把一个楚辞笼罩进去。 只是一瞬间,左斯握紧了剑闪身躲到楚辞身后,侍卫也飞快地拎起小皇帝和他并肩而立,严阵以待地防备着。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动不动的,连影子都一丝不晃,然后才踢踢踏踏的,像是没睡醒似的,晃悠悠地踩着脚步一点点接近,他还在大殿高高的门槛上磕了一下鞋底,甚至还嫌弃地“啧”了一声。 于是一个小石子骨碌骨碌地滚进了大殿里,沿着细长的影子前行,晕头转脑地撞在楚辞脚边晃了晃,最后停下了,像是无声的问好。 楚辞没有留意脚下发生的小事件,只是抬起眼,屏息有些紧张地看着门口,无人察觉的角落,有寒光微微闪过。 已经是秋天了,门外却很亮,阳光灿烂而热烈,像是要赶在冬天到来之前竭尽所有地贡献温暖。 秦尧就站在门口,逆光而来,阳光从他身后倾泄下来,热融融地倒了一地,烫得楚辞眼中一热。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了。 阳光真暖。 作者有话要说: 课后小课堂 已知:秦尧故意在门外停了一会儿 求解:他在干什么? PS:古言预收【拖家带口重生】卑微求收藏orz 沈凝的jiejie是当朝皇后,父亲是朝中太傅,青梅竹马的秦垣是天子亲弟,后来更是有了三个圆滚滚的小崽崽。 本该一世圆满,却突然发现了枕边人的真面目,争执中一头磕在案几上,回到没出嫁的十七岁。 十七岁的沈凝睁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退婚! 结果不仅没退成婚,反而秦垣突然亲自带着聘礼来求亲。 三个充当聘礼,圆滚滚的崽崽坐在扎着红花的拾盒里,冲她张开手臂,奶声奶气地喊:“娘!” 秦垣也可怜巴巴地求饶:“点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凝:“……” 沈凝:“孩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