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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你。” 周围泛起了夺目的眩光,房梁由一角开始,缓缓碎成了半空中不可捉摸的晶莹。 梦境开始消散。 李重棺并不慌张,他明白自己要醒了,只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地上的袁渚白。 “师兄……”李重棺轻叹一声准备站起,“你若有难,可……来寻我。”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来黄泉寻我。”无光的长廊里,最后一瞬间,忽然响起这么一声。 声音不大,有些沙哑,但李重棺听得出,是袁渚白是声音。 “来黄泉……” 下一秒,李重棺躺在床上,蓦然睁眼,几乎是整个人弹了起来。 去……黄泉?! 他到哪里去寻黄泉? 李重棺呆愣了半天,当下便着手收拾细软,准备往霁云观一趟。陈家掌霁云观多年,道法精深,想必对此当有些许了解,没准能摸出条门路来。 然而,李重棺方到霁云观,便被时任女天师陈起羽拒绝了。 “大人。”陈起羽的声音很有疏离感,她摇摇头,淡淡道,“恕霁云观不敢帮这个忙。” “黄泉与人世间确有通途,但万年之前天地初开,四境不稳,妖鬼肆虐。” “那时便有魔么?”李重棺道。 陈起羽摇头:“魔与神同生,妖为恶念,精怪起于物,鬼生于亡者。这世间万物本是同源,为何没有?” “人间生灵涂炭,后才有大能者施法立门筑壁,隔开阴曹地府与凡尘人间。”陈起羽道,“然万年来,阴府之门渐松,不再只于中元打开,平日里亦时有鬼怪潜入人间……现今霁云观与其他修士尚能控制,但贫道担心,或百年或千年,此门终将崩溃。” “不是霁云观与陈家不愿帮这个忙。”陈起羽道,“强开黄泉,阴鬼涌入人间事小,黄泉之门可能再也无法合上。” “霁云观与陈家,不愿冒这个险。” 李重棺也不多求,明白此事已无望,只得返回先前居所。 那几夜他又时常梦到袁渚白,却不是托梦,只是袁渚白一个人落魄的站在一处等他,嘴里反复地重复着“黄泉”“黄泉”。 李重棺着实担心袁渚白在那边过得很不好,又责他不愿入轮回,那段时日里成日烧纸钱,还不过瘾,往往是左手捻几个纸元宝,右手抓厚厚一打信纸一张一张往里头丢。 那信纸里洋洋洒洒对袁渚白又是劝又是骂,“师兄师兄”个没完,婆婆mama得颇不像李重棺的手笔。 想来只有在真正在乎的人身前,才偶尔能自在地表露出几分放肆的自己来。 李重棺不知道袁渚白是不是收到了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袁渚白有没有听进他信里的劝重入轮回,只是时常想到点什么东西就急急忙忙烧给他去,连街头 巷尾的烂俗话本都觉着他的师兄应该读上那么几页全当娱乐。 一个月过去了,李重棺却从没等来回音过。 李重棺刚开始设想过袁渚白若投了胎,他可去帮扶帮扶,可他拟过的多少个卦里也没算出袁渚白的去向,只得把这一妄想压进心底里去。 一个月后,李重棺寻到了一个偏法,据说是能打开大阵,进入黄泉。 李重棺打算试试。 李重棺作为“戚夫人”应召前去汉高祖刘邦的书房中随侍。李重棺在面上围了片纱,稍稍掩了表情,生怕刘邦瞧他有些不对。 此番是汉十二年……离吕娥姁设局太子设宴只剩一月,那么刘邦应已平英布叛乱,刚回不久,身体羸虚。 一个月……商山四皓早已同吕娥姁绑在了一条绳上,一切似乎都已成定局,若让吕娥姁成功临朝称制,那他戚夫人“人彘”一劫怕是怎么都躲不过了。 也不知道吕娥姁化出的这个幻境会对现实有什么影响,该死。 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刘邦废长立幼?! 李重棺脑子转得飞快,但他还未尝够宫中冷暖就已早早“死”在了史书中,就跟着袁天罡李淳风过完了短短一段算得上无忧无虑的童年,而后随经了千百年事故人情,但哪还有机会同宫中一个个老狐狸精过招切磋? “按理说我当千年不死万年不腐,”李重棺想道,“但吕娥姁身边伴过真龙,有紫薇帝星的护佑,一切都未可知。” 这时候着实是有几分记恨司马迁,帝王本纪这千古一器的法器,偏偏把吕娥姁记了进去,虽说单论功绩而言吕娥姁的的确确不比任何人差,可就现实情况而言,李重棺实在没办法客观公正地评价吕娥姁其人。 毕竟搞不好小命就撂在人家这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许久不见的更新,在这里真诚地向大家伙道歉了【鞠躬】 还有一个多月结束最后一场高考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写自己的故事啦! 前面一章有宝宝说没看懂,估计是我没写好少了点东西之后会完善一下下就不会看不懂了! 真的真的肥肠肥肠抱歉,对不起追文的大家也对不起泉哥好惨一泉哥我永远爱你 因为学业的缘故,主要还是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很好的管理时间,导致了时常断更的情况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mua 比心 第37章 人彘 五 李重棺皱起眉, 风起, 拂过轻薄的纱, 在脸上留下细密的触感。大殿门口,侍卫行过礼后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纹丝不动, 腰间配着纹路精细的长刀,刀鞘上雕着凶神恶煞的走兽,流光再其上暗暗地一闪, 又隐没不见。 李重棺顿时心头一动。 有了! 另一头,陈知南接了芸秋递来的地图,还未出门便被难住。制符画符要用的朱墨黄纸,在这幻境里他可是一样没有。从刘邦那里搞来御笔批文用的朱墨怕是有点难度, 陈知南心思一转, 又回头去唤芸秋:“夫人叫我来取先前御赐的驻颜丹丸,给薄姬送一方去。” 芸秋愣了一下:“驻颜... ...丹丸?陛下曾请来仙道为夫人亲手炼过一炉‘十色万香膏’,夫人可是要取这个?” “对。”陈知南点点头,“便是此物。” 芸秋引着陈知南往内走去,倒是不疑有他,只细声提道:“如此珍奇之物, 夫人怎要许给薄姬?从前也不记得夫人与薄姬有如何交集... ...” 陈知南信口胡编道:“薄姬亲弟替夫人的外戚谋了一桩好差事, 夫人想着同为姐妹,平日里总要相互照拂些才好。” “这照拂未免也太贵重了, ”芸秋从暗格里取出一枚方盒,小心翼翼地置在桌上, “喏。” 陈知南看也不看,整盒抄走,心想横竖这幻境里头物什也当不得真。他到戚夫人案下取一张黄纸,叠几叠整齐撕成适当大小。然后取出那“十色万香膏”,同烟墨搅在一起混匀,随后便取笔沾了,点灵制符一气呵成。 他将那符横空一挥,夹在指尖,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内侍,对陈知南视而不见,只莫名其妙地看着暗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叹了口气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