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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这时候,柯纪,作为一个折了腰的普通老鬼,哪怕自知战斗力为零,仍坚持着冲过去给了那东西几巴掌, 回头喊道:“小孩儿!你还有什么法子!” 陈知南崩溃了, 没有了,真没有了。 那东西还紧紧随在陆丹身后。 柯纪灵机一动, 突然回头道:“小孩!凝……” 陈知南懂了。 于是眨眼间,几人又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摔在石板路面上。 柯纪飘飘忽忽起身一看, 道:“邱府。” 人没少,那老狐狸已经不见了。 陈知南嘘了一口气。 然而此时,在几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红狐狸寻不见陆丹,王大老爷几番也没找着人,便慢悠悠,慢悠悠地提着刀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抬起头,不知道对着什么东西狞笑了一下。 于是时间再一次开始流动。 一句轻笑忽的从二楼传来:“这位爷。” “好好说话,不要动手。” “光天化日下意图行凶斗殴,总归是不大好。” 邱悯归身后站着位副官,稍稍笑了笑,跟道:“还有强抢民男。” 柯琬宁刚开始没认出人,一面茫然地望了望二楼雅间,随后瞪了伙计几眼,怪他怎么不把客人带走了去,这下是叫军爷看了笑话。伙计一脸无奈的摊摊手,摇了摇头。 “唧唧歪歪地说什么狗/屁话!”王大老爷先翻了个白眼,然后色眯眯地看着柯纪,“不就一个戏子,跟男/妓有什么分别……” “看看这身段,滋味一定不错……” 柯纪色变,和副官异口同声地吼道:“嘴巴皮子放干净点!” “婊/子立什么牌坊呢。”红狐狸跟道。 柯纪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红狐狸,斥道:“你是他什么人?” 红狐狸笑了笑,说,这是我男人。 “小姑娘家家的如此不知廉耻,替自己男人cao/办这种事情,”柯纪难以置信道,“成什么体统!” 红狐狸不置可否地娇笑起来。 “堂会,”王大老爷亮了亮手里的刀,道,“唱不唱?” 柯纪扬声道:“不唱!” 王大老爷掂了掂左手那把刀,顺着刀柄上那铁环儿一转,当得一声,那刀便飞了出去,噌地飞向了柯琬宁,插/进了柯琬宁脚前三公分的地板上。 柯琬宁吓得退了两步。 “唱不唱?”王大老爷又问了一句。 柯琬宁年纪大了,柯纪稍稍向前,把人护在了后面。 邱悯归坐在二楼的雅座,看着这一切,皱了皱眉。 他向来没有看戏听曲儿的习惯,这次若不是meimei邱衍早早地订了位子,又恰好有事不能来,那丫头一脸郁结地同自己说不能浪费了出好戏,他才不会拖着副官来听这劳什子什么戏。 唱的什么来着,一半没听懂,一半听完了就忘了。 独独台上的人儿生得的确是标致,性子倒也算是烈的。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些权贵捧戏子捧到床上这些事,但像台下这般的,的确是…… 恶心的很。 王大老爷又亮了亮手里的刀。 “柯老板,唱堂会么?” 柯纪气急,又对这人无可奈何,瞪着眼睛斥道:“我去给你死/妈唱白女驸马!” 邱悯归听到身旁站着的副官在憋笑。 “笑吧,我也想笑。”他回过头,轻声对副官道。 副官自然不会真的笑出声来,二人相对着挤眉弄眼一番,就见着邱悯归使了使眼色。 这时候,王大老爷另一把小刀刚刚扬起。 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副官嗅着淡淡的一股火/药味儿,对着楼下挥了挥手上的枪,颇阴险地笑了笑。 当然不是对着人打的,那声枪响过后,王大老爷手里的刀唰得被打掉在地上。 王大老爷捂着被震疼的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二楼雅间。 邱悯归站起来,做作地拍了拍手,笑道:“这位先生若真是想听柯老板的堂会,不如改日再约。” “柯老板这个月的堂会,我邱某人上月已经包了。” 柯琬宁回过头,一脸呆滞地瞪着柯纪。 柯纪:“…… ……” “对吗?柯老板。”邱悯归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柯纪心想着横竖这番也不能善了了,只得硬着头皮揖首应了:“……的确如此。” “成。”邱悯归拍了拍副官的肩,示意他跟上,便转身就走,:“那走吧,柯老板。” 柯纪:“…… ……” 他怎么觉得这波血亏了呢? 另一头,两人两鬼却是到了邱府。 “那老狐狸精讨厌的很!”陆丹气道,“把我衣服都给弄皱了!” 陆丹心疼地拽拽衣角,又拍拍袖子,鼓鼓囊囊好半天,直到李重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撂下一句“回去再买”,才露了笑容出来。 一转眼却又开始愁眉苦脸了:“泉哥你把我头发都揉乱了……哎,还阳符不够了啊,我怎么才能去订新的衣服……” 陈知南叹了口气,劝道:“我学我学。” 陆丹于是满意了,比了个“耶”,笑嘻嘻道:“胜利!” “你们这几个小孩倒是有趣。”柯纪看了几眼,道。 “我不是小孩儿,”陆丹反驳道,“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你哪年走的?” “忘了。”柯纪道,“谁会记自己哪年死的。你呢?” “一九三七,南京。”陆丹强笑道,“我会永远记得。” “你……”柯纪脸色稍稍变了变,想劝慰似的,到底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邱老四那年也在南京。” 陆丹点了点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天黑了。”李重棺道,“什么时候?” 李重棺的话问得没头没尾的,幸好柯纪算是听得懂,便回答说:“我不知道,” “进去看看吧。”柯纪边说着,便轻车熟路地领着三人摸进了邱悯归的屋。 “等等,哎——”陈知南着急地喊道。 “走吧。”李重棺跟着说了一句,“看不到。” “那刚刚那个,”陈知南咽了咽口水,道,“怎么回事?” “走吧,这世上解释不清的东西可多了 ”陆丹蹦蹦哒哒地跟着进去,笑道。 “小丫头片子。”陈知南嘀咕道,“进别人屋进的挺自在啊。” 屋里只有邱悯归,和一个姑娘。 “邱衍。”柯纪解释说,“邱老四的亲妹。” “挺漂亮的呀,眼睛大大的。”陆丹道。柯纪点点头,应着:“嗯,就是不知道邱老四怎么这么难看,生得又丑又逼仄又别扭。” “那你还跟他一起。”陆丹挤眉弄眼地看着柯纪,打趣道,“哎呦,说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柯纪摸了摸鼻子,没再回话。 邱悯归在和邱衍说话。 邱悯归坐在椅子上,邱衍绕着椅子一圈圈地一直走。 “哎,唱个堂会怎么着了?”邱悯归摊手,“还跟我闹脾气……” “柯老板搁我们家唱一个月了,哥,”邱衍要笑傻了,“你趁人之危突然订了一个月堂会,你说人家气不气啊?还不如那日就跟了王家老爷走了呢,也就一晚上的事儿。” 邱悯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