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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奇怪,”李重棺又重复了一遍,“不奇怪。” “我很高兴,”李重棺眼睛亮了一下,“哈哈哈。” 陈知南:“... ...哈哈哈?” 李重棺语气居然轻松了不少,乐呵乐呵笑道:“你爹是谁?” “我爸啊。”陈知南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李重棺,“干什么的,泉哥,查户口?” 李重棺道,没有没有,就只问问。 “行吧,”陈知南说,“没什么好问的,我是我爷爷捡的,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谁。” “捡的啊。”李重棺欣喜道,“那太好了。” 陈知南震惊道:“你说什么???” 李重棺:“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陆丹本还在与陈知南置气,闹着别扭好一阵没搭理人,听到这话,才算没忍住,发出雌鸭子一般癫狂的笑声,险些把陈知南笑出个魂飞魄散。 陈知南才想起来陆丹还在,撇了撇嘴,佯装凶恶道:“笑什么笑!” “你泉哥估摸着是方才小鬼上身,给整出精神病来了,”陈知南道,“明儿赶早送医院去看看。” “送三医院呗,听说那边病房条件好,护士jiejie还温柔,”陆丹刚提了一句,又气急败坏地嚷道,“你偷看我睡觉!我不和你说话了!” “我这不是不知道么!”陈知南道,“你也没和我说过啊!” “是啊,真是遗憾,”陆丹呵呵道,“谁让泉哥本来想过几天就把你送走来着。” 李重棺道:“嗯,本来是打算送走了。” 陈知南转头看向李重棺。 却见那人又道:“先留着吧,虽然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哪天鬼怪作祟,把他送去祭个天,没准就完事了。” 陆丹一拍手,赞同道:“好主意啊,这般我便不用再去同那些老东西说话了!” 陈知南:“……” 震惊,小泉堂泉哥李重棺突然态度转变,只为将实习员工送入鬼口! “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一点,”李重棺又道,“前几次出事,上了好几次报了。” “也是,不过川西晚报的记者,模样生的挺周正。”陆丹雀跃道,“我不介意再多来几次。” “你上次还阳一个时辰,回来歇了三天才缓过气。”李重棺嗤道,“省省吧。” “还阳?”陈知南疑惑。 李重棺难得好心情,语气都柔顺不少,给他解释说:“天师作的符,能拿木头条子替她化几个时辰rou身,不过对她不好,撑不了多时。” 陈知南瞟了一眼陆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陆丹白了一眼,两手捏了陈知南的脸,往两边拉去,气鼓鼓地说:“干什么?瞧不起小姑娘是吧?我陆家不似小泉堂精推演之术,作法画符也没霁云观来的妙,可奇门遁甲机巧之类,还没人比得过我——” 话说到一半,陆丹气焰却又忽然低了,细声叹了一句:“算了,我也是个半吊子。” 陆丹跺跺脚,啪嗒啪嗒走上楼不知道干啥去了,上楼梯时还不忘回头压陈知南一句:“小心我半夜装鬼来吓你哦!” 陈知南被这娇蛮丫头逗得直乐,笑说:“你本来就是个鬼啊。” “她能和鬼沟通,”李重棺摇着小蒲扇,大晚上熬起了药,“你刚来那会儿,桌下粘着的小鬼,便是她叫来吓唬你玩儿的。” “这小家伙。”陈知南无奈,“我以后是不会被吓着了。” 李重棺道:“那是你没见过真正恐怖的东西。” 陈知南摆了摆手,说最好不见吧,还想多活会儿时间。 李重棺定定地盯了陈知南好一会儿,才继续熬他的药,道:“你会活得很久。” 陈知南笑了笑,没当回事:“是么?” “嗯。”李重棺道,“一百零二岁,还行吧。” 陈知南愣了一下:“你又——” 李重棺又恢复先前毫无波澜的神色,说:“不用担心,我讲过无事。” “你……”陈知南噎了下,道,“泉哥,你怎么学的这些?” “师父教的,”李重棺淡淡答,“不过他走得早,大都我后来慢慢摸索的。” “你也学着点,天师没有教你的,自己看着,前人的东西,到底要后人来承。”李重棺道。 “抽时间同你回霁云观看看,好久没见,约他去爬山赏月喝酒。”李重棺顿了一下,又说,“顺便问问他为什么丢这么个小破孩来给我养。” 陈知南还没回话,李重棺自顾自又反悔道:“算了,不去了,他估计不想见着我。” 一谈到陈旭那老东西的事,陈知南一下便来了兴致,刺啦刺啦搬了张小板凳过来,在李重棺边上坐下,问道:“泉哥,为什么我爷爷不想见你啊?” “没什么好问的,以前出过矛盾,他约莫想忘了我。”李重棺俯下腰看了看炉下的火炭,道,“怎么,说道天师你就成好奇宝宝了?看书怎么没那么勤快呢。” 陈知南傻笑道:“没有没有,我看书也很勤快。泉哥,你就说说嘛。” “那你再勤快着些,看看天师的书里头有没有提到什么神机子一类。”李重棺道,“我说过了,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 陈知南苦了脸,知道李重棺是真不想再说了。便也不讨他没趣,坐在小板凳上前后摇晃起来。 唉,可惜了,本来还想挖点陈旭的老底的。 李重棺抬眼看了看,道:“小心点,待会凳子塌了。” 那凳子并不高,单只坐着都嫌矮,腿搁着膝盖能挨上肚脐。陈知南此时拼命缩起腿,才让脚丫子不挨着地,身子往前一探,俩后凳腿子便离了地,再往后一仰,俩前凳腿子也跟着升空。 他便这么自得其乐地玩得高兴,旁人瞧来却好笑得紧。 “哪儿会呢,我又不是头猪,身无二两rou的,压不塌这东——” 一句话没溜完,只听见小板凳不堪重负地嘎吱一声,身无二两rou的陈知南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知南哀嚎道:“啊啊啊啊!!!呦喂我的屁股和腿啊……” 李重棺叹了口气,评论道:“猪。” “意外,”陈知南干笑道,“泉哥这是个意外。” 李重棺起身,从柜台后边抽了三支香出来,送到药炉里燃了,道:“真该叫你称称体重。” 陈知南一面不好意思,一面又好奇李重棺在做什么,便坐在地上对着李重棺看。 “让了。”李重棺道。 陈知南撇撇嘴,起身拍了拍裤子,奇道:“泉哥,这药铺里还存着这东西呢?” 那板凳三条腿岔开来,还折了一条,烂泥似的摊在地上。李重棺弯腰对着它拜了三拜,而后拉开平素收钱用柜子的某个小抽屉,直接把香插了上去。 陈知南才看到那个抽屉里是满当当的香灰。 陈知南问道,你这是干啥呢泉哥。 李重棺言简意赅,拜一拜。 “我知道你是拜一拜,”陈知南道,“我又不是傻的。” 李重棺又抽了三支,递给陈知南,示意他来参与一下这项奇特活动:“我看像。” 陈知南无奈接了香,拜了三拜。 “这板凳儿比你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