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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秦骜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双手举过头顶,正在脱上衣, 映入她眼帘的正是男子年轻健壮的上半身。 秦骜有长期运动的习惯,过年跟她回B市时每天都会早起晨练,更别说在那之前他在自己家时还有专门的健身房了, 因而身上都是常年保持健身运动而留下来的肌rou, 腰线紧致, 腹肌胸肌臂肌一应俱全。 而且由于秦骜皮肤是偏冷色调的白皙, 所以就算流汗也不会像外面健身房海报的男模特那样让人觉得野蛮油腻。 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秦骜脱完衣服侧过头来,淡然道:“阮余笙, 早。” 回应他的是一记“啪”的关门声。 阮余笙站在门后,睡意全无,脸上发烫, 忙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在里面!” 住在父母家的时候,她的卧室有独立的洗手间,所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 “没事。”秦骜的语气平和,仿佛被异性看光上半身的不是自己,“你要用洗手间吗?我让你。” 阮余笙扶额道:“不用,你先洗吧……你是刚跑完步回来吗?” 秦骜应道:“嗯。” 阮余笙心想:自己是睡得有多沉,这人出去又回来了都没发觉。 不,问题在秦骜,昨晚从B市回来又收拾屋子,奔波劳累一整天,居然还能大清早爬起来晨练,这也太自律了。 不过年轻也是这种自律的本钱。 今天是复工前最后的假期,要不是因为想上厕所,她可能这会儿还醒不来。 但阮余笙实在不好意思让秦骜给她让地儿,所以只有等男生洗完再进去了。 ——在男生洗完出来前,她首先回房间穿上了内衣。 “运动服扔洗衣机,水量开最少,模式开迷你洗就行了。”阮余笙解决完内急,漱洗完后准备弄早餐,“记得加洗衣液,洗衣液就是洗衣机旁边那个桃色瓶子。” “哦。” 过了一会儿,阮余笙没有听到洗衣机运转的声音,便已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她走出阳台,看着正低头钻研洗衣液的秦骜,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秦骜道:“上面说涡轮洗衣机4-6件放20克洗衣液,那么2-3件就是10克。” “嗯,对,然后呢?” “这里没有测量工具。”秦骜认真道,“无法精准测量10g的分量。” 阮余笙笑了。 很好,这个问题很“秦骜”。 她接过洗衣液,把盖子取下来,然后将洗衣液往盖子里倒一定分量后,再将盖子里的洗衣液倒进洗衣机里,按秦骜已经定好的参数启动洗衣。 “不需要很精准的重量。”阮余笙借着洗衣机放出的水顺便把盖子里残余的洗衣液清洗了,“生活中很多事情不是像你做实验一样追求精准测量的,而是凭借生活经验的积累而培养出的一种感觉。” 秦骜缓缓道:“学烹饪的时候,爷爷也说过类似的话。” 阮余笙道:“对啊,做菜更是这样了,总不能你每次放油盐酱醋的时候,都要搞个试管天秤什么的测量一下分量吧。” 见身边人迟迟没有回音,阮余笙反应过来,惊道:“你真的这样做过?” 秦骜有些不自然地抿了下嘴角:“之后会好好学习的,生活的经验。” 阮余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秦骜问:“笑什么?” 阮余笙哈哈笑道:“笑你可爱啊。” 秦骜微微蹙起了眉头:“可爱?从没有人这样说过我。” “那之后就有喽。”阮余笙顺便把昨天洗的衣服给收了,“秦可爱。” 良久,等她把衣服都收完放到客厅的沙发上时,才听男生闷闷道:“不要这样叫我。” 阮余笙愣了下:“啊,抱歉……我开个玩笑,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这样说了。” 秦骜道:“也没有不喜欢。” 阮余笙道:“没事,我理解的,是我不该乱开玩笑。唔,早餐吃什么好呢?昨天买了速冻包子,我蒸几个吧,再热两杯牛奶。” 等她转身进了厨房,秦骜用手掌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蹙起了眉头。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一听到阮余笙这样叫他,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心里痒痒的,像是有羽毛在挠。 他本不是怕痒的人,但刚才有一瞬间却觉得痒得难受。 难受的点就在于他挠也挠不到,止也止不了。 ……他这是怎么了? 而厨房里的阮余笙对此浑然不觉,反而在思索另外一件事。 刚才她才注意到秦骜的睡衣洗来洗去都只有那一套,在B市时还能穿一下她哥的,现在既然决定在她这里长住了,行李箱的那几件衣服是肯定不行的,马上入春了,天气就要暖和起来了。 总不能再让秦骜回家拿衣服吧,毕竟她对沈明游撂了狠话。 虽然秦骜好像对吃穿用度都不是很在意,非常好养,但他毕竟平时穿惯了名牌,就算他自己不介意,实验室的其他同学老师见他突然穿很廉价的衣服,肯定也会奇怪,到时要再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那就不好了。 阮余笙算了算自己的工资,一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给秦骜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唉,养孩子太难了。 虽然众所周知古籍修复是一个钱少活重的职业,但入行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由衷希望这一岗位的薪资能够往上提一提。 等她把包子蒸好,和牛奶一起端出去的时候,发现茶几上被梦梦弄乱的东西已经都摆好了,而沙发上摞着一堆叠好的衣服。 是她刚刚收进来的那些,但当时她没来得及取衣架,现在这些衣物的衣架和夹子都被取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茶几上,而那些衣服则以一种奇怪的形状叠放在了一起。 秦骜坐在沙发上,手上还在折着一件她的保暖内衣,表情严肃认真得像是在研究论文的结构。 黑猫跃上沙发,在他身边徘徊,想要获得主人疼爱,但是却被男生无情地抱下了沙发。 阮余笙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挨着秦骜身侧坐下,从他手中接过衣服,干净利落地把那件保暖内衣叠好,道:“我妈总说你聪明,看一遍就都会了,刚刚学会了吗?” 说着,她侧头看向身旁的男生,却不料对方可能是为了看得更仔细,所以凑得很近,以至于她一偏头,嘴唇就蹭到了对方。 然而这次不是像射箭馆那次一样蹭到下巴,而是直接亲到了嘴巴! 鼻尖隐隐闻到同款的薄荷牙膏气息,阮余笙微微睁大了双眼,褐色的瞳仁中映出那张放大的俊脸。 秦骜还是那副风云不惊的样子,只是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疑惑。 阮余笙怔愣了两秒,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头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