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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也不会记住你们的样子。等离开斗星寨,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今后相见不相识。你们在做的事,我也会守口如瓶,”竖起两指,“我以生命起誓。” “只求你们这一次带上我——如果那个孩子真的与人口贩卖有关的话。” 范韶光不信她能有这样的勇气,闻言撇嘴:“不带,才不想多一个猪队……” 话没说完,就被沈录锤了一拳。 其他人见沈录如此,彼此对视一眼,都会意了,站起来朝姜灵伸出了手。 范韶光:“……” 所以录哥干嘛无缘无故就揍自己? 所以其他人干嘛无缘无故就伸出手? 很不明就里,很一头雾水啊! 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互相认识之后,大家重新坐定。 沈录道:“孩子差点被撞的那天,你抱着孩子离开之后,范韶光跟我说那孩子之前明明是有家长在一旁带着的。” “他还特意跟孩子家长交待了那里会有人骑车,为了表示歉意,还给了个红包。” “家长收了钱,喜笑颜开地说这就把孩子抱走。谁知等他骑着摩托车冲下来,那条小路上就只有小孩儿一个人,家长不见了。” 就连之后送孩子回家的路上,家长也始终没有再露面。 “所以你当时就觉得吴家有蹊跷,才会跟上我,说要跟我一起送孩子回家?” 沈录点点头。 其实也不全是。 想去吴家看看情况是真的,想陪她多走一段路也是真的。 “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往拐卖案上想,只是觉得吴家人可能不喜欢女孩儿,所以不怎么关心她,随她一个人在寨子里玩。” 现在想想,吴家人根本就是故意将孩子丢在那儿——明知那条羊肠小道上一定会有车子经过,而雪天路滑也不好刹车。 如果不是姜灵及时出现,小孩儿一定会被范韶光的车子撞到。 姜灵冷笑,吴家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无论孩子是死是伤,范韶光都得赔,依吴家为人,一定会狠敲一笔。 还顺便解决了家里的麻烦——一个不讨喜的痴呆女孩儿。 范韶光脑子简单,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差点被吴家算计,成了人家的冤大头。 不禁对姜灵感谢起来,也想伸出手跟她握握呢。 沈录又道:“后来到了吴家,吴桂香的态度实在太冷淡了,得知孙女险些被撞,居然一点后怕的表情也没有,还厚脸皮地向你讨起了东西,我就更加确定吴家都是贪财的小人,并且他们是真的不喜欢那孩子。” “此外,我还看见了一个孕妇。孕妇远远看见我们抱着那孩子往吴家方向走,就躲进了里屋。” 姜灵想起他当时问吴桂香的话,又结合那孩子的名字,这时全明白过来了。 “难怪你当时问吴桂香为什么孩子那么瘦。你觉得吴家重男轻女,孩子可能遭到了不公正对待,甚至是——”她的心中一痛,“虐待。” “如果我当时能勇敢一点、强硬一点就好了。就算那孩子跟拐卖案无关,她那么被家长虐待,还被当成敛财的工具,我也应该教训一下吴家人,救她出苦海的。” 沈录懊悔地抓了抓头发。 姜灵搁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想拍拍他。 想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他不用自责的。 沈录似乎是想掩饰什么,弓下腰,拾起火钳去拨动柴火。 细微的火星子从柴上溅起来,又很快落下去。 脆弱得像一条生命,一粒微尘。 他忽然想起了吴鸣。 以及吴鸣说过的一件事情。 大学的时候,大家有一段时间迷上灵异,专门搜些都市奇闻和山野秘事来看,到了夜里,便躺在床上一起分享,讨论那些不可思议的故事。 吴鸣鲜少参与,听得倒是认真。有一回他也忍不住了,偶然说起自己老家的一个传闻——据说,斗星寨到了夜间,常常能听见小孩儿啼哭的声音,还会有小人儿砸窗敲门。但出去检查,又会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他的声音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喑哑低沉,据他自己说是变声期没注意,在一次运动会上大喊大叫,喊伤了。 大家都不信,但也问不出结果。 眼下,本就吓人的灵异故事被他喑哑的声音说出来,另外五人顿时毛骨悚然,但又心痒,想知道后续。 “那到底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吴鸣翻了个身,闭眼睡觉,不一会儿便传来轻微的鼾声。 范韶光不死心,“噌噌噌”从上铺爬下来,骑在吴鸣身上,一巴掌将他呼醒:“哥哥你说嘛!你今晚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 吴鸣被吵得没办法,闭着眼道:“是真不知道,连村里的老人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大家都怕,就会去找道士求几道符,压在枕头底下,或者挂在屋顶上。”他顿了顿,“不过我自己倒是有个猜测——” 斗星寨有着极其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以及自成一套的规矩——非本族人,死后不得入室,不得用棺,不得哭灵;早夭女童,连夜出殡,不得立碑,不得招魂。 “早夭女童不得立碑?干嘛,下个葬还搞性别歧视啊?”范韶光颇为无语。 “因为寨民觉得,女孩儿长大后要嫁人的,是泼出去的水,所以她们的姓名——活,只能写入夫家的族谱;死,只能刻上夫家的墓碑。” “……” “而女童未嫁,没有夫家,本家又不肯收,所以无碑可立。” 众人都沉默,他们出自富贵之家,也没去过偏远山村,从来不知道都已经21世纪了,居然还真实地存在着这样的观念与事情。 难道早夭的女童就不是人么?没有嫁人,就连在这个世上留下自己姓名的权利也没有? 一条鲜活的生命,明明认认真真地、努力地存在过,怎么可以像一缕无关紧要的青烟,就那样悄无声息、毫无痕迹地散去。 范韶光又问:“那不许用棺又是什么破规矩?不用棺用啥,直接把人往坑里扔啊?还是火葬?” 吴鸣摇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我爸妈不肯跟我说——但我想,应该不会是太好的下葬方式,不然他们不会在我姐夭折后,宁愿抱着她的骨灰一路乞讨也要离开那个寨子,也不会如此讳莫如深。”他的声音轻下去了,“我姐离开三年后,他们才生下我,也一直挺疼我的。除了关于老家的事憋着不肯说,其余的都会对我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嗐,有点想他们了。” “也不知道他们跟我姐在另一个世界里,吃得饱不饱,过得好不好。” 吴鸣抽出手,将手臂覆在眼上。 范韶光不闹了,从他身上下来,回到自己的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