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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灯瞎火的,还不如回了城里再说。 原本去城外的庄子时间上更快一些,清宁却懒得计较两边紧紧多费一刻钟两刻钟的时间。 她是坚持要回府的。 “我出来的时候,弘晖急得不行,都要去把马匹牵了出来了,可爷说,这大半夜的,他再懂事还是个小孩,身体又不知道康复全了没。我就没让他出来。”尽管知道回府后,会有人详尽地报备,清宁还是认真地想让四爷知道弘晖的好。 在这样安静却又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四爷心里尤其柔软,轻拽住清宁的手:“爷知道,是爷的错。”他真没想到福晋会骑着马横冲直撞地赶过来,也是这个时候想起,成婚头几年,福晋也是跟着去过塞外赛马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福晋的一眼一行变得古板克制,而他们之间也渐行渐远。 朝堂上的波橘云诡,反复的阴谋阳谋,让他无暇在后院上分心。 可再多的言语,再多的理由,都在眼前化为沉重的感慨:“爷真没想到你会赶过来。”他都已经平静地等待死亡,可那忽至的马蹄声,惊得他一骨碌爬坐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他看向帘子外面的神情有那么惊喜期盼。 清宁哼了哼,手上的动作却是异常轻柔,只一只手实在不方面,就从四爷手中抽了另一只回来,嘴里却是忍不住抱怨:“你说当阿玛受伤的消息传回去,当额娘的出来也跟着受伤,我们两个要都不会去,他不定多焦急。” 至于赶不赶来,是她能选择的嘛。 苏培盛大半夜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带了四爷遇刺的消息,哪怕他再三保证没有生命危险,可那个节骨眼,又一定要清宁这个福晋去或者他自己一定要骑马赶回来,任谁听了都以为这是抚慰之言,许是还怕耽搁了临终遗言。 就清宁所知,在她跟着苏培盛离开后,府里的幕僚团也都是立刻行动起来,就是为了在事情彻底定性前,务必不让府里出什么岔子乱子。 清宁想得非常清楚明白,不管四爷会不会出事,挺不挺得过去,既然出来了,她就努力做到最好。 骑马夜奔很危险,但也是机会。 弘晖被救下,也代表日后的四爷府会有非常多的变数。 清宁不得不为他多加图谋。 只是这一切的想法在看到四爷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一息之间,荡然无存! “怎么这么严重?”清宁都有些怀疑这人刚才怎么还能挺着这样的身体出来,更甚至在她摔倒后,不顾众人的反对,把她扶了起来。 幸好她当时没有什么霸道总裁公主抱的想法,只是觉得扑了个狗啃死的自己,非常丢脸。 四爷早已习惯喜怒不露于色,哪怕疼痛钻心入骨,在看到清宁落泪的时候,仍旧轻笑:“是不是很丑?”行刺的武器是特制带着倒钩的,刺进去,拔、出来,都带了血rou。索性大夫处理的时候并未发现倒钩上有毒,想来行刺一事的确是突发而起,对方趁乱行事,并不是筹划多时。 清宁摇摇头,心里斗争一番,才不舍的挤出半滴空间灵液,趁四爷没看见,落入伤口中。以四爷的身份,回去后,太医院肯定会派了太医过来,她没敢用太多,也是灵液库存不够,已经从之前的两天一滴,到四天一滴。 清宁怀疑,空间灵液效用太过霸道,往后只怕出现的频率更少。 她如今也就正好存下一滴。 在确保灵液融入血rou里,清宁轻手轻脚地上了药,才抬起头笑道:“爷又胡说,我现在才是又丑又蠢呢。” 毁容肯定不会,最严重不过就是有些浅印子,但只要涂了粉也是能盖过去,绝对不会被明显的发现。 何况她还有半滴空间灵液在手,再不济空间的普通水也能用来洗涤,效用是肯定比不上等于是精华的空间灵液,但长期使用,也是绝佳的护肤品。 清宁用了几日擦脸,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皮肤在一点点变得细腻。 只是还不等她高兴两日,就变成如今这样。 “哪里丑?”四爷没等清宁,自己把衣衫阖上,目光落在那因着时间过去,开始泛出淤青的脸,毫不违心地夸道:“漂亮着呢。”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这般诚挚的觉得。 他觉得是两辈子以来最真的真心话! 清宁哼了哼,不信。 纵然用纱布擦了脸,啥也没看到,但想想也是知道,自己现在这脸能好看到哪里去?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清宁不信,她一点都不信。 系统也不信,在它的提心吊胆中,任务在最后一分钟提示完成后。 四爷终于又多苟到一天。 子时正,队伍才到城门外十里处。 三爷已经等在城门口,得知四福晋也在马车上,微微惊讶过后,隔着马车同四爷说:“那四弟先回府里,咱们明日再说。” 还能有力气说话,说明死不了。 三爷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手一挥,就有人放行。 宵禁时分,四爷府进出的动静,根本瞒不住。 三爷过来也是压阵。 总归老爷子回京前,绝对不能让老四出事,否则不只是在热河的那几个哥哥弟弟,就是自己这个推了老四前去山东河间的人,也逃不了。 三爷觉得自己着实冤得很,可谁听? 不是不知道,而是大家都知道。 康熙如此,太子、直郡王,八爷、十三爷、十四爷都是如此,可在得知四爷遇刺后,对那折子的恼怒,早被丢到九霄云天之外。 而在四爷养伤的时候,太子和直郡王离开北巡队伍,先行回京。 康熙带走太子和直郡王,是为了制衡,让他们一道回去也是如此。 不过才康熙四十三年,皇阿玛对太子二哥和大哥的警惕就已经如此明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玄学没赶上,哭唧唧 ☆、第 15 章 “这是好事。”坐在床前的邬思道见四爷看来,泰然自若地笑道:“无论是太子和直郡王一同返京,还是四爷这次遇刺受伤,都可以说是好事。” 四爷垂下眼眸,对于邬思道能窥探出自己的想法已不像上一世那样芥蒂。邬思道能看出自己的野心,他同样也能看出对方的抱负。 前世半隐江湖并未邬思道心中所愿,他也不是非要做鸟尽弓藏的事情,只是哪怕坐拥皇位在众多事情上仍旧身不由己。 四爷也算经历一回,已是明白许多人事变化。 “那么有关山东河间的后续,邬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一个字“闭”。”邬思道看向四爷的目光灼灼。 是闭门谢客,闭不出户,也是躲避。 在山东河间的事情上,四爷固执地把事情挑出,拔萝卜似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