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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猫婆向前倾倒在地。 后衣领稍稍敞开,露出一道浅浅的发青的缝合痕迹,背上横七竖八地贴了一堆黄色的符纸。 是陆丹刚刚悄悄从李重棺身后的口袋里头摸来的。 这时,屋内墙上悬着的镜中浮现出一个人形,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我在... ...啊... ...” 一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李重棺怀中的陈知喵一下跃起,在半空中幻化回人形。 “陈知南!” “南哥!” 三日后。 “卤蛋儿,辣椒面哪去了,今天这菜怎么吃起来一点味都没。”陈知南扒了口饭,问道。 吧嗒,瓷碗同木制桌面发出一声轻响,陈知南抬头,是李重棺。 陈知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喊了声泉哥。 他倒是忘了,陆丹已经离开了。 李重棺点点头,沉默地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开始吃饭。 陆丹果然如她所说,此事了结后,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该结束的不仅仅是猫婆,还有她投胎的妄想。 也许对她来说,真相都不重要了。 “卤蛋儿去哪了?”陈知南看了看李重棺,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李重棺答,“陆家祖宅,也没准满世界乱晃。” 孤魂野鬼一个,去哪儿都一样了。 李重棺没有告诉陈知南,陆丹口中“在他那儿的东西”,是卷残缺不全的。 陈知南也没有再向李重棺说明,他如何见到了陈旭,又如何算得到了“神机子”。 他们极为默契地向对方保住了自己的秘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只享受着当下颇有些尴尬意味的宁静,等待着下一桩神神鬼鬼的事情闯进他们的生活。 却不知“真相”这种东西,生来就该是要被揭开被撕裂的。 翟生最后还是死了,无力回天。翟子郁亲自来山城接的他,见面第一件事是甩了一纸包到李重棺脸上,质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重棺的脸色无比的差,陈知南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个态度对李重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轻声叫了一句:“泉哥。” “没事。”李重棺说完,就自顾自上楼去了。 一卷推背图分了五份,现在三份在他的手上。 不厚的几张纸,扛在肩上是责任,端在心里是命运。 他依旧一个人独自背负。 热汤居的屋子被杨家盘下来了,借前些日子猫婆一事,杨有云在杨家算了半个管事儿,现除了处理些许事物,便整日赖在小泉堂,算计着怎么靠那热汤居捞一笔。 “闹鬼的屋子阴气重,就你们心大才给盘了。”李重棺称了二两半夏,道,“搁谁谁不要的破地儿,捞什么捞。” 杨有云顺手捞了陈知南盘里包子来吃,道:“钱不好赚咯,这月又‘进去’俩‘赔了’仨,现在只想往正道上走... ...那什么,为了社会/主义新中/国与人民的福祉。” “办学没前途,做生意吧,”陈知南建议道,“以后就是杨老板了,为国家为人民创造财富。”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杨有云点点头,道,“改天同家里人商量一下。” 李重棺刚要评价,却被杨有云截住话头,道:“泉哥,您还欠我一顿串串。” “什么时候的事?”陈知南接话道,“算我一个,泉哥付钱。” 李重棺:“... ...” 陈知南忽然想起李重棺带他去做衣服那次,学着李重棺的语气神采飞扬地叫唤了一声:“跟着泉哥——不需要省钱!” 李重棺:“... ...” 他忽然发现,人熟了还是麻烦的很,根本管不住。 不过他倒的确也不差这几个钱,李重棺盘算着什么时候带这俩活宝去吃顿好的,也算轻松一下。 但这顿串串最后还是没请出去。 杨家新盘的屋子——热汤居——又出事儿了。 “杨有云!”杨越冲进来,大吼道,“杨有云人在哪里!” 李重棺沉默着没说话,陈知南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指了指面前腌咸菜的缸子。 当,当,当。 咸菜缸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袁渚白的术法,真能让金翠回到与许迈初相识的时候吗?”我好奇地问道。 “不能吧。”陈老品酒似的呷了一口温开水,悠悠道,“我想是不能的。” “百八十年前,金翠就被袁渚白杀了。她自己从没意识到。”陈老对我说,“‘缝尸人’……跟阿布一个样。” “九十九个魂灵也只是个幌子,袁渚白只要给金翠施一个幻术就够了。” “那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陈老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对我跟泉哥各自的秘密更感兴趣些。” 我点点头:“的确也很感兴趣……” 陈老把杯子一放,冲我眨眨眼,道:“都不告诉你。” 我:“……” 作者有话要说: 神机子的秘密一部分在之前weibo番外有提,可以摸去看看,后面应该不会再解释了,毕竟抱着上帝视角就失去神秘感了呀呀呀w 第33章 人彘 一 “杨有云!!” 风移景换, 轻微晕眩过后, 又一派奇异景致。 “哎呀, 忘了把她带进来了。”陈知南悠悠道。 “杨子还好么?” “掐指一算,活着。”李重棺心道干的漂亮,又问, “哪儿?” “不知……”陈知南转头望向四周,“可能是那破缸从前的主人那儿……” 一方空荡荡的金殿,没有其他人。 无灯无烛, 看不清殿内其他的摆设和构造,后方的殿门开了一道缝,从外头透出些许清冷的光来,照得浮着的埃土蒙蒙的亮。侧里排了一面编钟, 分了上中下三层, 沉在那里,轻微的光影勾勒出些许纹样。 李重棺看到那物,愣了一下。陈知南上前来时,只看见这人快步走到那排编钟前,难得嘴角上扬地笑了笑,刚想开口问些什么, 李重棺倒是先开了口:“要听么?” “嗯?”陈知南没懂。 “我说 , ”李重棺指了指编钟,重复了一遍, “要听么?” “哇,泉哥……”陈知南有些惊讶, “你会敲这个?” “尚可。”李重棺笑道,“来一曲……?” ……陈知南挠了挠耳朵后边,说:“有别的选择吗?” “你就是想听我也不会奏的。”李重棺失笑,轻轻奏起编钟。 “此曲名为,本该用琴来奏,”李重棺道,“不过这编钟音色倒是好得很,姑且借来一用。” ,古代名曲,陈知南本想好好欣赏的,但乐曲起的一瞬间,他的头就开始作疼。 挨得近了,陈知南甚至能听到微微的嗡鸣声,震得他耳朵发麻。 李重棺难得尽兴一次做些喜欢的怀念的事情,并没有发现陈知南的异状。陈知南头痛欲裂,几乎要支持不住,再然后,忽然间“砰”的一下,二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