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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啪”地一声。 谢汀的裤脚里,一条塑料假蛇挣扎着弹到了地上,黑黢黢的身体蜷曲着,一双绿豆眼安静地望着他们。 谢汀:“……” 第2章 旖旎 这须臾的寂静漫长到令人窒息,片刻,哄然大笑的音浪一波一波如同脆响的巴掌,疾风骤雨地甩到谢汀脸上。 谢汀当场去世。 人在大脑当机时是非常混乱的,谢汀脑子一片空白,这一刻只想要把自己深深埋起来。 然后…… 谢汀感受到了贴在颊边的…… 世界再次安静了。 周围所有的哄闹这一瞬间呼啸而退,谢汀两手紧紧抓在应辞许的膝弯处,指尖深陷,掐到指尖边缘泛着浅浅的白。 应辞许:“……” 他眼中情绪闪烁不定,而后迅速恢复幽深无波,开口时轻飘飘的语气,听起来却无端嘲弄:“这位小姐,初次见面,你也不必这么……” “……猴急。”他微妙地停顿一瞬,最后两个字带着十足的玩味,口罩下唇角若有似无地浅浅勾起,面上却是冷漠疏离。 谢汀被他讥讽的语气刺的心口一绷,刚才的羞耻和耻辱被瞬间点燃的斗志洗刷殆尽,她两手撑地,猛地站了起来:“谁猴急?你他妈有本事别……” 别硬啊! 谁知话说半截,她起的太猛,只觉眼前一黑,金星直冒,像只软脚虾一般,歪歪扭扭地踉跄起来,整个人差点又飞扑到应辞许身上。 应辞许眉心轻敛,施施然避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令她直直扑了个空,被黑着脸冲过来的何文放接个正着。 谢汀:“……” 妈的。 她咬紧牙关,气的两颊透红,强自稳住心神,正要反击,忽然一阵风刮来,一个黑影拼命窜过来,下巴上白胡子一翘一翘,“啪”地一巴掌拍在应辞许背上。 一声发闷的响,听也知道多痛。 “小辞!”应弘泰羞的涨红了脸,指着他的手抖了又抖,“你你你怎么回事,这是在外面呢,这么多人看着,想做坏事回家再做呀!爷爷跟你说,这种事都是关在小黑屋子里做的,爷爷会的,等回家爷爷教你……” 他声音洪亮,方圆一百米都听到了他的话,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这个片刻,连一直都云淡风轻的应辞许脸色都黑了大半。 他忍无可忍:“闭嘴。” 应弘泰后半截话咯噔噎回了嗓子里,他嘴巴一撅,用手指头捏住嘴唇,像只皱皱巴巴的拔毛鸭子,委委屈屈地看着应辞许,用眼神愤怒地控诉他。 谢汀:“……” 何文放:“……” 谢汀觉得自己被一个老头子性sao扰了。 这爷孙两个太欺负人了,她心里的火还一阵阵往外喷着,一手挡开何文放,就要在线撕了对面这个一脸装逼的狗男人,却被何文放兜头甩下一件外套,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脸。 谢汀是从不吃亏的个性,抬手就要挣扎,何文放低声在她耳边迅速道:“谢汀!别闹,要是被人认出来,这个人就丢大了,你还想不想在圈里混!消消气,你现在跟我走,我让你去看MAX的出道演唱会,行不行?” 谢汀怦然心动。 她之前软磨硬泡好多天,都没让他答应她去看演唱会,没想到因祸得福,竟然让他松了口。 她立刻放弃了挣扎,被何文放护着一路往外走,但不代表她要放过这个刻薄的狗男人。 “呸!唇膏男!”谢汀一边被拽着走,一边小心翼翼探出小半个脑袋,挑着眉朝应辞许恶狠狠地竖起小拇指,挑衅又不屑,“你好小哦。” 应辞许表情未动,侧脸颊咬肌却一瞬紧绷。 而后,他阴恻恻地、缓缓磨了磨后槽牙。 总算出了口恶气,谢汀心口一阵畅快,乖乖跟着何文放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站在应辞许身边的应弘泰急了,应辞许从小到大,他就没见他挨过女孩子的一根汗毛,这要是放走了,他应家香火不就断了吗?! 他刚被吼过,这会儿还不敢大动干戈,只好伸手使劲戳应辞许,急得直跳脚:“小辞!怎么能把女朋友放走,快追呀!我要抱重孙孙!还有她刚才说你小是什么意思,你一点都不小啊!早就到了给我生重孙孙的年纪了!” 应辞许:“……” 他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只站在原地没动,鼻端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奶油梅子味,那味道似乎有了形状,绵软的,甜蜜的,女孩子的纤细身体,细碎的茸茸鬓发蹭在他耳侧,令人无端觉出半分痒意。 “小辞!”应弘泰的控诉犹在耳边,应辞许猛然回神。 静了片刻,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冰冰的、讥诮的笑。 ……是在摆拍啊。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十八线小明星,他垂首瞥了眼衣服上那道扎眼的口红痕迹,眸中渐渐沁出几分嘲弄。 - 北城,夜里十点。 海棠湾应家别墅。 管家轻敲房门,低声询问:“少爷?” “进。”应辞许慵懒淡漠的声音。 管家推门而入,窗边,应辞许穿一件纯黑色丝质睡衣,胸口大敞,白皙而劲瘦的胸膛袒露在粼粼月光里。 他手上的红酒正喝至最后一口。 管家信步而入,躬身替他将酒添上,敛眉笑道:“这么巧,我拿到的资料里,据说这位谢小姐,酒量也很不错,听说是多年酒场里辗转练出来的呢……谁能想到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岁,小小年纪,本领却不少。” 应辞许并未出声,只抬眼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又垂首抿了一口酒。 而后他低低嗤笑一声,戏谑:“秦叔,你不必试探我,我对她……” 恶狠狠的,长着利爪的,眼里含着刻意的讽刺,向他挑衅着“你好小哦”的……奶猫。 “……没兴趣。”他对她没兴趣。 他只是睚眦必报。 管家闻言,轻轻舒了口气,应辞许从不说谎,他终于放下心来,直白道:“这位谢汀小姐,圈内风评很差,男女关系很混乱,也……被包养过。” 应辞许顿了顿,有片刻没有出声,管家从他眼中捕捉到一闪即逝的厌恶。 应辞许最讨厌不检点的人。 他神色冷下来,想起下午的游乐园里,一场蓄谋已久的炒作就这样被迫夭折。 一口饮尽,他屈指轻敲玻璃杯,不无恶意地想:那就送她个成名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