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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她道:“小阮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修书,是一件多么美好又可贵的事情。我发誓,等这次参观结束,我一定再也不说我的工作无聊枯燥了。” 阮余笙想起自己第一年转业干这行时,也说过类似的话,笑了:“不是还嫌平时没什么社交吗?现在每天都让你接触上百号人,还都是小鲜rou。” 祝雪忙摆手:“无福消受,无福消受。” 今天要来参观的是物理学院的学生。 A大物院有四个专业,分别是物理学、天文学、大气科学和核物理专业,每个专业下又分好几个班,今天要来的就是物理学1班到4班的新生。 看到这个专业时,阮余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骜。 不知道他上大一时有没有来古籍修复室参观呢?听说他中学跳了级,16岁参加高考,这样算来,那个时候她才刚本科毕业,拿的是一家知名互联网企业的offer,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未来会干古籍修复这一行。 16岁的秦骜,有想过五年后的他已经又在大学跳级,直博都读到三年级了吗? 正走神着,就听一个男同事在门口道:“小阮,新生那边过来了。” “噢,好。”阮余笙把口罩戴好,走了出去。 她带的是今天的第一批次,也就是物理学一班。 一个班有四十来人,看着眼前这群才十□□岁的年轻面庞,阮余笙已经习惯到内心平静,毫无感慨了。按照惯例,她率先温柔地开口道:“你们好,我是古籍修复室的老师阮余笙,今天由我跟大家介绍修复室里的日常工作。我也是A大毕业的,所以你们可以叫我阮老师或者师姐。” “师姐好!” “阮老师好!” 大一新生们一个二个乖得跟小绵羊似的,一双双探究好奇的眼睛看着阮余笙。 ——大一时的秦骜,如果来这里参观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阮余笙笑道:“每个班都应该有个任课老师或助教带队,你们的老师和助教呢?” 班长答道:“老师临时有事,说找了个研究生师兄过来,估计要迟一点才能到。” 阮余笙对这种状况也是见怪不怪了,她道:“好的,那班长你点一下人,齐了的话我们就先开始吧。” 在班长点完名后,阮余笙领着新生进入修复室,开始一一介绍。 “这是酸碱度测试仪,在进行修复之前,我们要对待修的古籍进行全方位的检测,就像给病人体检一样,了解古籍各方面的指标,其中就包括纸质纤维和酸碱度的现状。” “这是洗书池,你们可以理解为这里是给古籍‘洗澡’的地方,在洗书时,我们会调制药水,让纸张达到酸碱平衡。” “大家可以看这边墙上挂着的是一些古籍修复前后的对比图,都出自我们修复室,桌上放着一些修复纸的样品,同学们也可以摸一摸看一看。” “古籍修复这一行呢,也讲究‘望闻问切’,是把书比作人,而修复师比作医生,我们修复每一本书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给这本书治‘书病’。” 这些介绍词,本来一年没说都生疏了,但经过上一周的“复健”,现在阮余笙一张嘴这些话就自己出来了,想都不用想,十分熟练。 有同学提问道:“阮老师,在这里工作的话,必须戴口罩吗?” 阮余笙道:“嗯,没错,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因为古籍有很多灰尘和霉菌,一些药水的气味也比较刺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古籍,防止修复师的喷嚏飞沫等。” 就在这时,班长道:“老师,带队的研究生师兄来了。” “是吗?那来这张表上签个字吧。”阮余笙拿起夹了表格的写字板,抬头望去。 然而,隔着一群新生,她的视线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 “啪嗒。” 阮余笙手一抖,写字板掉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蓝胖子就是哆啦A梦啦! 这个称呼也已经成为时代眼泪了吗2333 我个人也很喜欢射箭哈哈哈!每次去射箭馆玩完第二天腰酸背痛十分酸爽 就有一种“我锻炼了”的光荣感(bushi) - 稍微介绍一下每一章的标题吧! 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章节标题都是古籍本身或修复时会用到的纸张类型 【粉连纸】:清代竹纸的一种,产于福建。纸质厚而粗糙,色发暗性脆,有帘纹。一般多用于普通旧书的镶衬; 【罗纹纸】:纸色洁白,横纹深而清晰,因其纹路像丝织罗绸而得名。可以作为护叶,或者染色后裱书皮用; 【连史纸】:现代古籍修复的必备纸。是明清著名一时的精良竹纸,以嫩竹为料,又称竹料连四纸。产于福建、江西两省,色洁白,面光滑,背稍涩,没有草棍、毛屑粘附,帘纹约一指。多见于清乾隆以后的书籍。 注:以上文字说明都来自于网络,感兴趣的也可以自行度娘了解一下=w= ☆、连史纸 离阮余笙最近的一个女同学帮忙把写字板捡了起来:“老师,给。” “噢,谢谢。”阮余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过目光,低下头,语气若无其事道,“麻烦把这份表传给你们研究生师兄签字。” 新生们不疑有他,把写字板传给人群最外围的秦骜签完字,又再给阮余笙传了回来。 阮余笙心想:应该认不出她吧? 毕竟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说,她的发型还有衣着风格都和私底下完全不一样。 要是苏恒过来肯定都不敢确认,更别说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的秦骜了。 阮余笙把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细着声气道:“好了,接下来我给大家讲解一下古书的装帧结构,比如这本是包背装,而这一本是蝴蝶装。” 有同学道:“老师,你的声音怎么了?” 阮余笙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啊同学们,这段时间接待太多专业的参观,所以嗓子有点发炎。” 说完,她偷偷瞟了不远处的秦骜一眼,只见男生低头看着桌上的线装样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阮余笙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十五分钟后,新生们参观完毕,她提着的心总算完全放了下来。 却不料早就蠢蠢欲动已久的祝雪起身,在门口叫住了走在队伍末尾的秦骜:“秦骜同学!” 本来已经摘下口罩拿着杯子喝水的阮余笙一呛,赶紧又把口罩给戴了回去。 一门之隔外传来男生疏离冷淡的声音:“老师,有什么事吗?” 祝雪道:“你还记得我吗?新光游乐园鬼屋,我们是一组的!” 阮余笙:“……” 秦骜的回答在意料之中:“不记得了。” 祝雪也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