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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接着便坐到了沙发上。 袁琳听到声响,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裙装,四十岁的人了,身材仍旧曼妙如二八少女,时光只在她脸上留下了成熟的气质,并未影响她的美貌。 她大喇喇的盘腿坐到袁奚畅对面的垫子上,叫了一声:“畅畅。” 袁琳的声音很柔和,但袁奚畅听着却只感到刺耳,他站起来面无表情道:“见也见过了,没事儿我走了!” 袁琳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回来,我还有事跟你说。” 林华已经跟到门口拉他了,劝道:“去哪儿啊?你mama给你准备了一桌子菜,吃完再走。” 袁奚畅简直想笑:“她准备?不要搞笑了行吗?” 袁琳努力平息自己的火气,“畅畅,怎么跟mama说话呢?” 袁奚畅嗤了一声,“我也不想跟你说话,谁让你叫我来的?!” 袁琳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坐下,“先吃饭吧。” 林华连拖带拽的把袁奚畅推了过去,“你们俩慢慢吃,我去处理点事情。”说完脚下抹油,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林华走后,室内的气氛就更加让人窒息了,两个二踢脚随时都有点着的可能。 袁奚畅虽然经常冷着一张脸,但脾气也算温和,组合里的成员跟他闹的狠了,也不见生气,跟工作人员也能礼貌的给个微笑。 唯独跟袁女士见面,每次都是吹胡子瞪眼的,专门捡着难听的说。 而袁女士表面气质优雅温和,实则是个脾气挺臭的人,几乎是一点就着,所以两人一见面,基本是说不到两句话就要爆炸。 一张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袁奚畅坐在最边儿上,离袁琳八丈远,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袁琳抿了口红酒,起身坐到了袁奚畅身边,拿过桌子中间摆放的一道煎鹅肝,献宝似得道:“你尝尝这个,是我在酒店厨房自己煎的。” 袁奚畅压根不相信她会给自己做饭,结果看到盘子中间那锅底般的颜色,他信了。 心中有片刻松动,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推开了,“我不吃,会生病。” 袁琳脸上一赧,忍了又忍,勉强扯出一个笑,“那下次我再给你做别的。” 袁奚畅没说话,但是脸色没有刚才那么臭了。 袁琳见他吃的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的问:“最近怎么没在电视上看到你?” 袁奚畅:“……没活动。” 袁琳其实早就听说他们组合已经面临解散了,只是装作不知道。 袁琳抿了口红酒,“畅畅,回学校吧,我帮你申请……” 她话还没说完,袁奚畅就烦了,打断她道:“不用,我现在挺好。” 袁琳心道好个屁,都快吃不上饭了,还在这儿装。 但袁琳脸上没表现出来,继续跟他商量,“你既然想走音乐人这条路,那就出一张个人专辑,我找郑言给你制作。” 袁奚畅抬起头瞪她,炸了毛,“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cao心好自己的事情吧,整天这个绯闻男友那个绯闻男友的,一年换八个,你累不累?还有闲心管我的事儿。” 袁琳被他说恼了,忍了半天没忍住,“不累!我早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欠呢,要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别说六个月,就是十个月我也得把你流了!” 袁奚畅笑了一声,“那我做鬼都会谢谢你的。” 袁琳:“……” 母子俩再次闹了个不欢而散。 袁奚畅要走的时候,袁琳接了个电话,也跟着他往楼下走。 进了电梯,袁琳把买的生日礼物偷偷往袁奚畅的包里塞。 她的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袁奚畅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戳穿她。 等她塞完了礼物,袁奚畅扭过脸不自在的说:“跟下来干嘛?赶紧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袁琳伸手从他脑袋上把棒球帽摘下来给自己戴上,故意气他道:“谁说是来送你的,我就不能下去见绯闻男友?” 袁奚畅:“……” 出了电梯,袁奚畅刻意走在她后面四五步的距离,想看看她又换了个什么样的男友。 下午两点来钟的太阳仍旧热烈,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轿车吸满了热度,让人不敢靠近,那人从车上下来,穿着白色衬衫和卡其色休闲裤,衬着他比常人白好几度的肤色,被太阳一照直晃人眼。 待看清那人的长相,与其四目相对,袁奚畅觉得血压有点高。 贺峥见到袁奚畅跟在袁琳身后出来,也是一个愣怔。 “小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唉?人呢?”袁琳一转头,身后的袁奚畅早就不见了踪影。 袁奚畅很没出息的跑了,等跑出二里地他才消化掉贺峥有可能要当他后爹这个事实。 他实在搞不懂贺峥到底有啥想不开的,要跟袁女士在一起?!! 不过看贺峥那副样子,很明显不知道他跟袁女士是什么关系,估计是被袁女士的外表骗了。 好气啊! 007 袁琳是享誉国际的著名钢琴家,在媒体面前,她的形象一直都是优雅的独身女性,除了家里人和几个知己朋友,没人知道她有一个二十岁的大儿子。 贺峥的爸爸贺泉是国内著名指挥家,曾经在央音任教的时候认识了袁琳,免试将其招进了自己的交响乐队,那时候贺峥年仅十四岁,已经在乐队里待了半年了,在弦乐组里担任大提琴手,跟袁琳一直都是姐弟相称。 袁琳当年聪明伶俐,贺泉非常欣赏她,几乎拿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尽管出了未婚生子的事儿,也竭力帮她渡过难关。 袁琳一直很感激贺泉,所以每次回来都会跟贺老见一面,聊聊近况。 贺峥开着车,听坐在副驾驶上的袁琳说起她儿子的事情,只觉得世界很奇妙,缘分天注定…… 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见了他要跑。 袁琳自打生下袁奚畅之后,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几乎没怎么管,全是袁奚畅的姥姥姥爷在带,她说起袁奚畅小时候的事儿,就显得干巴巴的。 比如她只知道袁奚畅六岁就跟着他姥爷学会了吹唢呐,但是她不知道袁奚畅吹唢呐还把痄腮吹出来了,疼的他见天儿掉眼泪,打了半个月的吊瓶才好。 贺峥听她说完了,才道:“小畅刚才是不是吓到了,他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袁琳无所谓道:“这孩子就那个样,可怪了,叛逆的要命。” 贺峥想起在李佑工作室里,见到的那个长发帅哥,眼神坚定,举止大方,礼貌矜持,一点也不像她说的这样。 但是他只见过袁奚畅两次,这次还仅仅是匆匆一瞥,倒也不好说。 跟贺泉喝了茶,聊了聊彼此的近况,