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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玉唤道:“笙姐?笙姐!笙——姐——” 阮余笙回过神来,温和道:“嗯?” 颜朝玉道:“我姐说你神魂出窍了,我就叫叫你。” 阮余笙说:“噢,我就是有些困了而已。” 林蓉道:“骗谁啊,我看你是在想你的小奶狗了吧!” “……”阮余笙皱眉道,“林蓉,别老‘小奶狗’‘小奶狗’的叫。” “哎哟,都开始护短了?那你干嘛还离家出走!” 颜朝玉在一旁听得晕晕乎乎:“什么小奶狗?什么离家出走?” 林蓉知道阮余笙既然同意喊颜朝玉一起来SPA,就意味着不介意让她也知道这件事,于是简明扼要道:“就是你笙姐呢现在遇到一朵鲜嫩的桃花,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但偏偏她就钻牛角尖里去了。” “诶——”颜朝玉拖了音,但她本身对别人的感情状态并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所以没有追着阮余笙问,而是道,“没想到笙姐也会为了感情钻牛角尖。” 林蓉道:“‘只缘身在此山中’咯……” 阮余笙没有反驳,因为她确确实实在想秦骜的事。 刚才她隐约听到外面下起了雨,不知道等秦骜离开实验室那会儿,雨会不会停? 又听颜朝玉说:“说起来,昨天我还听苏恒说,他有个朋友遇到了感情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建议,来问我,我说‘那你去问笙姐呗’,结果他不愿意,说不能输给你。” “哎哟喂,他还真是翅膀硬了,都敢给别人解决情感问题了。”林蓉倍感稀奇地哼笑一声,“诶,不对,他朋友?他哪儿来的朋友?不会又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吧。” 傲娇如苏恒,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的究极爱好者。 “不是不是。”颜朝玉笑着解释说,“他说他这个朋友是刚熟悉没多久的,对感情一窍不通,跟一块木头似的,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有书本一样的认知。” “这么神奇?” 阮余笙一愣,苏恒这个朋友莫非是…… 颜朝玉继续道:“但他这个朋友最近好像突然开窍了,有了喜欢的人,但喜欢的人却突然对他避而不见,他问苏恒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阮余笙:“……” 林蓉道:“唔,这哪晓得,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你说对吧,余笙。余笙?” 阮余笙反应过来,应道:“嗯。” 颜朝玉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但苏恒说从那个朋友嘴里套话跟挤牙膏似的,很难受,也打听不到他喜欢的对象是谁。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他给别人的恋爱出谋划策,不过这次他也暴露了自己。” “什么呀?” “他之前明明说把网盘上的小动作片都删了,结果他又说全部分享给了那个朋友,这不露馅了吗?我罚他这一周都要带我吃好吃的。” “你呀,惩罚都是甜蜜,真是羡慕死老姐我了。” 阮余笙心情复杂。 一方面欣慰于秦骜现在遇到问题懂得找朋友求助了,另一方面却深感自责。 都怪她没说清楚,所以秦骜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错的人明明是她啊…… 等全套结束,三人走出SPA馆的时候,外面已经停雨了,地面湿漉漉的。 阮余笙看了看时间,离平常秦骜离校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等他回去的时候,应该不会下雨了。 林蓉拍了拍她的肩:“余笙,我回店里看一眼,你帮我先送朝玉回学校吧。” 阮余笙回过神来:“行,朝玉走吧,我开车送你。” 颜朝玉乖巧道:“那就麻烦笙姐了!” 颜朝玉和苏恒都就读于B大,和A大在两个方向,因为要送朝玉回学校寝室,所以阮余笙不得不打消了重复上午“跟踪狂”行为的念头。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阮余笙心想。 行驶在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颜朝玉看着她道:“笙姐,你今天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好,好像心飘到了别的地方。” 阮余笙哈哈一笑:“不愧是学文学的,说话就是文艺呀。我没事的。” “嗯,如果有什么烦恼的话也可以跟我说说。”颜朝玉认真道,“虽然我年纪小,阅历也少,但我是个合格的树洞。我姐她工作忙,你要是找她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找我。” 阮余笙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谢谢小朝玉,抱歉,让你担心啦。” “不用道歉。”颜朝玉顿了顿,“我和苏恒都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如果像笙姐这么美好这么温柔的人都不能幸福,那我真是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了。” “哈哈哈哈哈哈。” 阮余笙在心底里悄悄说:我哪儿有这么好。 我远远没有那么好。 还是会任性,会懦弱,会逃避,会莽撞,会头脑发热,会不成熟。 她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也有阴暗面。 所以如果秦骜和她长久深入相处下去,可能会失望的。 现在是距离产生美,所以她才能在秦骜心中保留温柔成熟的完美形象,而随着那一夜的失控,她不完美的地方也渐渐暴露出来。 她突然很害怕,看到秦骜学会什么叫“失望”。 …… 送完颜朝玉后,阮余笙收到秦骜的微信,说已经到家了,这才彻底放心地回到林蓉家继续蹭吃蹭住。 可能是做了SPA后全身放松的缘故,这一觉她和林蓉睡得格外沉,以致于两人第二天起来都没听到闹钟,双双起晚了。 于是阮余笙也没时间再去看秦骜的情况了,开着车从最快的那条线路出发去上班了,毕竟迟到一天还好说,连着迟到的话就过意不去了。 到下午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阮顾明的电话。 “哥?”阮余笙走到修复室外的走道上,“怎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手机那头的阮顾明开口:“笙笙,我现在在你家。” 阮余笙一愣。 “合作方给我们发了螃蟹,我想着你爱吃,就问大姐要了你这儿的备用钥匙,把螃蟹送过来了。” 阮余笙听他的口吻比平时要严肃许多,便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忙道:“进门多出来的鞋子是……” 阮顾明打断道:“我知道,是秦骜的。” 阮余笙睁大了眼睛。 她哥怎么会知道?!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阮顾明读懂了她的沉默,在电话那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总之,你下班后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阮余笙还没听过阮顾明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一时有点慌:“哥,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却不料阮顾明说:“出去不了。” “……为什么?” 阮顾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