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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而后渐渐有些不耐烦,但总体还算说得过去,最后几十分钟,简直是揉碎了掰开了一秒一秒来算的,慢得叫人发狂。 陆丹还是没出来。 陈知南站在门口喊了几句陆丹,直到李重棺都没忍住,轻声唤了几句,里头都毫无动静 末了,李重棺直接冷着脸吩咐道:“布帘子揭了。” 我们进去。 陈知南正有此意,整个人在侧旁站着,伸手去够那布帘,死命都够不着,在原地着急地蹦跶了好一会儿,一名警卫上来,以飞入长江洗澡为代价替他揭走了那面布帘。 陈知南先掏了打火石,犹豫小会儿,还是丢了纸符进去。只听见“啪”的一下,纸符炸裂开来,冒出一阵耀眼至极的白光。 不出他所料,果然有东西。 陈知南看了眼李重棺,道:“泉哥,怎么进去?” 现在看来,这屋里的主人似乎不大欢迎生人,凡是有东西出现在门口,都无一例外地给吹到江里灌两口去了。 李重棺也是有些一筹莫展,来回了几步,忽然对陈知南道:“风。” 陈知南会意,他吹风么,咱们也吹风!当下又抽了一沓黄符出来不要钱似的往半空中一抛,噼里啪啦烧了个干净。 也是,但是纸的话,的确也不怎么值钱的。 尔后平地狂风起,呼啦呼啦地尽数往那小小一门洞里灌去,呜呜风声有如鬼哭。 陈知南趁机而入,成功地让两只脚都踏进了门槛,也勉强算是进了梅园。下一秒,劲风再起,只听见“咻”的一生破空声,陈知南便没了踪影。 夜晚的江水里听见有人扑腾着呼救的声音:“救命啊!我在这里啊!我不会游泳!” 田志奇:“……” 陈知南很快被人捞了上来,同田志奇一样,裹着毛毯子瑟瑟地发着抖。 好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一会夜游长江了,希望广大人民群众不要模仿,切记切记。 李重棺还欲想办法,田志奇也知道这种邪门的事情急不得,一星半点委屈都不能给屋里的正主和屋外的祖宗,便也是好言好语劝着,同时又希望李重棺能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 这时是夜里十二点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正是出来活动的时候。 李重棺刚想了什么办法出来,啧了一声准备说话,却听见几个小警卫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东西。 李重棺过去问了,才知道今天房价又是大跌,跌的那叫一个惨烈,尤其是梅园,江边这块地方,又不知道多少中国人哭爹喊娘地想跳楼。 不想跳楼的也不是没有,这不是还有江呢,长江一跳解千愁啊。 李重棺站在江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江景。五分钟过后有警卫员以为他想跳江,七手八脚的合力把他拉了下来。 卤蛋还没回来,田志奇以为这帮宣扬中国封/建迷/信的江湖骗子算是油尽灯枯了,又上前几步,说了些不若先回去之类的丧气。本来陈知南都还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听出了田志奇字里行间都尽是一股子“节哀顺变”的味道。 陈知南心里狠狠唾弃了一把,只想知道李重棺心里还有什么打算。 然李重棺还没什么打算出来,梅园旁边立着的路灯大约是年久失修,噼噼啪啪闪了一好会儿,然后啪的一声灭了。 李重棺见的多了,倒不是很担心,横竖现在这形势,也不会更糟到哪里去。倒是一帮子警卫和着田志奇,一副扭扭捏捏的紧张样子。 过了约莫五分钟,那灯居然忽得又亮了起来。李重棺看了看田志奇,发现田志奇也一脸讶色,便知道这番也不是田志奇派人去抢修电路,只能抬头看了看那灯。 灯下站着一个人。 没有影子。 那人也没抬头,静静的躬身揖着,不发一言。穿着同李重棺相似的黑布长袍,看上去价值不菲,从头到脚这一套也不知道多少钱。 陈知南还没来得及细看,噼噼啪啪,电灯又灭了。 再亮起时,灯下已经站了一男一女两人,都躬身作着揖,既不抬头,也不说话。 田志奇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重棺看这对男女皆是富贵人家打扮,皱了皱眉,便向陈知南使了个眼色。陈知南遂上前查看,询问此二人打何处来,今日为何现身,俱无应答。 啪嗒,啪嗒。 路灯凉凉灭灭。进梅园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待在梅园外面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田志奇看着眼前这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脸色都吓得和那些的男男女女一样青白。 李重棺绕着他们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对陈知南道:“不管了,咱们先想法子进去。”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位约莫七八十岁的老者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李重棺。 李重棺也回头,看着他,道:“怎么,老先生,这梅园是进不得的么?” “休要打梅园的主意。”良久,老人才开口,“那不是你们能动得的。” 李重棺奇道:“哦?是么。” 老人不再说话,又定定地看了李重棺许久。电灯忽得又一灭,这次黑的时间有些长,再亮时,那些人都不见了。 “进去吧。”李重棺左右环顾一圈,对陈知南道,“翻墙进去,不走正门了。” 陈知南好不容易用毛巾把身上弄的差不多算干了,还是觉得冷飕飕的,毕竟夜里江水的温度也不是盖的,估摸着回去要着凉。 李重棺从陈知南包里翻了卷绳子出来,那绳很牢固,是野外专门攀岩登山用的,最前端连了铁钩,能稳稳地抓住岩石。 陈知南看李重棺把那钩子甩了过去,卡好了位置,用力扯了好几下,便踩着墙踏了几步,翻身过去。 陈知南听到一声落地的噗通声响,然后就好像电话线突然断了似的,一片寂静,再无声音。 “泉哥?”陈知南试探的喊道,“你那边还好吗?” 刺啦刺啦,身后传来冷风掠过树叶的声响。一转眼,方才那老头儿又出现在陈知南身边,阴森森地来了一句:“不要打梅园的主意。” 陈知南的心理素质显然已经十分强大,不仅没有发出待宰母猪一般惊恐至极的叫声,反而颇镇定自若地问他一句,为什么。 “你可知道那曾是哪家的产业?”老人反问。 陈知南摇摇头,表示不曾了解。 “关家。”老人轻声说,“我家。” 陈知南脑内搜寻一遍,确认现今川西川东都没有哪个地头蛇家族姓“关”的,于是放心来了一句:“既然都已作古,便休要管阳间事了,老先生。” 那老人冷哼一声,飘忽着又没了身形。 陈知南对着墙那头,又喊了一句泉哥。 “李重棺!李重棺你在吗!” 无人应答。 陈知南无奈,只得掏了把匕首出来,装模作样地叼在嘴里,扯了扯那绳子,看上去还算牢固。 其实他挺放心那绳子的牢固程度的,但对那年纪颇大的老瓦老砖头老墙比较担心。按他的体重,万一爬到一半,墙裂了,噗通一下砸下来,那估计得成个rou饼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