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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吃。” 陈知南于是点头,轻声应了句:“饿了吃。” 结果陈知南这一晚上都没饿,没精打采地应和着陆丹和柯纪的玩笑话,从各类八卦到唱小曲儿,陈知南迷迷糊糊地总想睡。 陈知南这段时间睡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睡得死,李重棺曾经试图叫过,根本叫不醒,跟个死猪一样,李重棺就差拽着他领子扇巴掌了。 实在是反常,但似乎除了颇能睡,没出什么事儿,陈知南又不懂医,醒着也是闲着,李重棺便随着他去。 结果第二天就出事儿了。 第二天早上,陈知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蹦跶起来,一边催促着李重棺弄早饭一边唱支山歌给党听。 李重棺刚开始还以为这厮睡过头了,耳边没了声音总有几分寂寥,便去了厨房准备早饭,油锅一起煎了个蛋,回来走近柜台的一瞬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陈知南今天早上,没打呼噜了。 李重棺一皱眉,解了围裙,往陈知南柜后那小破床走去。 薄被空落落地摊在床上,不见了陈知南。 “陈知南?”李重棺回头,喊道,“人呢?” 厕所去了? “陈知南?” 这东西怎么天天瞎跑! “陈……”李重棺再喊,却听到房梁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遂抬头。 是那条黄龙,招了招爪子,蹲在梁上望着他。它见李重棺看着他了,摇了摇尾巴,腾空而起,在上头盘旋两圈,腾着一缕薄云晃晃悠悠地下来了。 “我……”李重棺看着那东西就心烦的很,再加上陈知南这头又来一桩破事儿,语气顿时有些不客气,“是不是很早就叫你滚了?” 黄龙绕着李重棺转了一圈,把脑袋朝李重棺凑过来:“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那黄龙双眼里满是浑浊,鳞片里塞满了颜色诡异的脏污,其中一只龙角还断了一截,嘴巴里散发出熏人的臭味。 “离我远点。”李重棺嘲道,“少跟着袁渚白在黄泉鬼混,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黄龙并没有听李重棺的话,甚至又往他那儿凑了凑,直到李重棺厌恶的别过了头,才抬抬爪子,伸出一只指甲来敲了敲李重棺的肩。 “滚。”李重棺道。 “这个人间没有龙气了。”黄龙道,“人间需要你。” “这世上已经没有龙脉了,你该回天上去。”李重棺淡淡道,“新社会不需要龙,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一个没有龙庇佑的九州是不会昌盛的……”黄龙道,“我是为了你好,殿下。” “你去找袁渚白。”李重棺没好气道,“他那么想。” “我的殿下,只有你有资格,他不行的。”黄龙诧异道,“你看,你还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会比嬴政还要伟大,世人会永世铭记你的名字……” “你为什么话这么多?” 黄龙张了张嘴,答非所问道:“关于那个小朋友,你该掐指算一算,用李淳风教你的卜术。” 李重棺顿时变了颜色。 李重棺抬起手腕,看表。现在是早上六点过一刻。 白天。 死人……进不了小泉堂。 “他昨晚根本没有离开过这里!”李重棺声音都稍稍带了颤,“不可能。” “你看,你自己都说了,”黄龙道,“昨晚。” 李重棺:“……” “陪我去步行街。” 张敏曾和李重棺提起过,自己家住在步行街。 “我想我不该去的,”黄龙用爪子扶了扶自己的角,“前些日子,那个小朋友曾经在忘川水里看到过我……” “那就滚。”李重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顺便翻了陈知南的包,把陈知南认识的能用的符全都带上,也不管陈知南曾为这些东西费过多少心神,“那次他差点被拉到黄泉路上去。” “我建议你回他的故乡看一看,”黄龙绕着李重棺说道,“头七的时候他一定会回去的,殿下,你可以在那里见到他。” “头什么七,他不会死。”李重棺打断道,“我说不会,就不会。” “殿下,你太自大了……” “换个称呼。”李重棺冷声道,“我对自己的评价是完全客观且正确的。” 李重棺必须去找张敏。 或者说,去找那只名叫“财神爷”的波斯猫。 什么财神爷,那就是个扫把星! 李重棺大踏步走着,黄龙隐了身形,跟在李重棺后边,在他耳边叨叨了一路。要不是本就知道毫无作用,李重棺真想随便抽张什么符把这厮给解决了,一了百了。 大约是太早了,步行街都没什么店开门。一家兼卖早点包子的点心铺倒是开了,李重棺便上去问路。 “张敏?那家开小店的啊……唉。”阿婆边捏着小笼包子边重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你沿着街往前边一直走,门口贴着白联的,就是他们家了!” 白联? 李重棺果然看到一户贴白联的,敲了敲门,里头传出一番手忙脚乱的声音,而后门开了,张敏开的门。 一段时间不见,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双眼凹陷,面容惨白,法令纹都熬出来了,全然不似先前的青春动人模样。 张敏看了看李重棺,又好像不是在看他,目光没有焦距般的越过李重棺,看向他身后的空气。 她干涩的嘴唇动了动,上唇和下唇扣在一起,磕碰出第一句话。 “我哥死了。” “有点乱,不好意思。”张敏低着头,领李重棺进屋。 她家前屋是杂货铺子,卖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日用品,还有些自己弄的手工艺品,后屋是家里人住的地方。 此时都是乱七八糟,一地的狼藉。 “前两天走的。”张敏给李重棺倒了茶,说,“好好一个人儿,突然就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李重棺喝了一口,冷的,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我哥身体一直很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这几天也是总觉得累……但我们用的药是一处的,我哥,我哥突然就……” 张敏想起来李重棺在场,忙止住了情绪,歉意的笑了笑:“李大夫,别介意,我知道,不是您药的缘故。” 张敏带着她哥,也来开过药。 李重棺点点头,轻声说道:“节哀。” “谢谢您来看我。”张敏抹了把眼泪。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李重棺心里也有些焦躁,但顾忌着张敏现在的心里状况,也不得不柔了声音,缓声问道。 “也还是……很累。”张敏说道,“很乏,总想睡觉。” “我会不会也有一天,就这样突然晕倒,醒不过来了呢……我总觉得,很快了。”张敏道。 李重棺点点头,准备直切正题:“是这样,我本来是要来找财神爷的,不巧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姑……” “财神爷?”张敏道,“财神爷跑了。” “好几天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准备这些事情,没有顾得上找它。” “财神爷和我哥可亲了……”张敏说着说着,又要哭起来。 李重棺掏出手帕,给张敏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