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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此贴近地在自己身边,温柔地,种进他的心中的情愫。 那一次在空旧宫的屋顶上,细细看着他的眉眼,他的轮廓,那个白色的人影,缥缈而柔软,像轻纱幔帐里升起的薄烟,他贪婪地呼吸着,竟一时沉溺于此,想着,再多瞎几日那人或许会多呆些时日在自己身边。 却又恼恨自己为何瞎了那么久,这人的温柔没有被自己一一收入眼底。 处尘…… 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一句“不如初见”,让自己像溺在深水里,惊恐无肋又全身悲凉。 喉间发出细碎的呜咽,他把脸埋入掌中。 似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做冥帝,你想清楚了?” “求你……杀了我吧……” 没有光,没有风,没有热, 冰冷的,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蓦地睁眼抬头,眼睛里已是氤氲一片,在这虚渺之中,他看到老冥帝的魔障在人潮之后,邪笑道:“七苦换人心,居夫子的结界修为,竟是如此出神入化。” 如果没有他,他如何会背上欺师灭祖血洗师门的罪名? 如果不是他,那个人怎么会献出灵根,以来赎罪? 如果不是他,夺走了贪嗔痴爱恨恶欲,中的“爱”,自己怎么会爱恨不分,把那个人伤到如此? 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把自己逼到此番境地!? 就在此时,狂流涌逆中一道虹光闪过,疾如闪电,绯月刀笔直飞向魔幛,掠过已丢盔弃甲的众人,刹那间光芒迭起,一刀便扎进老冥帝魔障的胸口。 天地色变,黑云齐涌。 “你不是要绯月吗?如今给你了。”伽南神色冰冷,盯着那魔障的脸。 “阎儿……”那魔幛没有答伽南的话,目光径直看向罗王,喃喃。 “你……”罗王惊惧,飞身掠到那魔障身边,又不知道如何叫他。 师父? 冥帝? 好像,都不是。 胸中翻滚的不知是悲伤、愤怒,还是什么,心绪乱作丝麻。 那魔障好像知道他的想法,手摸上他的脸:“一年前,我死去的时候,没能好好看看你,如今可以一了这个心愿了。” 这个传闻中凶狠暴戾的魔障,破出冥水撕开结界的魔障,此时更像个快要死去的老人:“接任冥帝,清洗人界,这是……最初的愿望。” 声音一点一点缓慢,一点一点断续。 身形一点点化成黑雾,散去。 很静,死寂。 众人回过神来,五大家族的人迈入大殿的时候,看到的是伽南的刀结果了那个穷凶极恶的魔障。 罗王与居夫子立在一侧,脸上看不清表情。 *** 一个好好的接任大典,一个好好的大典擒王,却居长与老冥帝魔幛的造访偏移了原先的谋划。 想要做冥帝的鬼伽南,召唤妖兽与冥界对抗。 而冥界将士却被老冥帝魔幛cao控,最后还是鬼伽南手刃了那个罪魁祸首。 居夫子对罗王行了一礼,对五大家族示意离开。 或许不知道拿鬼伽南应该怎么办,连言掌刑都在离开大殿的时候摸着脑袋讪讪说要回去从长计议。 众人也便随了去。 空空的大殿,只剩罗王与伽南二人。 “处尘……你真的要接任冥帝吗?”伽南望着罗王,声音空洞缥缈。 心绪翻涌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似乎自己一直在伤害罗王。 虽说之前老冥帝的死可能不是因为他,但是刚才,确实是自己亲手打散了老冥帝最后的魂识,虽然是魔障。 殿内烛光浮动,似有微风起,吹在脸上又湿又凉。 罗王坐在殿上主位,垂眸不语。 这个位置,并不好坐。 老冥帝把自己的七魂斩断,三魂摘去一魂,摒弃的恶念终成魔幛,为了帝位,把自己拆得七零八落,最终是为了什么呢? 那满殿的金碧辉煌,不是恣意的权利、不是换日月天地,而是一个牢笼,为殿上之人送葬。 伽南看到罗王神色,轻声道:“你曾经说,这个位置,谁做都可以。” “……” “如果,你不愿,那么我来……”声音细如蚊蝇,却坚定无比。 罗王抬眸对上那双湿润深黑的眼睛,那眼里没有当初说要做冥帝时的狠戾,只有担忧。 在那双黑得透亮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了自己,混乱,空洞,茫然。 “这个帝位我不要,我做你的分封鬼王……”像怕罗王误会一样,伽南急着解释道:“但是,你也不要接任冥帝,这个位置,并不好坐。” 谁都没有罗王清楚这个位置不好坐,但是从伽南嘴里说出来,罗王还是有些微微吃惊。但只是片刻,又苦笑道:“冥界众生,有些穷其一生就是为了这个位置,你怎么会说……” “这不一样。”伽南打断他:“所求不同。” 处尘,不想你挣脱老冥帝的愧疚又套上不自由的枷锁,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冥帝之位,已经折磨了你这么久,还不够吗? 连这老冥帝修为如此精进,都为求公正,必须摒弃恶念终成魔幛,而这个魔幛的执念到死都在为着清洗人界的大计。他自私,但又怎么能说自私。 冥帝,是为大义可以被牺牲掉的。 若是如此,我便替你做这甘愿被牺牲的人。 原本最最不羁的人,愿意为了你,处尘,甘愿束缚此生,换你尽情山水,换你纵情天地。 *** “老临,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言掌刑坐在棋盘边,摸着自己的脑袋,指中夹着一子,不知道往哪里放。 临羡鱼抬起眼皮,哼了一声:“什么对不对,你倒是快下啊!” “啪。” 言掌刑终于找了一处落子,抬头看着临羡鱼道:“当时那黑白局我们都在,明显就是有三处劫子啊。” “黑白局我不在,我不知道!”听闻言掌刑又说到了那次被魔幛侵入神识的事情,临羡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矢口否认,匆忙下了一子。 “哎,别呀,当时你明明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