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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将雪梅唤来,一是用惯了她,希望她陪在跟前,二是觉得雪梅的亲事真该抓紧了,她如今已经二十出头了,再拖下去,最好的年华都被耽误了。 雪梅回家后,肯定是听父母的安排,盲婚哑嫁,又哪能正好嫁个如意郎君?然而豫王府却有不少优秀侍卫,雪梅相貌秀丽,人又温柔,跟在她身边的话,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有侍卫瞧上她。 到时她还能帮她把把关,梁依童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她笑道:“你以后就随我住在清幽堂,我已经让人将玉琴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你就住西厢房。” 雪梅笑着应了下来。 见她神□□言又止的,梁依童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过分开一段时间,就客气了?” 雪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才担心地问道:“姑娘,您对王爷……您心悦他吗?” 上次她跟雪盏过来时,就察觉到了豫王对自家姑娘的态度好像有些太过亲昵了,她也能感觉得出姑娘似乎很信赖豫王,因为她尚未及笄,雪梅才没深想。 谁料如今圣上竟直 接赐了婚。 她多少怕梁依童对豫王只有感激,并无男女之情,她嫂子跟她哥成亲前并未见过面,因家长满意便成了亲,婚后才发现对方的性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雪梅待在家里时,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争吵,见他们活得那么痛苦,雪梅都恨不得他们和离。 万一自家姑娘不喜欢王爷或者只是感激之情,婚后又岂会幸福?雪梅多少有些担心,唯恐她嫁得不甘心。 “心悦”两字让梁依童微微怔了一下,其实她也说不清,她对豫王究竟是什么感情,她无疑很感激他,也很信赖他,他待她这么好,好到一瞧见他,她就很安心,她只觉得能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应该是有些喜欢他吧?不然得知谭月影与他有肌肤之亲时,也不会有些不舒服,梁依童也说不清对他是纯粹有了占有欲,还是怎样,清楚雪梅是怕她日后不痛快,梁依童弯了弯唇,笑道:“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你不要担心啊。” 见她笑容甜美,并没有勉强的意思,雪梅微微松口气。 萧玲和绿秀也在清幽堂住了下来,她们则住在东厢房,大概跟从小就接受着训练有关,两人性子都很沉默,有时往那儿一站,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不过她们对梁依童倒是很恭敬。 梁依童也逐渐接受了她们的存在,出府时,都会让她们跟着,雪梅也很快就适应了王府的生活,不知不觉就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这一日,京城各个繁华的街道上都十分热闹,天还未黑,众位商家就已经将各种灯笼高高挂了起来,好几处地方,都举行了猜灯谜的活动,小商贩们也有不少在卖灯笼。 上元节时梁依童还不曾出门赏过灯会,今日便想出去瞧瞧,豫王也腾出了晚上的时间,打算陪她一起上街。 快到出发的时辰时,外面却有小厮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说有一封写给梁姑娘的信,梁依童的眼眸当即就亮了亮,她也顾不得出府了,连忙让小厮将信呈了上来。 这信果然是郑晓雅给她寄来的。 信上说,她来到黑水时,嫂子和哥哥很是惊喜,还说哥哥遇到了贵人,他伤的这般重,前两日差点挺不过去时,却有一位神 医来了这儿,给他诊治过后,还开了个药方,他才吃了三济药,就不咳血了。 豫王寻来的名医,也给她哥诊治了一番,让他坚持按药方服药就行,不出意外,休养一个月就无碍了。这药虽有效,却也附带一些轻微的后遗症,因下药太猛,她哥的肠胃很是虚弱,吃东西时,总是呕吐,短短两日就瘦了几斤。 这位名医帮她哥施针过后,他的症状,明显有所缓解。她信中又替哥哥感谢了豫王和梁依童一番。 见她哥身体已无大碍,梁依童多少松口气,她还真怕郑晓雅赶到时,她哥却已经不在了,好在上天保佑,让她哥挺了过来。 梁依童当即回了信,让她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又顺便问了问救她哥哥的神医是谁,还在黑水吗,随后又将自己的婚期告诉了她,说定在了九月份,问她到时能不能过来。 写好信,梁依童当即让人寄了出去,见王爷已经在等着她了,她才揉了揉鼻尖,连忙小跑到了他跟前,“王爷等了很久吗?” 她只顾着回信,也没发现他已经收拾好了,豫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没多久,走吧。” 他说着已经将一旁的貂毛大氅给她拿了起来,打算给她披上,梁依童有些脸红,眼睛却亮晶晶的,“我自己来就好,哪能让王爷服侍我?” 豫王却没递给她,已经给小姑娘披在了身上,他身材高大,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身下,然后便走到她跟前,给她系起了前面的带子,明明那样冷淡的一个人,却连这等小事都愿意为她做。 梁依童再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一颗心怦怦乱跳,跳得好快好快,他退开的那一刻,她竟鬼使神差地惦记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少女柔软的唇夹杂着甜美的气息印在脸上时,豫王微微怔了一下,他垂眸时,对上的是小姑娘略显羞赧的模样。 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后,梁依童心中莫名慌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她竟会突然亲他,亲完才反应过来,她小脸腾地红了,转身就要跑,豫王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眼底带了丝笑,将人抱到了怀里,“亲完就跑,谁教你的?嗯?” 梁依童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垂下了目光。 小姑娘并未上妆,粉黛未施的小脸上,泛起红晕时,多了分平日不曾有的娇媚,像极了熟透的樱桃,诱得人止不住地怦然心动。 豫王低头用嘴唇摩挲了一下她的唇,声音也有些暗哑,“下次再想亲时,亲这儿,懂吗?” 梁依童不仅脸颊一阵guntang,当他的呼吸落在唇上时,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烧了起来,莫名有些羞耻,直到此刻她都不明白,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地亲了他。 豫王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垂眸望着她,竟是一直等着她的回答,梁依童只得红着小脸点了点头,谁料下一刻就听男人哑声道:“亲个试试?我看看是真懂了,还是在应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