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篇：切磋

    她即時扶住要倒的桌子，抬頭面無表情對上銀髮少年的眼，“獄寺君，這樣不好吧？”

    “哼！”他撇過頭，徑直走到座位上。

    班上一片寂靜。

    “綱吉，沒事吧？”

    “啊，嗯……謝謝妳，飛鳥。”他小聲地說。

    看起來被嚇到了啊。她輕蹙起眉。這也是那人的安排？

    她其實是認識獄寺隼人的。

    曾經在他被欺負時把他帶回家照顧。

    之後他想要加入科爾沃卻被她婉拒了，不過她告訴他有困難時可以到科爾沃旗下的庇護所尋求協助。

    看來他有聽進去。

    不然一個小孩該如何在黑手黨的世界生存？並擁有令人懼怕的外號。

    “碰”的一聲，讓她回過神，看到從下面竄起的煙，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拉住旁邊人的手，“別去，恭彌。”

    穿著舊式校服的風紀委員長面無表情地注視她：“妳是在要求我？”

    “是請求，拜託了，讓綱吉去處理。”

    “那個草食動物？”

    風吹拂過她，飄揚的白髮下是她認真的神色，“他可以的。”

    他又重新躺下，“唱。”

    愛校狂魔啊……她從兜裡拿出紙，唇瓣輕啟：“綠意環繞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她羞紅了臉，手微微顫抖。

    唱歌給人聽真是件害羞的事。

    結束之後，爆炸聲也停了。

    她鬆了一口氣。

    “要去我家吃飯嗎？今天吃懷石料理喔。”

    “群……”

    “只有我們三個人，晚餐是景光準備的，他特別讓我帶你回家。”

    他回憶了一下，“最像妳的那隻大貓？”

    “啊？喔，是的……”她拉住他的袖子，“拜託嘛，就來吧，晚飯過後我陪你切磋？”

    “妳？”他打量著她。

    “我有好好學武術喔。”

    “不讓我滿意的話就咬殺。”

    她笑起來，“好。”

    她用的武器是十手（一種日本傳統武器）。

    他們打了起來。

    拐子抽過來，她避開，順便抬起膝蓋想要頂他的肚子，他用另一根浮萍拐擋住。

    纏鬥了幾回，她看見他專注的目光，備感不妙。不可能打到三更半夜吧……

    當然是不可能的，年長者在八點半的時候出手制止了。

    他一手握著一根武器，語氣溫和，“飛鳥，恭彌，該休息了。”

    “哇喔，你，好像也有被咬殺的資格。”

    “喔，通常我只會防守，你應該不會盡興。”

    “……下次一定咬殺妳，小貓。”瞥了她一眼，黑色袖子飄動，他轉身走了。

    她鬆懈下來，“我好想惹上不得了的麻煩了。”

    “誰讓妳要以此作為條件。”諸伏景光拿開武器，揉了揉她泛紅的手掌。

    “還不是你說務必請他過來。”

    “因為他小時候很照顧妳，所以才想報答，就是不知道他滿不滿意了。”

    “對自己手藝要有自信啊，請吃飯的漂亮哥哥。”

    “……我不算漂亮啊。”

    “你那雙眼睛很漂亮呀。”

    “妳啊，總愛說甜言蜜語。”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去洗澡，然後再去跟其他的人說點甜蜜的話題。”

    “好的，親愛的貓貓。”

    她走出來就聽見隔壁傳來很有元氣的聲音，“早上好，十代目！”

    “早，早上好，獄寺君。”

    “綱吉，”她走了過去，“看來你收服一個手下了。”

    “不是啦……”

    “阿茉蕾大人，昨天真的很抱歉，”獄寺隼人鞠躬，“居然沒跟您好好打招呼。”

    “沒事。”她把手放到他髮頂摸了摸，“真是太好了，隼人，你找到歸屬了。”

    “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其實你當好綱吉的左右手就行，”她笑了笑，“好好輔佐他吧。”

    “是！”他眼睛都亮了。

    “啊，還有，叫我飛鳥吧。”

    “好的，飛鳥小姐。”

    澤田綱吉不知道該從何插嘴。

    我這是被安排好了嗎。他感到無奈。

    “那個，飛鳥知道他的身份？”

    “嗯，邊走邊聊吧。”

    “——原來飛鳥的爸爸是黑手黨啊？”他震驚，“那繼承……”

    “大概是由我當下任首領吧，沒出意外的話。”

    “妳不是有哥哥嗎？”

    “但只有我繼承父親的血脈呢，除了秋夜哥以外的哥哥們都是領養的。”她解釋，“而秋夜哥是媽媽那邊帶來的，實際上跟父親沒有血緣關係。”

    她說的一切是先生安排的身份。

    “這樣啊……”他記得她的母親很早就過世了。

    “話說，跟獄寺君是怎麼認識的？他看起來很尊敬妳，並且說要報答。”

    “那時候我才剛到義大利不久，在認識環境時看到他，然後就阻止了別人對他的欺凌。”

    “真的，如同神明一樣降臨。”被救的那人再次感謝，“如果沒有飛鳥小姐，我大概已經……總之，真的很謝謝您！”

    “那，為什麼沒有加入飛鳥的家族？”

    “因為我身邊已經有足夠的人了，有人比我更值得被他效忠，”她看著他，目光溫柔又篤定，“比如，你。”

    “妳太相信我了……我並不想當什麼黑手黨首領。”

    “把他當朋友總行吧。”

    “……也不是不可以啦。”

    到了教室後，一個人走過來。

    “早上好，阿綱，獄寺，”他有著爽朗的笑容，“還有，飛鳥。”

    自來熟……不對，有點熟悉。她盯著他的臉。

    “我是阿武喔，忘記了嗎？”

    “喔，竹壽司的……早上好。”接著她走到座位上。

    “山本跟飛鳥也認識？”澤田綱吉好奇地問。

    “她其實救過我一命呦，在很久以前，如果不是飛鳥，我可能就被卡車撞到了。”

    “飛鳥很善良啊，我們三個居然都被她救過。”

    “欸，獄寺也？”

    “哼，關你什麼事。”然後語氣一變，變得崇拜起來，“十代目，我回座位上了！”

    “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